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毗邻几个乡的社兵也陆陆续续赶来。
向大亨和两个部下也时常忍不住赞叹这乡兵的法子真的巧妙。
仅仅附近二十余个乡就聚齐了一万五千壮劳力。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不需要监督就能在各自的社长带领下干活。
现在木料越堆越多,据他知晓的消息是各地的木匠正在向这里聚集。
又过了数日,向大亨等见到范万户带着他的部下路过此地向着洈水的方向行军。
他作为此地地主还做东摆了一桌拉近了下与范中和张友富的感情。
饭后送别,三人又开始点评范中部的行军。
“大哥,这差不多有一万人了吧。只是去打个渔洋关至于吗?”
“友善怎么看?”
“看到那六门火炮没?明显就不只是打个渔洋关而已。”
“嗯。我也这么觉得。”
“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前天没注意听安抚使说的话吗?”
“他一个蛮子。”明东山四下一望,赶紧改口:“我听他说话做什么,又没什么意思。”
“张安抚还有几个恶邻居。这次去这么多人应该是冲着他们去的。”
明东山搓搓手道:“他娘的,这不是去捏软柿子嘛。可惜又没我们的份儿。”
“也未必多软吧。”陈友善说道,“我听说这些土人还是有些血勇的。”
“拉倒吧。再猛能源火炮、火铳厉害。”
“那倒是。”
三人看了一会儿也就回营继续操练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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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中领着亲兵等骑马抄近路很快就赶到了洈水的上游等着自己的辎重船队缓缓赶来。
船队逆水而行就速度了慢了下来。
范中令骑兵带着十五日的粮食和作战物资沿着河道先行。让步卒保护着船队在后面赶来。
范乾带着一百骑兵在张友富的部下带领下在前方开路。
范中、张友富等人押着马队在中间慢慢步行。
沿途村社中的村民见到大股部队都纷纷锁门向山中避去。
受了明玉珍的告诫,范中等人也不去打扰。
一路走一路行,等到需要吃饭的时候就自取了粮食埋锅造饭。靠着大河行军就是这点好,水源充足。
范中从小生活富足,在饮食上还是比较挑剔。即使是行军途中也需要用一些新鲜的食材。
照顾他的伙夫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准备,这时他正在处理从河里捕获的鲜鱼。
附近村落里的一个渔民见到这支军队竟然有人架船自己捕鱼也是心中好奇得很。他今日跑得匆忙,船舱中的几尾大鱼都没来得及一起拿走。
这时他不顾家人和左邻右舍的劝阻,大着胆子向河边的自家渔船走去。
范中正安静的吃着鲜鱼,看到远处的山林里走出来一个年青小伙子。这小伙子越走越近,明显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来的。
他止住要过去阻拦的亲兵,任由那小伙过来。
邻近范中等人,小伙子绕着路跳到自己船上,看到船舱中的大鱼还多了两尾,便忍不住回头打量这一伙当兵的。
“这船是你的?我们不告而取,就放了两尾鱼算作借船钱。”
“是我的。这位军爷,你们怎么会自己打鱼吃呢?”
“你意思是我们就该抢吗?我们是明玉珍元帅的部下,干不来这样的事情。你们若是有鸡鸭鹅要卖的,我倒是可以买一些。”
“有的,我这就去叫人。”
“你们村的社长在吗?方便的话也一起叫来。”
“我们村没有社长。在下面的那个村子里才有社长。”
“原来是这样。方便的话,一会你带着我的人去把他请过来。”
“没问题。”
不一会儿,这小伙子跑进山里带出了二十多人来。有几个胆大的果真带了鸡蛋和鹅过来交换粮食。
范中见天色不早就干脆在此过一夜,顺便拉近和船队的距离。
入夜,小伙子才把本地的社长叫来。
范中让人把明玉珍颁布的政策一讲,这老头儿就同意向明玉珍投降。
范中仍旧命令这老头儿担任社长,并指定小伙子当本社社兵的队长。小伙子想都没想就直接应承下来。
范中让部下去村落的木门上用木炭写上“明”和“范”两个字以示这些人已经归附。后面的部队就不敢打扰。
这日路过一个大村落,听张友富说此地现在被一个覃姓土人占着。
依着范中的估算,此地加上路过的那些村落供养一个百户都绰绰有余。因此他先派人进行招募,打算在此地设置一个乡。
结果对方只愿成为土司,却不想归化为汉民。
范中撒出去的人回报这里并不全是土民便寸步不让。
主要是一路行来已经走了四日,共计二百里水路旱路。
据张友富说前面至少还有一百里路。之所以和他来时的路途相差一百里,主要是他没有完全沿着河道走。
越往前越难行走,据说再往前三十里还有一个不小的土人村落,之后就是山高林密难见人烟。
最后折中了一下,在覃姓首领交出不少谷物之后,准许他担任这个乡的世袭里正。
只是土地的产出必须上交一半给元帅府。另外留了五百士卒在此地的河中半岛上建立了一处山寨。
在覃姓头人的带领下一日就来到更上游的土人村落。
采用一样的法子将这里的土人也纳入元帅府的治下。
在此地的半岛上留了三百士卒建了城寨一座驻守。
第二日领着从两个村落强征的三百土人在前面开路继续行军。又行了一日之后见洈水上游难以行船就再度留了五百人在此驻扎等候辎重的到来。
既然前方的河道不能行船了,范中决定听从张友富的建议从此处翻过山岭。
又过了两日,终于能看到渔洋关了。
范中根本没有打算强攻。毕竟这渔洋关打下来后算是他范家的世袭产业。
因此让张友富领了自己部下的二十几个好手乔装一番之后,以进贡土货的名头混进关内。
等到部下控制了关门之后,范坤领着部下奋勇向前接应。
范中在不远处的山上光布旌旗擂鼓助威。
关内元军一时不知有多少敌人来袭,元军守将心神大震之下果断弃关而逃;但凡是蒙古和色目人做主官的城池,相当部分对于弃城而逃毫无心理负担。
战后清点发现战死的士卒还没有这几日行军损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