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识啊,我的朋友(Elementary My Dear)。”
宝具,作为从者(Servant)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更是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
Elementary My Dear。作为从者现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得到的宝具。将自身起源的“究明”升华成宝具的存在。哪怕面对的谜题是真正无法究明的存在,也必定会“产生”抵达真实的线索或途径。
作用于敌人,则是会让本体能够无视目标的一切防御,并且让本体一切攻击带有必中、暴击等效果。
宝具释放结束,黑色球体将飞影和伊利亚包裹了起来。
伊利亚一点儿逃离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东西可不是轻易能逃走的。
“唉……又在藏又在藏,就不能痛快一点吗。”
伊利亚摇了摇头,却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在一点点揭露底牌。
飞影从某个镜子旁边走了出来,站到了伊利亚对面。
“接下来,就是我的全力了。”
在这片空间中,飞影唯一的增幅技能「穷途末路」开始发挥作用了,飞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正在缓缓提高,虽然不多,但够用。
伊利亚看着飞影,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这股神色在镜子的光照下异常显眼。
飞影没有多说什么,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对方。
很快,刀刃相接。
伊利亚明显感觉到,飞影的攻势变快了,威力也变强了。
除此之外,原本自己无往不利的“纳刀术”,很明显也被飞影预测到了。
天降、飞升、乱舞、拔刀……
这最快的几招都摸不到飞影的衣角,更别提更慢的招式了。
而飞影手中的刀却总能砍中伊利亚,不论如何格挡,如何躲避,这一刀总能结结实实地砍在他身上。
这让伊利亚十分难受。
好在,即便如此,飞影也不能无视伊利亚的攻击,伊利亚依靠着自己高超的剑术,不断和飞影周旋着。
……
又是一刀,飞影勉强躲过,却是没有继续追击。
两人刚刚缠斗了十几分钟,身上各自都堆满了伤口,体能早就都突破了极限,现在还能继续打下去,全是意志力在支撑。
眼看着伊利亚已经坚持不住,好像只要再来一刀,他就会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飞影却罕见的迟疑了。
飞影看着伊利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愿意倒下去的样子,想到了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要对雾切那么做。”
飞影停下了攻击,主动拉开了距离。
“哈?小雾切?她没走吗?”
伊利亚也停下了攻击,疲惫地抬头看向了飞影。
听到这话,飞影本能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
“我是说——就在你碰到我几分钟前,你在哪里?”
伊利亚不懂飞影在说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
“当然是在……是在赶路啊……路上碰到了这次的老大,还骂了我一顿……”
说到这,伊利亚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丑陋的苦笑。
他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了。
听到这里,飞影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目前看起来,把雾切打成濒死,并且即将杀死福尔摩斯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伊利亚。
不过,就算如此,伊利亚作为委员会的人,目前来看也是自己的敌人。
好像,两人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你是叫伊利亚吧,你为什么,会加入委员会。”
话音未落,伊利亚终于丧失了站立的力气,摔倒在了地上。
“还能有什么啊,钱,权,女人,所有人都是为了这些吧……”伊利亚嘲弄地笑了笑。
“但,我听雾切说过,委员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从你的剑里没有感受到恶意,你到底,为什么要待在里面。”
听闻这话,伊利亚收敛了自嘲,用力抬起头,看向飞影的目光充满了浑浊。
“没错,委员会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杀人放火、人体试验,他们没少做过,就连我,也是他们实验的一员。”
“那你为什么——”
“呵,因为我想要变强啊。”
说着,伊利亚用力翻了个身,掏出了酒壶,一头灌了下去。
随后,伊利亚说出了自己的过去。
……
“我本来是一个普通人,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至少能活着。”
“父亲母亲都是好人,只是太好了,太,善良了……”
“他们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从来不和任何人起冲突——当然也教导我这么做。”
“只可惜,好人总是会碰到坏人——”
“很无聊的戏码,我的父母死掉了,死于一伙入室抢劫的歹徒。”
“说来嘲讽,我的父母临死之前还在可怜那伙强盗,甚至主动交出了藏起来钱。”
“结果就是,他们被当成了人质,然后死在了拯救人质的警察手里。”
“很可笑对吗?还有更可笑的,那群强盗最重的一个只被判了15年,最轻的甚至只用关3年。”
“我不知道什么法律,我只知道杀人偿命,但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我选择了自杀。”
“可世道就是这样,让人作呕的‘正义’甚至连让我逃避的选项都要取消掉——警察救活了我,然后把我安排进了医院。”
“他们口口声声说一定会帮助我,让我活下去,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要怎么活下去。”
“捐赠的钱很快花光了,自杀失败的我却还在病床上无法活动,医院的人一边怜悯地看着我,一边停止了供药。”
“在所有人的‘善意’中,我死掉了,悲惨的死掉了,以一种比自杀还要痛苦的方式。”
“医生把我包裹起来,扔到了乱坟岗,然后回去和朋友议论,我们尽力了,我们让他多体会了三个月世间的美好。”
“对,没错,世间的美好。”
“然后,委员会的人救了我,我获得了力量,然后杀死了那群强盗,仅此而已。”
“这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只有强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有强者才能讨论自己的人生,只有强者,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
说完,伊利亚将手中的酒壶扔开,大字朝天。
“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头。”
“呵……原来你是那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热血主角啊……”
伊利亚用力坐起身,身上的血液混着泥土,把他的衣服沾染得脏兮兮的。
“那你呢?你战斗的理由又是什么。”
听闻这话,飞影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吐出。
“我的理由很简单,现在的我,我希望保护我身边的人。”
“哈?就这样?”
“就这样。”
飞影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想着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从最开始的慌张,不知所措,他现在身边已经渐渐有了自己的伙伴,有了支持自己的人。
他不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独行者,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作为‘千空飞影’活在这个世界里。
琴酒、雪莉、贝尔摩德、工藤、毛利、雾切、神崎……
飞影意识到,在自己和他们产生交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
或许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要做什么,但至少,他想保护身边的人,想让喜欢自己的人完成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伊利亚挣扎的站起了身,看向了飞影。
飞影睁开了眼,握住了手中的刀。
“离开委员会,否则今天我是不会允许一个不稳定因素离开的。”
伊利亚弓了弓身子,手指颤颤巍巍地搭在了刀柄上。
“呵,回去又能怎么样?接受所谓‘法律’的制裁——别开玩笑了。”
“而且别搞错了,现在的我,是凭自己的意志待在委员会的。”
“我享受统治弱者的感觉——总有一天,我会君临这个世界,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你说我的刀里没有恶意——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我的,恶意。”
说罢,伊利亚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眼神中再次恢复了明亮。
手掌用力抓住刀柄,如同闪光一样,冲向了飞影的方向。
“秘奥义·霜雪雷电闪”
一蓝一黄两道刀光,径直冲向了飞影,撕裂了周围的镜子,撕裂了飞影的宝具,甚至好像撕裂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