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打了个哈欠。
外面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但他懒得管。
小孩子们就是喜欢玩闹。
啊，那两个表哥表妹已经不是小孩子，甚至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哼，这么弱，和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历经这么多魔改过的世界，这一点没魔改过的角色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封寒当然认得出那表哥表妹的真实身份。
有风虎云龙，落花流水八大高手的名头，再加上这一对儿表哥表妹的组合，还有他们一身稀烂的武功，这对儿表哥表妹当然是汪啸风和水笙。
嗯，也就是著名武侠小说，连城诀中的角色。
连城诀，大概是一个被陷害的可怜人，在监狱里幸运获得了武功秘籍和一个大宝藏，又经历了一系列糟心事之后，最终放弃宝藏，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在连城诀中，这对儿表哥表妹的下场并不算太好。
更准确说，是汪啸风的下场并不算太好，丢了表妹不说，自己还在夺宝藏时中毒死了。
而水笙，作为主人公的另一半下场自然是还行的。
不过对于她来说，全家死绝，不容于肮脏的江湖，只能与主人公归隐以求安宁的这个下场，或许也很难称得上好。
当然，对封寒来说，这些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有些感慨。
低武世界的人物，被塞进这种妖鬼横行的世界里，还能保持这样天真的心态，真的挺不容易的。
风虎云龙，落花流水八大高手？
真能称之为高手吗？
封寒的目光中，汪啸风正与他那两个童子酣战在一处。
没错，堂堂汪啸风，竟然只能与那两个，封寒才收下不到两个月的小童子旗鼓相当！
那两个小童子是什么水平呢？
大概，也就是普通地球中，健身房中最常见的身高180，体重70kg的散打票友的水平。
堂堂武侠世界的成名侠客，居然只能与散打票友旗鼓相当，虽然是一打二，但……
他绝对跑不过马。
汪啸风跑不过马，那什么风虎云龙，落花流水八大高手最多也就能稍稍跑赢马了。
这样的水平，要是撞上海公子那样的妖魔，怕是只能得到一句“很有嚼劲”的评价吧！
唔……
可是这样很奇怪啊。
水平这么低，在这样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是怎么养出这样天真的心态的？
即使他们脑子再不灵光，身为水笙老爹，汪啸风叔叔的水岱也会提点的吧。
水岱也不知道这世界的真实？
那又怎么可能呢？
水岱一定是闯荡江湖几十年的老侠客了。
作为一个老侠客，以这个世界的妖鬼密度，至少每年都应该能碰上一次吧？
而他竟然还没被吃掉，
还闯下了落花流水的名头，
还能把水笙和汪啸风养得像在原本的低武世界一样的性情……
果然是很奇怪啊。
因为这世界有人类高手？
虽然这不是不可能，但高手并不是他们自身。
自身不是高手，怎么可能会有原版的底气？
只能被人护着的，一定是谨小慎微的。
因为落花流水等人是妖鬼的下属？
虽然这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是一样，自身不是高手，在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就只能被人护着，被护着，就只能是谨小慎微的。
因为汪啸风和水笙脑子不好？
这就又回到水岱的教育问题上了。
水岱还会不教育他们老老实实的吗？
难道要归结为水岱的教育能力过于低下？
或者多重因素共同作用？
第一，汪啸风和水笙脑子不好，所以水岱无论如何教育都收效甚微。
第二，水岱的教育能力过于低下，所以根本不会教育后辈，无法让汪啸风和水笙理解世界的真实。
第三，因为背后有人（或妖鬼）护着，没有妖鬼找汪啸风和水笙的麻烦，助长了他们心中的幻觉。
第四……
呸！
想到这，封寒突然无奈地啐了一口。
什么嘛。
就这种级别的推断，要是敢写成论文给他相熟的那个小助理发过去，她绝对会把我笑死的。
说汪啸风和水笙被幻术控制了，所以才表现出这副和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完全不搭的样子，可能还更可信些。
就是这样的猜测过于简单粗暴了点。
简单粗暴，似乎有些无趣……
唔……
简单粗暴？
封寒突然注意到这四个字。
好像，这个世界本就是简单粗暴为主吧？
妖鬼毫无掩饰地吃人。
就是黄九郎那样，似乎很有礼貌的妖鬼，也从未掩饰过他对人类的态度。
他的礼貌，只是他自以为的“文明”的标志，而不是他要掩饰自己的恶意。
这样的话……
封寒认真起来，朝汪啸风和水笙看去。
他真的很认真，甚至抽调了一些正在消化逍遥金丹的功力，以求绝对不会看错。
青凤。
认真之后的封寒，在汪啸风和水笙脸上看到了这两个字。
当然，不是真的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具体的字样，而是看到了感觉。
看着汪啸风和水笙的脸，封寒竟然想起了那个青凤。
那个，大概率是涂山狐族的尸身通灵的鬼狐，青凤！
汪啸风和水笙，竟然已经死了吗？！
封寒叹息。
如果是在他们原本的世界，至少水笙还能获得一些幸福。
即使是汪啸风，至少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现在，他们却如扯线的木偶，任妖鬼操弄，即使死也不得解脱。
“表哥，我来助你！”这时，水笙发出一声娇喝。
如果是认真之前，封寒大概发现不了这娇喝的诡异。
但现在，封寒却发觉，水笙的这声娇喝，其实根本毫无感情可言。
与其说是娇喝，不如说是口技。
是的，就是口技。
水笙的身体，在表演她生前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老师救我！”水笙加入战圈，两个童子立刻抵挡不住，向封寒求援。
“汝是何人？”顺着童子逃跑的方向，水笙也看到了封寒，厉喝道。
“唉……”看着水笙，封寒理所当然的，叹了口气。
因为这厉喝也是一样的，只是水笙的尸体，在表演她生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