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六,天色阴沉,时不时的还会飘下一点细雨,地面半湿不湿的。
早早的,卢敏婉就穿上了自己定制的紫色旗袍,披着白色坎肩,戴着珠宝项链,显得雍容华贵。
沈星红,沈星鸾,沈星彩三姐妹也是盛装打扮。
至于沈逐良更是春风得意。
东院祥云厅里摆起了一张张圆桌,各位厨师,服务员准备妥当。
安南三大族,秦,邓,孙……其它十几个小家族以及一些官僚权贵也陆陆续续的到场。
好不热闹。
“恭喜,恭喜,沈二少真的太争气了。”
“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
卢敏婉忙谦虚的说:“过奖了。”
邓家的家主,邓幕友六十开外的年纪,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却没看到沈北咎。
“你家三少呢?”
邓家老太,生了10个儿子,9个女儿,37个孙子孙女,45个外孙外孙女。
几乎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
尤其是她挑女婿,眼光是一等一的好,宁业成就是她9个女婿其中的一个。
是当下的安南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
邓家家主这么有身份的大人物突然提及沈北咎,沈家人很是诧异,甚至有些震惊。
“北咎?”
“应该在哪儿玩吧。”
玩?
邓幕友以前从没关注过这个后生晚辈,只知道沈家三少是个废材,没想到,野心这么大,干出的事这么吓人。
暴乱的事真要成了,所有人此刻都得匍匐在他脚下。
你管这个叫玩?
“星彩,你去看看你三哥在哪儿,喊他过来,也要开席了。”
“哦。”
沈星彩不情不愿,转过头来,却看到了沈北咎坐在治安暑一干人群当中,那是下人的位置。
“三哥在那儿。”
这是邓幕友第一次见到沈北咎,莫名的觉得这个人有些渗人。
好似,阴间的鬼。
同时,心里的怒火也在升腾,这些年邓家可没少被中天财阀收刮。
结果,幕后黑手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子。
憋屈!
不禁向着沈北咎走去,他倒要会一会这位中天财阀神话了的神3先生。
却不想,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三少,你好。”
沈北咎见有人过来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还是陌生的面孔,不禁有些诧异。
“我是秦周云。”
来人四十来岁,长的普普通通,但气度却是不凡。
秦……周云。
“秦家长子?”
“是我。”
沈北咎微微颔首,“酒宴快开始了,我这桌……你还是去贵宾区上席吧。”
秦周云说:“我坐这座就行。”
“那你随便。”
沈家跟邓家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邓藻说:“那个人不是秦周云吗,秦家新家主,他怎么自甘若堕落的坐到那边去了。”
人类社会,最讲究的就是身份地位。
没阶级都给你制造阶级,怎么还有人自降身份的。
“别管了。”
秦亨是中天财阀的老板,围攻城主府事发,他第一时间就逃了,秦家肯定是要被牵连的,只是牵连到什么程度。
这个时间,安南权贵都躲着秦家呢。
要不是,沈震南发话,沈星红都不打算请秦家。
如今秦周云这位秦家新家主,自动坐在外面,也为她省去了麻烦。
高兴还来不及。
“邓叔叔,酒宴马上要开了,您请上座。”
“不用。”
邓幕友摆摆手,却是向着沈北咎走去,“我也坐这桌。”
这可把一众人都弄迷糊了。
秦周云秦家家主,邓幕友邓家家主,安南城三大族,其中两位家主竟然陪着沈北咎坐末席。
真是怪事!
“大姐!”
沈逐良见此则是心里怒火直烧,冲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这到底是谁的庆功宴?
沈星红也觉得不妥,可又能怎么办?
“让黎叔去喊爸过来。”
沈逐良说:“我亲自去。”
他绝不允许,有人抢了他庆功宴的风头,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沈北咎。
“人都来了。”
正要去,却听到了沈震南的声音。
只见他面容严肃的大步流星的走来,随即就看到了邓幕友跟秦周云坐在了外面的末席。
“沈署长。”
那两位家主也起来打招呼。
只是这两位,各怀心思,语气态度略有不同。
“多谢两位赏光。”
沈星红犯难的去到了沈震南的身旁说:“爸,邓家主跟周家主应该坐里面的主桌陪你的。”
“没关系。”
沈震南看到了沈北咎,心中了然,“我也坐这里吧。”
这下沈家人跟一些宾客都有些懵逼了。
什么情况?
邓幕友开口说:“沈署长,你家二少爷不凡啊,将来必成大器。”
沈震南则听出,对方言语之中对他的嘲讽。
明着说老二,实则在说老三。
“还要邓家主以后多多提携……”
邓幕友笑了笑,“这可不敢,你家少爷,志向远大,出手不凡,哪里是我这个半截身子进土的人能比。”
“不过,总要有个交代。”
言外之意,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震南沉着脸,好在他一贯严肃,别人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
“城主呢?”
“对啊,业成呢?”
邓幕友假模假样的说:“中天财阀勾结妖群围攻城主府,秦亨跑路,城主可能忙的暂时走不开吧,估计也快来了。”
“秦家主,你知道你爸逃去哪儿了吗?”
秦周云默不作声。
“你要知道秦亨逃去哪儿了,也好告诉城主,也能混一个戴罪立功。”
“秦家也能从轻发落。”
秦周云还是不吱声。
“别以为,有人能护得住你,某些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说话间,外面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而邓幕友好似,早就猜到来的人是谁,一脸期待的望着门口。
“我迟到了?”
来的,赫然就是安南城城主宁业成,他大步流星的走来。
跟在他身后的人更有十几二十人之多。
但里面全都是供奉跟战力,没有一个亲属家眷。
哪里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更像是来抓人的。
“抱歉,抱歉。”
宁业成来了,就很自然的坐在了沈北咎这一桌,邓幕友,沈震南都坐这一桌了,他还能坐哪里?
只是把沈逐良搞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太阳穴又突突的跳。
“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一个女的告状,我还把她带来了。”
闻言,大家都好奇起来。
却是看到,鹿轻语盛装打扮的走了进来,手上举着一个牌子。
【卖身葬前男友】
鹿轻语虽然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她在安南的知名度很高。
也都知道,她跟沈北咎的关系。
见此情形,每一个宾客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不禁面面相觑。
而沈北咎看到那牌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