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雷霆炸响。
这是自然。
就和虎魄凝聚时一样，杀机自然会带来雷霆。
而且这一次，因为大家的努力，大家的无私奉献，无限的杀机，比上次封寒一个人做的要大得多。
“嗷！”虎啸震天。
这是虎魄要诞生，要冲破天地阻碍的怒吼。
“轰隆隆！”恐怖的雷霆从天而降，落在战场上，将无数死的和没死的炸成飞灰。
虎魄也不由得发出哀鸣。
虽然也是天地奇力的凝聚，但面对无限杀机引来的世界伟力，还是不足。
“来！”封寒向虎魄伸出手。
你不足，有我便足了。
“轰！”顿时，虎魄破石飞出。
“哈！”封寒握住刀柄。
至凶至邪的魔意瞬间冲上了他的心头。
无论夺命十五剑还是神刀斩，给这股魔性提鞋都不配！
真可怜，都还没出世，就已经被人比下去了。
诶，封寒不是用剑的，他为什么要刀？
因为，封寒用的不是剑。
在观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时，封寒就明白了。
他不是剑客。
剑客求的，是剑。
他求的，是强。
因为那时他恰好用剑，所以他参与了决战。
因为他很强，所以他的剑也很强。
但这和剑客所求，终究不同。
所以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不认为封寒的剑用的有多好。
封寒的剑，只是强罢了。
所以，换不换成刀，封寒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
虎魄刀很强，于是他就换刀用了。
“嗷！”虎魄咆哮一声。
它似乎对封寒的看法很不满意。
“少废话。想成为我的唯一，就拿出比任何挑战者都强的气魄来。”封寒冷笑一声，然后抬手，扬刀指天。
“他人之上为我，故逆行伐我，我之上无人，故逆行伐天。”
“轰隆！”语出，天怒。
“杀！”天怒，人挥刀。
无限杀机咆哮，欲杀天。
天怒，雷海轰然而落。
雷海落，杀机更盛。
因雷海本为杀机。
杀机盛，则生机盛。
生机盛，则天爱。
天爱，则化生万物。
是矣，死的越多，活的越多。
人理无此事。
此乃天理。
无限之天理。
无限，则不拘于一界。
“轰隆！”超越过往一切的雷声。
乌云瞬间退散，星月却依旧无光。
光，已被吞没。
那就是，天外之天？
零落在血泥中的人喃喃。
竟然，真的有天外之天。
谪仙，这就是谪仙。
无穷无尽的欢愉充满全身。
即使身体早已不全，但无穷无尽的欢愉，却让不全之身超越了完全。
朝闻道，夕死可矣。
古人诚不欺我。
泪水，滴入尘埃。
是的，有血，但无泪的武人们，在这一刻，无一例外地流泪了。
仙啊，上苍啊，真的有仙！
可为什么，我只能看着！
无穷无尽的愤怒代替欢愉，再次充斥他们全身。
他们不由嘶吼起来。
身体残缺？
无所谓。
我要，
道啊……
可惜，无论怎样挣扎，他们能看到的，依然只有封寒的背影。
败了就是败了。
封寒无视失败者们的嘶吼。
眼前连光都吞没的，正是界外之虚空。
没有光能从这里返回。
因为没有光，所以也不知道遇到的是大恐怖，还是阆苑仙葩。
因恐惧而放弃？
似乎曾听过类似的故事。
能走出最后一步的人，因恐惧而撤回了迈出的脚步。
然后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然后是蹉跎的半生，后悔的半生，要不是幸运的等到了下一代天命的机缘，就是愚蠢的凋零了。
封寒想着，忍不住露出一个哂笑。
然后，他迈步前行。
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前进。
而且……
28岁，你破碎虚空。
你脱离了此界。
你于虚空中前行。
你看到了光。
你……
错误：天理约束未指定。
错误：命理函数未找到实数解。
错误：人体模型变换级数发散。
……
模拟器的模拟结果让封寒非常确定，他没有死在虚空里，而是抵达了新世界。
毕竟若是死在虚空里了，就不会特意强调看到了什么光，而是直接就告诉自己，自己死了。
不过这一连串的报警提示也让封寒有些无语。
这模拟器的能力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弱一些。
本以为，这次的模拟能直接告诉自己，自己会抵达什么样的世界呢。
但居然没有模拟出来。
需要接入新世界的所谓“天理”才能继续模拟吗？
而且这个用词……
居然是由模拟器中的什么函数去求解。
这么说，模拟器的模拟是真的只是模拟，不是平行世界观测的结果了。
不，还不能这么肯定。
因为并不确定模拟器在用词上是否与我理解的一致。
唔……不过其实，怎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对我来说，从来只有我是我。
思考的同时，封寒也踏入了虚空。
于是，他做到了。
破碎虚空。
由世界自身的力量来撕开世界，打开通向其他世界的门。
这就是封寒的破碎虚空。
……
总有一天，我也要登上天空的王座。
封寒走后，江玉燕看着恢复了风和日丽的天空，脸上充满了欲望。
然后，她向满是血泥的战场走去。
该她捡尸了。
哈，这群笨蛋，明明都知道这次大概率是给尊主做嫁衣，却还是抱着虚伪的希望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只是尊主吃剩下的残渣，但都给我一人，也够我先登上八荒共尊的王座了。
“玉燕，你打算这样就满足了吗？”一个声音道。
“不然呢？”江玉燕饶有兴致的反问。
已经凋零如此的你，还想着要做什么吗？
“你不想，将他踩在脚下吗？”浑身沾满血泥的身影勉力抬头，露出一个字面上的，无比血腥的微笑。
“想，但他已经不在了。我并不强求。”江玉燕道。
“是吗……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追到他，寻找机会，将他狠狠压在身下。”浑身血泥的身影道。
“呵呵，你和你姐姐真没什么不同。”
“不过，我很讨厌你姐姐，却很喜欢你。”
“你的想法我认可了。那，就让我们先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积累一下，再来一次虎魄重光吧。”
“虎魄重光可能并不适合我们。虽然有他的的成功，但一方面，世人已经对此有了防备，另一方面，至凶的虎魄，与我们不合。”
“那你想用什么？”
“唔……天惊地动·天地碎？”
“哈，你还真敢想，连他都用不出来呢。”
二人说着，也收拢着一切可以收拢的东西。
无论是兵甲秘籍，还是金银珠宝，甚至，那属于高手的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