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是傲视山川的鹰。
那是阿维塔实验室旁边守护营地上空迎风晃荡的军旗。
血之鹰旗,正是云国的血染红的。
这一支族群,自从内战中的圣地逃离出来之后,从未有过任何畏惧。
云国的皇帝似乎想到总有一天能够重回圣地,所以金色的鹰一直盯着后方。
宋时刚刚从长方形椭圆的宿舍里面检查出来。
作为团长手下唯二的兵长之一,和另一位不同,对士兵的生活非常重视。
当然,他只是喜欢多管闲事,另一位兵长可是平时连影子都看不到。
士兵们虽然不喜欢这位好事者,但也不讨厌,如果另一位兵长也管事的话那就另提了。
守护营地好事者依旧对士兵们叠的被子大为不满,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杀回圣地。
“必须给我狠狠的训练这帮兵蛋子。”
话末了,宋时习惯性的夹几个脏字,但忽然意识到团长的特别叮嘱,连忙收住了到嘴边的话。
矗立在荒原上的军营,用一圈简陋的城墙围起来,里面可见红色的砖砌起的房屋。
一队队巡逻队在外面走来走去,看上去防御森严。
距离营地相隔一条街道,就是阿维塔实验室。
实验室看上去像守护营地的同胞兄弟,但是却没有营地那么热闹。
营地内,无数士兵正在训练,一个个练的满身大汗。
云国人觉醒血脉,一般先从1开始觉醒,觉醒之后才开始锻炼,之后到2,每提升1就相当于跨越一道天堑。
这里的数字就是血脉之力的纯度,约莫等于百分比。
作为兵长,宋时的血脉之力已经达到了10,约等于10%的纯度。
这个数字在贵族中已经算得上优秀了,否则也不可能让他坐到如今的位置。
觉醒血脉者为贵族。
忽然,他脚步一停,抬头看去。
被冰冷的目光注视,那名原本正在训练中的士兵身体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下,忙活了好久才站稳。
“喂,守护营地的军训是什么?”宋时的语气中有种隐形的力量,仿佛深深扼进那名士兵的咽喉。
军训,就是校训的那个军训,不是动词的那个军训。
那名士兵仅仅是个纯度为1的贵族,初出茅庐,连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大声道:“像雄鹰一样自由。”
“你也给我认真一点啊。”宋时说这话时,俨然仿佛一头咆哮的雄狮。
士兵这下不敢说话了,或者说已经很清楚,自己要是接话的后果。
只要自己不说话,对方就无话可说。
守护营地好事者的名号,恐怖如斯。
但是宋时依旧在说话,声音大的能刺破人的耳膜,“生为云国之人,死亦为云国之鬼,当兵要有志向,不然和杂兵有什么区别。”
宋时想去训练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总不能将这些垃圾士兵,脱掉裤子打一顿,那也显得他这个兵长太残暴了。
但在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出现,小跑着朝这边赶。
宋时似有所感瞅了一眼,于是停下脚步等着。
士兵来到近前后,连忙趴在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群人,中间抬着一支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
风声猎猎,红旗招展。
待担架来到近前,宋时这才伸手去掀,看完后又沉默不语起来。
“尸体在哪?”
他看到一个穿着皮衣且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冲进来,眉头立刻一皱。
平时不见的人,一出事就冒出来啦。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宋时脑海中一闪而过。
而他很快又被眼前的尸体给吸引住目光。
“这个月已经死了三个贵族,必须调查清楚。”宋时缓缓开口。
皮衣男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你打算怎么跟团长解释这件事情?”
“我来解释吗?”宋时苦思起来。
血脉觉醒者可是云国的花朵,未来之星。
“不管谁杀死了贵族,都得找出来,要让他千刀万剐。”
想到这里,宋时感觉头痛欲裂起来,忍不住揉着额头,感觉更疼。
“派出大批士兵搜索吧。”
“可以,但是你派兵要快点,晚了可能找不到什么线索。”
宋时明知对方一点作用没有,但满不在乎,为了守护营地忠心耿耿,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立刻喊来五个大队长。
“死亡地点方圆一百里,就算地面都要给我掀起来看一遍。”
大队长们齐声回答:“是。”
眼看人离去,那皮衣男这才提醒他,“凶手?”
“嗯。”
银时道:“你没说凶手,你让他们抓瞎吗?”
凶手?
宋时气不打一处来,“还用说嘛,肯定是智人,仆从营地跑掉了一只智人,那本来是该送到阿维塔实验室的东西。”
银时立刻笑了,“既然是智人,那就好办了。”
“但是,还不能确定,毕竟智人已经不怎么存在了,万一是人也不好说。”宋时补充了一句。
然后,他看到银时开口:“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可要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命令,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安啦,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宋时吩咐将尸体抬下去,来到训练室。
直接训练强度拉满。
“嘿嘿、哈哈、嘿嘿、哈哈。”
这时候,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
宋时看了进来的人一眼,立刻惊讶起来。
“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竟然意外的第二次出现了。”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这次的事情。”银时笑道。
“然后,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有一个疑点啊,三个贵族死亡的地点不同,特别是第三个贵族,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银时不无疑惑开口。
宋时想抽根烟,摸摸口袋却没有,这才想起已经戒了不知道几周了。
没有这个习惯,导致他脑子变懒了。
但还是强行思索了一下,“只要凶手想,就算隔着整个世界,也可以整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你不觉得蹊跷吗,三个人的死亡方式都不同,前两个还能看出一点联系,但第三个,我是没看出有半点联系。”
听完银时的话,宋时再次思索,“要不,我把人叫回来?”
“不用,我只是来和你说我的疑点,既然你已经放出狠话,那还是切切实实执行下去吧。”
然后,他听到银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是个狡猾又诡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