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来一个“天才”,叫什么?算了,无名之辈,怎可玷污吾耳。”
高台上,慕容秋一脸不耐,直接无视了在一旁唾沫横飞的老歪,斜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瞥向老歪所指的方向,看向秦尘时,嘴角扯出一抹满是不屑的蔑笑,那神情仿佛在瞧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别看我,我有洁癖。”秦尘随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像是真的在驱赶什么污浊之物,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之前炼丹的位置,自顾自地开始了日常炼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
“胆小鬼,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走啊?!”秦尘刚要抬脚离开,慕容秋瞬间来了劲儿,扯着嗓子大声嘲讽,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差没写在脸上。
作为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一丢丢的人,自然不会被陌生人三言两语就挑动了心绪,此时的他正神色自若的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清点着今日份的灵草,一株一株,仔细查看它们的数量和品质,接着,又取出那座被自己封印到玄级下品的丹炉,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把慕容秋的挑衅当回事。
“哟呵,还装模作样地坐在那儿,怎么,这是要和我比炼丹?”
慕容秋见秦尘自顾自地用出本命灵火,开始加热丹炉,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顿时觉得被狠狠无视了,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背后一对青红色的火翼“唰”地展开,用力一振,就稳稳落在秦尘跟前,带起一阵不小的气流。
这就是六境及其以下的修行者里的无奈与心酸,必须得依靠外物才能飞行。最常见的就是刀剑,御器飞行,那是武者身份的象征;有钱的主儿,像小伊,会购置飞行类机甲,长途跋涉的时候,不用耗费一丝真气真元,还待攻击与防御功能,短距离飞行时,机甲还能化作既能翱翔天际,又能当作武器的羽翼;还有些人,不惜花大价钱购买昂贵的飞行类战技,慕容秋就是这类。
“就你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倒霉家伙,也配和我比?”
眼见寻常的嘲讽已不奏效,慕容秋又开始了人身攻击,“呵呵!还在这儿装,本公子随便拿出三分力,就能把你碾得死死的,你就尽管使出浑身解数吧!”
又见秦尘压根不理会自己,依旧有条不紊地将灵药投入丹炉,慕容秋更加恼羞成怒,开始新一轮的人身攻击:“小子,你是哑巴吗?马上给小爷我回个话!”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心想着搅乱秦尘的心境,最好让他炼丹失败,好出出自己这口恶气。
时间不长,丹炉之上,已有丝丝缕缕的丹香袅袅升腾,原本居高临下俯视秦尘的慕容秋已经微微弓着身子,脑袋往前探,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喷薄而出的恶毒光芒,仿佛要把秦尘生吞活剥,因为他已判断出,此炉玄级丹药多半成了,而且品质不低,最好的那一粒已是上品。
“狗东西!让小爷教教你什么叫做炼丹吧!”
慕容秋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双眼通红,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与愤恨,掌心“呼”地喷出熊熊燃烧的青红色本命灵火,那火焰好似带着他满心的怨毒,裹挟着滚滚热浪,又夹杂着呼呼风声,朝着秦尘的丹炉重重拍去,大有要将丹炉与人瞬间化为灰烬的架势。
就在这时,秦尘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了抬眼皮,可目光压根没落在近在咫尺、张牙舞爪的慕容秋身上,而是径直扫向左上方的虚空。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悠悠开口:“蓬莱仙岛的诸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就不打算管管自家这条到处乱咬人的疯狗?”那语气,不卑不亢,带着十足的底气,好似将慕容秋的疯狂举动全然不放在眼里,反倒把关注点抛向了暗处那些隐匿的身影,言语间满是对蓬莱仙岛管理失职的奚落。
“这位秦小友,还请切莫胡言乱语,污我蓬莱仙岛的清誉。”一道清朗的声音悠悠传来,只见虚空中缓缓走出一名男子。
此人看着不过三十出头,面白如玉,下巴处蓄着一缕胡须,身着青色长袍,一派道士装扮,周身萦绕着仙门弟子特有的逍遥气质,举手投足间,似有清风相伴,乍一看,倒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这慕容秋可不算是我蓬莱仙岛的正式弟子。他母亲是汉东慕容家的嫡女,只是嫁给我蓬莱仙岛一外门弟子做侍妾罢了。严格来讲,他体内虽有一半是蓬莱仙岛血脉,但他资质平庸,悟性不高,生来只能是最低等的杂役弟子,没有资格进入蓬莱学宫学习,故,其品行多受其母影响,完全代表不了我蓬莱弟子的品行。”话虽说得客气,可那高高在上、满含俯视的意味却怎么也藏不住,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
要知道,慕容家族在汉东那可是排得上号的大家族,族中人才辈出,族里的嫡女更是各个出类拔萃,平日里眼高于顶,何等骄傲。可如今,这样一位天之娇女,竟甘愿给蓬莱仙岛一个外门弟子做侍妾。要知道,侍妾的地位,也就比奴隶略高那么一点儿,这背后深意,简直就是在**裸地嘲讽龙国国力衰微、比不上蓬莱仙岛,不然慕容家嫡女怎会落得这般境地?这般暗讽,实在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明摆着是在龙国的尊严上狠狠踩了一脚。
秦尘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眼前这位来自蓬莱仙岛的七境初期弟子,眼中寒意凛冽,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意不达眼底,冷得仿佛能结出一层冰。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轻蔑:“原来是串啊!怪不得这么大火气。”这话一出口,好似将对方的怒火都当作了一场笑话,全然没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眼里,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傲然气场,哪怕山雨欲来,也镇定自若,仿佛周遭的威胁不过是过眼云烟。
“找死!”
听到“串”这个带着极度贬低意味的字,慕容秋内心积攒了二十五年的憋屈、委屈、难堪、歧视瞬间被点燃了,不顾一切的燃烧精元,誓要将侮辱他的秦尘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