迁坟之事,首先需要谨慎考虑地理位置、风水、环境等因素,尤其是任家这种在任家镇举足轻重的地位,明面上不能太过寒酸,免得为人所笑话。
这块地青山绿水环绕,风景秀丽,倒是一处让人心神愉悦的地方。
至少,任老爷还是颇为满意这里的。
此外,在勘察新坟时,要考虑很多因素,比如新坟的方位、形势、气场、水口、土质、周围环境等等。
根据先人的生辰八字和后人的命理来选择,确定新坟的位置、方向、深浅等细节。
还要根据阴阳五行、八卦九星、二十四山等来择定迁坟的日期和时间,以避免冲犯各种凶煞和忌讳。
这些都极为讲究,因此风水这一行赚的多,也颇为麻烦。
一旦处理不好,迁坟之后甚至会要了后世子孙的命。
迁坟有三大禁忌。
第一,迁坟不迁枉死坟。所谓枉死,顾名思义,就是因冤枉或不应受的损害而死,具有极大冤屈的人。
第二,迁坟不迁横死坟,横死,一般指的是因自杀、被害或因意外而身亡之人。
第三,迁坟不迁子母坟,这种说法颇多,小坟里边往往是夭折的孩子,这也是迁坟上颇为忌讳的一点。
碰上这三大禁忌,即便是再厉害的风水道人也会感到头疼。
根据传统,迁坟需要选择吉日吉时进行,九叔掐指算了算时辰,还没有到时间。迁坟的时辰,以不过午时最佳,午时阳气最盛,若是午时落葬,则会伤及先人尸骨。
众人只得等待吉时到来。
趁着这会儿功夫,九叔命人准备好迁坟时所需的物品,如带根萝卜寓意后继有人、四个苹果寓意四平八稳、迁坟进展顺利,以及祭拜时所需的供品、烧纸、香烛等。
做完这些,九叔又念了一段祝文,大意是告知先辈迁坟的缘由、新墓穴位置、环境等,并祈求先辈原谅和保佑。
“诸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葬之日,属龙、鸡、牛、兔、马、鼠的人还请回避,以免冲撞先人。”
“还请诸位诚心敬意的拜,请先人安眠。”
在迁坟前,需要在逝者坟前进行祭拜,烧些金银元宝下去供先人在下面受用。
九叔穿着一身道袍,主持任老太爷重新落葬之事。
身后,任老爷、任婷婷以及任家的一众亲属,先后给任老太爷上香祭拜。
“任老爷,请!”
九叔将一铁揪交给任老爷,迁坟的时候,必须长子在坟头挖第一锹土,第一锹土下来后,其他人才可以动手。
不一会儿,新坟已是处理好。
随后,在九叔的安排下,众人合力将老太爷的棺材安入土里,进行封土。
至此,老太爷迁坟一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任老爷心中的那块大石,终是落下,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多谢九叔这些天的劳苦奔波了,老夫身体不适,若是无事,便回去休息了。”
这些天,任老爷明显憔悴了不少,任婷婷跟在任老爷身后,阿威见状也是屁颠屁颠的跟着离开。
九叔看了一眼任老太爷的新坟,随后也跟随众人离开。
陈时却心有所感,在他眼中,任老太爷入葬后,阴气骤减,尸化速度渐渐变慢。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那么的正常。
回到义庄,陈时依然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义庄内。
四目道长早已不知去哪溜达去了,文才看到陈时的模样,疑惑道:“小师叔,你好像在想什么?”
“没事,或许是我多虑了。”
入夜。
陈时躺在床上,任家镇一事应当就此落下帷幕了。
等下,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猛地起身,陈时飞速收拾好衣服,快步离开义庄。
来到任老太爷新坟的周围,只见那儿这会儿,竟站着一个身影。
陈时躲到一边,借助夜幕遮掩身形。
这人是谁?
“任威勇.......你以为你迁了坟,事情就结束了?”
那身影拿出了一个坛子,将之倒在老太爷的坟前,煞那间,墓林阴风大起,如鬼哭狼嚎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做完这些,那人就欲离开,似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令人惊恐之事。
“砰!”
陈时一声枪响,将那人的腿部击中,那人身形一个踉跄,重重倒地。
“谁!”
陈时缓缓走出,看着倒地的那道苍老的身影,心中已是有所猜测。
“你就是当年那个设计陷害任家的风水师?”
陈时来到那人跟前,那人见状,手往怀里似乎准备掏出什么东西。
没有给他机会,陈时一枪打在风水师的手上,血水直流,风水师痛呼一声,捂着手全身颤抖不已。
将风水师制服,陈时本想拷问一些信息出来,却是觉察到了什么,连忙转身。
只见,老太爷的新坟猛地炸开,棺材盖冲上半空,老太爷的尸身就这样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墓林里鬼影闪动,纷纷朝着老太爷的新坟冲来。
刚刚那个坛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
陈时脸色一沉,一拳狠狠打中风水师的腹部,风水师见状,脸上虽痛苦不已,但是那脸却是愈发狰狞。
“哈哈,任威勇,真是许久不见了啊!”
风水师直接忽视了陈时,看着那久未见面的仇人,心中一阵畅快。
“死,死,都去死吧!”
鬼影落在老太爷的新坟上,被它所吸收吞噬,煞那间,周围陷入一阵阴暗,仿佛月光被什么东西所夺去。
“婴血……”
那风水师给老太爷新坟倒上的,应该就是不足满月的婴儿之血,这个家伙看来并没有打算放过任家。
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二十年前就设立坑害任家,二十年后任家好不容易给老太爷另立新坟,对方依旧不打算放过任家。
看着风水师那丑陋的嘴角,陈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不喜,给了风水师最爱的大嘴巴子,也不管风水师似乎想说些什么,陈时就是几个大耳光给扇了过去。
直到风水师无力再反抗,直直的躺在地上,陈时方才看向老太爷。
而此刻,任老太爷也仿佛盯上了他,阴冷的眼眸直视陈时,仿佛在看一只猎物。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