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原城的外城里，那些不能依附大人物的穷苦女孩，大多都会全职或者兼职那种服务工作。
张凯以前生活的小镇，街边也有许多这样的女孩，他已经见怪不怪。
这是一个颓废迷惘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未来的时代。
张凯微微点头和酒娘打过招呼，来到吧台前。
“铁哥，我有几颗恶核要处理一下。”
酒吧在售卖酒水的同时，还在闲暇时兼职回收恶物材料。
铁峰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机械臂，抓住了张凯的衣领，沉声道：“你小子，连着几天不见人影，还以为你让食人族给吃了！”
张凯被盯得有些发毛的时候，铁峰才把他松开，离开吧台，来到旁边的收购桌子前。
张凯辩解道：“那个...我不是去绿水区打猎了嘛！”
他从背包里掏出十二三颗恶核，哗啦啦放到桌子上。
恶核，就是恶物的核心。
恶核生长在恶物的心脏旁，由恶化能量凝结而成。
恶核经过提纯后，可以制成源晶。
源晶属于能源的一种，但是不能作用于人体。
等级越高的恶核，其恶能储量越大，也更纯净，价值呈几何倍增长。
张凯拿出的恶核，只是一级行尸的恶核，属于最低档次。
铁峰看不太上这些恶核，随便扒拉一下，就将相应的200元钱丢给了张凯。
他语气有些鄙夷：“半个月就这么点收获，你还不如在我这当服务生挣得多，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那个，我以后会越打越多，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杀死三级恶物...”
张凯试图辩解。
其实他已经猎杀了三头活尸，外加二十多只行尸。
那些活尸的恶核和血肉都被他用来培育哦哦和苦工一号。
不过与恶物为伍这种事他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否则军方就找上门来了。
铁峰不由分说，取出一个印有红火蚁图样的围裙，扔到张凯怀里。
“拉倒吧，就靠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杀三级恶物？癞蛤蟆想吃白天鹅肉还早....呦，来了只白天鹅！”
正说着话，铁峰看到酒吧进来一个穿着休闲服，身材高挑、约莫十七八岁的马尾辫女生。
他立刻迎了上去。
张凯撇撇嘴，将围裙扔到一旁。
来到吧台旁为几个空掉的酒杯，续上廉价勾兑酒。
他以前在这干过酒保工作，对这里不算陌生。
十四岁也就是两年前的那个春季，荒原上青黄不接，猎人无法生存。
于是他在酒吧当了三个月酒保，赚了一些钱。
因为不太喜欢酒吧喧闹的气氛，过高的音乐声和脏乱的气味也会损伤听觉和嗅觉。
张凯用赚到的钱购买了一些物资后，就返回到小镇的家。
直到半个多月前，才又从小镇来到这里。
“扈小姐，还是老样子吗？”
这时铁峰领着马尾辫女孩来到角落的卡座。
马尾辫女孩点头微笑道：“嗯，老样子，谢谢。”
铁峰抬起机械臂，亮起手指上的灯光，对张凯比了个三号的手势。
张凯会意，目光搜寻起三号牌对应的酒杯。
一杯仿佛蓝色海水的鸡尾酒，湛蓝剔透。
杯底涌动着气泡，上面还漂浮着冰块和柠檬。
它的名字叫做深海之泪，相传里面添加了鲸鱼的眼泪。
里面只是铁峰用蓝橙力娇、白朗姆、雪碧、柠檬勾兑组合起来的，根本没有鲸鱼的眼泪。
真正的海水早被核污染。
如果那些鲸鱼没有死光，它们的眼泪也早在这百十年里流干了。
张凯端着酒盘，穿过整个大厅，来到对面的角落，将深海之泪放在马尾辫女孩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
女孩微微点头致谢。
她的休闲服上带有奢华品牌的标志，左手腕上带着造价不菲的灵通手表。
右手腕上，还带着一个拥有地原城军方调查者徽章的护腕，显然身份并不一般。
看到这个徽章，张凯眼中杀机一闪，随后被他微笑着掩盖下去：“小姐，请慢用。”
似乎是觉察到酒保的情绪变化，扈姓少女抬起头，看到一个拥有阳光笑容的男孩。
他的身上有些脏旧，左眼戴着黑色的眼罩，显然有残疾。
“嗯。”
扈宁冷冷地答应一声，再度低头盯着那杯深海之泪。
“唉，你小子，应该说请她喝的...”
铁峰搂着张凯的肩膀往回走。
听说这位扈家大小姐刚入伍时，女队友舍身救她，却被恶物吃掉了。
据说她那位队友生前最爱喝的就是深海之泪。
张凯这小子如果能借她之力踏足军方，哪怕只是一小兵，也不必再去绿水区苦逼地打野了。
不过她看起来，她还没有找男人谈人生理想的打算。
铁峰忽然皱眉，他嗅到张凯身上沾着刚出生的恶物少女的‘体香’，他打趣道：“你这身上什么味？和恶物打野战了？”
“没有啊~”
张凯左右闻嗅，只闻到酒气烟味和汗味，没有闻出有什么异味。
这时，酒吧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音乐师将暖场音乐调换成动感DJ，好让舞池里扭动的人们尽情释放压抑和渴望。
铁峰也进入高强度的调酒工作中，制作出一杯又一杯的混合酒水。
张凯负责照顾那些只喝得起大杯劣质啤酒的红脖子大汉。
两位酒娘腾出力气，立刻从糙汉群里脱身，去找衣品不错的客人推销高档酒水和她们自己。
一个学生打扮却化着浓妆的绿发女孩，引起张凯的注意。
她在散台只点了一杯最廉价的汽水，一口气喝光后，不再续杯，只是在不耐烦地看着手表。
孤身一人进酒吧却不主动找男人搭讪的女孩，大多数都是假装白月光钓凯子的绿茶。
张凯注意她，是因为她没有钓到高富帅，反而引起了三个猥琐男的注意。
一个瘦高的鹰钩鼻男人把手中巨大的啤酒杯墩在散台上，舔着嘴唇道：“小妹妹，一个人不空虚寂寞冷吗？陪着咱哥仨喝一杯吧...”
“不需要。”
绿发女孩没打算理会，拿起背包转身想走。
她又被一个男人挡住。
这个鹳骨塌陷的大汉张开双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淫笑道：“好妹妹，咱不和他的，你黄狗哥的东西大，跟我玩，保证让你爽，完事还能给你俩钱，不白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