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热水冲淋的感觉……尤其是每天都会出一身黏糊糊的汗水。
姜芋恣意让水花打在脸上，冲洗了几遍终于把一身油泥洗掉，等出来时，整个人犹如重生一般。
一套干净的衣裤放在台子上，穿好后推开门发现叶芷站在门口，二话不说朝姜芋身上喷着“香水”，闻着有股淡淡的苦菊味儿。
“好了，这下彻底干净了，”说着举起烛台，“跟我来。”
姜芋闻着身上气味和走在前边的叶芷一样，没猜错的话，效果应该和螺蛳粉或者润滑油一样的。
第二视野全开，五十米范围内安全，自身竖形方块是消失状态。
跟着叶芷一路从大厅上到别墅二层，推开其中一扇门，烛光照耀下是一间女孩的闺房。
不过不是电视剧里的什么粉色系，反而更像是一个理工科男生的卧室。
比较显眼的是双联大屏显示器以及一台看上去很高级的主机，除此以外还有一排设备。
电子天平、旋光仪、折光仪、粘度记、酸度计甚至还有一台色谱仪，俨然一个小型试验室。
“你睡在这里？”姜芋望着桌面上仪器，当然和自己在广都大学的专业级生物实验室没有任何可比度，不过也足够刷新对一个女生的认知。
叶芷拖了把椅子，“怎么可能，想啥呢？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有时候累了躺一会。”
姜芋目光又落在房间另外一片专业的电子设备，烘箱、红外灯、电加热套、蒸发仪还有变压器。
除此之外还有透明的一片放置试验用器皿的玻璃柜，放满了量杯、烧杯、广口瓶等。
“你在做什么试验？”姜芋有些好奇问道，同时发出一声感叹，“有钱真好。”
要知道别看这一堆仪器设备，瓶瓶罐罐不起眼，要全部配齐没有几十上百个拿不下来，如果想再精度一些，那预算又要以指数级别增加。
“给你个喝的，别酸了，”叶芷从断了电的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丢过去。
姜芋接过来一看……苹果醋，扭开盖一喝还很好喝，“你家是做什么的？”
叶芷也喝着一瓶，一下有些黯然，“他们在澳洲，本来要我也过去，没想到虫潮爆发，哪儿也去不了了。”
“澳洲？”是个昆虫品种更丰富的地方，包括蜈蚣界的天花板，以食鸟著称。
“你呢？”叶芷露出好奇，“不像是本地人，是大学在广大读的吗？”
姜芋点点头，没有多说，调回话题，“你这些都算是入门级别的仪器设备，拿来做什么的？”
叶芷环视着四周说道，“其实也没有特别针对做什么，有时候拿本‘自然’杂志上感觉有趣的都会验证一下，算是兴趣爱好吧？”
姜芋借着微弱的烛光瞄了一眼“随意说说”的叶芷，喝了一口饮料，“对了，中午在河边时，说起我的进化，你好像非常吃惊……你对进化了解多少？”
“这是两个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叶芷站起身朝窗户边走去，用一只小水壶喷了喷，推开窗户。
“都可以，”姜芋发现一旁的试验台被收拾得非常干净，完全看不出之前曾摆弄过什么。
“ok，作为交换，你也要回答我的两个问题，”叶芷站在窗边，窗外漫天星辉。
姜芋也站起身走了过去，感受着轻轻拂过的微风，正对着远方是波光粼粼的珠光湖，“你说吧。”
叶芷瞟了眼长着一张招女孩子喜欢的脸，“那先回答你第一个，不过其实两个问题是有关联的，你说你可以感知五十米范围内所有虫子？”
“嗯，是，”姜芋眺望星光下的湖面，美得有些过分。
“你有没有想过，”叶芷停顿一下，“有些虫子是天生的阴影捕食猎手，它们会躲在看不见的角落突然发动攻击。”
“大部分带保护色的昆虫，除了为了躲避天敌的，完美融于环境，”姜芋一下明白叶芷的意思，“比如蜘蛛。”
“对啊，”叶芷接着说道，“你的进化能让这一类‘伏地魔’完全显形，提前预警，还不够op的吗？”
“好吧，”姜芋点点头，接着想问第二个问题……
叶芷直接打断，“一人一个轮着来，”想了想说道，“你是怎么获得进化的？”
姜芋简单描述了下在公寓杀了一只紫色的蟑螂，不小心吞了处理信息素的螺旋腺的液体。
“咦！好恶心，”叶芷露出嫌弃表情，马上又好奇宝宝问道，“什么味道的？”
“这算第二个问题吗？”姜芋瞥了眼站在对面的女生，星光下露出娇俏的表情。
“你！”叶芷一时语塞，“切！管你什么味儿的，反正也不是我喝的。”
“那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吧，”姜芋望了眼把别墅围起来的塑料围墙，大自然微光下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
“说起进化，”叶芷正色起来，“你不是我第一个遇到的进化者。”
“还有？”姜芋扭过头盯着女孩，“是怎么样的进化？”
“一周前，”叶芷回忆道，“我出去找豆虫，遇到一老一少两人，一个五十多，一个二十多，不过不是父子，是逃命路上认识的。”
“二十多是普通人，五十多大爷才是进化者，而且是你想象不到的变态，”叶芷脸上露出神秘。
“有多变态？”姜芋被勾起好奇，也是对进化了解信息足够少。
“那位大爷可以自己释放信息素，让蟑螂听从他的指挥！”叶芷叹为观止说道。
姜芋也是吃了一惊，“你是说类似驱使？”随即马上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他能驱使多少只蟑螂？”
“大约七八只，”叶芷说道。
姜芋皱着眉点了点头，“七八只不是很多。”
“不过——”叶芷语气一转，“一开始只能让一两只虫子听他的话，接着是三四只，四五只……我见到他时有七八只了！”
“在增长！”姜芋不由正视起来，“也就是说……有些进化是持续性的！”
“嗯，是的，”叶芷发现面前男生反应很快，“关于进化还有一点是你绝对想不到的。”
“是什么？”姜芋不自觉靠近问道。
“进化的不确定性！”叶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