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我的主人。说话的同事，公孙兰娇媚地看了一眼封寒。
封寒负手站在屋顶，对公孙兰的媚眼视而不见。
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只要你能回应我的期待，化为肥沃的土壤，让我汲取更多的食粮，你的任何冒犯，我都可以容忍。
“你是谁？”江玉燕看着公孙兰，眯了眯眼。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
不是因为感到了双方个性有什么相冲，而是很单纯的，讨厌有人用这种“我在你之上”的态度。
她其实也不在乎公孙兰是谁。
她只想把站在她头上的人拉下来，看一看，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人在她下面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要如何教我？”所以江玉燕也不等公孙兰回答，便又道。
“我就这样教你！”公孙兰低低笑了。江玉燕不喜欢她，她又何尝喜欢江玉燕。
不见什么动作，两柄短剑就出现在公孙兰手中。
然后，剑光大盛，
㸌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没错，就是那首流传数百年、脍炙人口的名篇《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公孙兰，没有坠了先祖之名。
面对这样的剑光，江玉燕，
却只冷冷一笑。
好剑。
这就是所谓江湖的顶尖高手吗？
确实，二十个江别鹤也打不赢你。
但想引导我，还不够啊！
江玉燕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很有神。
但，太大、太美、太有神了。
在这双眼中，是玉京坠落，飞燕一去再不归，
是天崩地裂，是人间化为幽冥。
无穷鬼手，从深渊向天空抓去，无论日月山川、风雷雨电，或者龙凤天仙，都要抓入深渊，腐烂成泥！
精神之法？看到这一场交锋的封寒，眼中充满了对江玉燕的欣赏。
将先天乾坤之道赠与天下果然是正确的。
不过大半年，竟已有人开发出了精神之法。
而这世上的英才又何其多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无穷无尽的妙法，定会喷涌而出，成为我再次前行的食粮。
再看公孙兰，封寒也不由期待，
你要如何应对这精神之法呢？
你的剑术是不错，但面对新时代的精神之法，却是无甚大用。
如果只以自身意志去抗衡，你就只有败。
不知公孙兰是不是听到了封寒的心声。
她对封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对江玉燕，将这灿烂瞬间转为残忍。
小丫头，你还是不懂，再怎么幻法万千，不如诚之一剑。
虽然我也是刚刚明白，但即使只是比你先走半步，也足够教导你了。
给我败吧！
公孙兰剑气如虹。
那是天崩地裂之时，也倔强地挂在天上的虹。
“熊姥姥”、“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
合而为一，是公孙兰，
血腥邪恶的女魔头，公孙兰。
不管你用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要杀你！
桀桀桀！
万千恶鬼，地裂天崩，公孙兰的双眼没有这些。
她的眼中，只有名为江玉燕的，那一抹生命的气机。
死吧！
一剑破颅，一剑穿胸！
……
“黄牛、白山君、马亦云，还有碧蛇神君，十二星相又死了四个。”
“加上之前发现的白羊，已死多年的司晨客、黑犬星、黑面君，还有那两只猴，十二星相只剩三人了。”
“不。有消息称魏无牙已死在移花宫二位宫主手里了。”
“哦，那十二星相就只剩最没用的胡药师和最神秘的龙了。唉，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十二星相的时代也过去了。”
“何止十二星相，陆小鸡，在新的大潮面前，就算你我，又能真的不被这江湖淘汰吗？”
“……”司空摘星最后的话让陆小凤很沉默。
说起淘汰，他前段时间刚被薛冰甩了，也算一种淘汰了。
不过比起最近江湖上的淘汰之风，被薛冰淘汰这事，起码还没让他去死。
最近的江湖上，真的死了太多太多人了。
即使成名的大侠，止小儿夜啼的魔头，也会被人发现，死在粪坑之类的无名角落，比如少林的心湖首座，又或者快活王柴玉关。
甚至有些门派都死绝了，比如五岳剑派之一的泰山派。
应该说，在泰山这种地方立派，实力不足的话，风险确实太大吗？
“噗通！”沉重的人体摔倒声传来，打断了陆小凤的思绪。
他抬眼看去，第一时间发现的，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这个好朋友不知什么时候跑路了，第二时间才认出了摔倒的人是谁。
“原来是移花宫的花无缺公子，还有恶人谷的江小鱼小朋友。”陆小凤笑眯眯地看向两人。
这两个不愧是兄弟，连摔倒都只发出一个声音。
嗯，这就是陆小凤。虽然心中有很沉重的事，但看别人笑话，还是可以苦中作乐的。
“四条眉毛的大哥，为什么他就是公子，我就是小朋友？他都被移花宫除名了。”小鱼儿撇嘴道。
应该说，江小鱼的性格和陆小凤差不多。
或许，等到江小鱼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是下一个陆小凤了。
两个相似的人，一见面就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绪，情不自禁准备斗嘴。
“应该说，我不太想看到过于辣眼睛的事。”一个声音道。
“谁？”陆小凤悚然一惊。
这个声音居然就在自己前方，不足五尺的地方传来。
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看不到吗？这不好。这说明你并没有跟上时代的变迁。你偷懒了。”封寒失望地道。
这个江湖在进步。
他自然也不会停下脚步。
这是对自身气机的应用。
人能被其他人感知，说明双方的气机有了接触。
那么，当我完全收摄气机，双方的气机不再接触，那即使正面相对，对方也是察觉不到我的。
封寒觉得这种应用并不难，也不难破解。
只要对方主动应用自己的气机进行气机探索就行了。
可陆小凤居然没做到！
“我很看好你们的，不仅仅是陆小凤，也包括江小鱼和花无缺。你们很聪明，比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聪明。真的，不可以浪费你们的聪明啊。”
“再这么浪费下去的话，在我的第二部书刊印之后，你们真的会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