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很悲伤。
即使与云梦仙子等人开心了一日一夜也无法消解。
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明知道新的时代刚刚开始，天下高手的功体均未臻巅峰，绝无法抗衡自己的天惊地动，为什么，自己还要用天惊地动去欺负他们呢？
单纯的胜利并非自己所求。
自己要的，是胜利的过程，给自己照亮的前路。
再有这样的时刻，自己一定要忍住！
忍不住是猪！
封寒不断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但欲望依然如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灵。
还是好想吃啊，那虽然尚未抵达巅峰，却已经足够美味的功果！
“公子，慕容家的九姑娘求见。”云梦仙子突然道。
“让她进来！”封寒当即回答。
“是。”云梦仙子娇笑。
“封大侠，慕容九有事相求……你在干什么啊！”慕容九一进门就非常流畅的大礼拜倒，想必是已经在心里排练过多次了，但下一刻就破了功。
“你要复仇？我可以答应，但我需要你先助我修行。”封寒道。
“你……”慕容九迷茫。
她其实有准备的，但眼前的情况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妹妹，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而美丽的我们，自然，美丽，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云梦仙子带着香风，将慕容九拢入怀中。
然后，在香气的迷阵中，她与慕容九共赴极乐。
欢乐继续。
但封寒却并没有感到满足。
因为朝闻道的欢愉，绝非生物基础的繁衍欢愉所能替代。
甚至，不断的欢愉带来了更多的欲望。
更多的无法满足的欲望，让封寒更加空虚。
唔，或许该禁欲一阵。
不然，怕是要被欲望吞噬了。
封寒想。
但禁欲似乎也不是很容易。
这一点很明确的反应到了模拟器中。
26岁，你怀念与慕容九的开心，找上了张菁。你与张菁度过了美妙的时光。结束后你很后悔，表示要更加禁欲。
27岁，你遇到柳玉茹、宁中则、岳灵珊。作为华山派弟子，她们与你有仇怨。你狠狠以德报怨了她们。
28岁，禁欲中的你遭遇了白飞飞、薛冰、沙曼、任盈盈、蓝凤凰、祝无双、上官海棠……你唯一守住的底线是，没有碰朱七七。
33岁，禁欲的你创出天地交欢阴阳大乐赋。你与你的朋友们入驻移花宫。
40岁，你将移花宫改名大自在极乐神宫。
50岁，你突破天人法体。同年，你发现天地间开始弥漫一种怪异的气机。
70岁，你创出能将怪异气机改造为大自在极乐元气的功法。
100岁，你将天地间怪异的气机几乎全部收拢到大自在极乐神宫中。
150岁，你试图破碎虚空，失败。天地反噬，你的大自在极乐神宫在地震中被毁。
你死了。
看着模拟器的结果，封寒有些沉默。
这一次，他甚至不太敢收取记忆。
这次模拟中的他，走的是阴阳合欢之道，与他当下想要禁欲，突破欢愉的樊笼的想法完全相反。
收取阴阳合欢之道的记忆，若是让自己偏向了这条路，实在是得不偿失。
毕竟，只是一条失败的小路罢了。
最终，封寒只提取了对怪异气机的研究记忆。
在之前的模拟中，他也曾提取过类似的记忆。这一次的模拟，大概也只有这一份记忆没有丝毫危险，而且也不浪费了。
但这对封寒的禁欲之思还是没有什么帮助。
或许，禁欲本就是一条错误的路。
求道之欲，是不能禁掉，也不可能用什么东西去替代的。
替代的结果，就是那用来替代的东西的变质，污染求道之欲，让自己走上错误的路。
那么，就用这一招吧。
封寒从温柔乡中悄然消失。
只留下见怪不怪的云梦仙子，和迷茫的少女们。
封寒，来到了劫后余生的朱厚照面前。
“封卿家，朕需要想想。”
不得不说，劫后余生的朱厚照变得胆小了。
他已经不敢开启他曾经感兴趣的大世了。
但封寒不可能允许这一点。
他幽幽一叹。
“封大人，东厂最近得了一颗奇药，乃是号称死人都救得回来的天香豆蔻。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曹正淳急速开口。
“……也好。”封寒想了想，答应下来。
天香豆蔻，天下第一中的奇药，能够给人不老的容颜。
虽然它的这个功效封寒不是很在乎，但换一种想法，容颜不老，也是长生之道的一部分。对其进行研究，或许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冲击梦想的破碎虚空。
还有就是……
也给朱厚照一点时间去想通。
封寒并不希望和朱厚照撕破脸。
还是那句话，奴隶的效率是很低的。
“啪嚓！”朱厚照将他爱不释手的九龙公道杯摔了个粉碎。
然后剧烈的心疼就找上了他。
他真的对这九龙杯爱不释手。
姓封的，朕饶不了你！朱厚照心中发狠。
但转瞬，他又颓然。
时代变了，九五之尊竟不再是天下最有力量的人。
如果能和上古人王一样，是九五之尊的同时，也是天下最强的高手，自己又岂会看姓封的脸色！
但朱厚照却也清楚，自己的资质并不能满足这个需求。
即使去练天下间对资质要求最低，也最能速成的吸功大法，也只不过能在那些，无法与天地气机交融的，被时代抛下的人中称雄。
嗯，等等，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朱厚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神机营。
前段时间他去视察过这禁军三大营之一。
他记得有匠人对当时极为好奇的他百般劝阻过，千万不要去屯火药的仓库。
那里的万钧火药，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息活命。
如果真能如那匠人所说，不，即使只有五成真实，自己也不用再怕了吧？
朱厚照沉思了三日。
三日后，朱厚照笑眯眯地宴请了封寒。
宴后，朱厚照便下旨，以后每年都会开一场武恩科。
内容，除了原本武举的内容外，就是封寒所著两本书。
而且，若封寒写了新书，就会立刻进入新一届武恩科的必学书目。
大世，该彻底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