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木有这个必要了。”
顾临川一口回绝，直到现在他还牢记着师父说过的话。
“天上只会掉铁饼，而且漂亮女人最会骗人了！”
但他不知道师父没教过的是：男女之情，多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敢于试错、甘于错试。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再遮掩。实不相瞒，家师已经为我预定了一颗，只消我凑齐灵石便可拿到。不劳你们舒氏商行费心了！”
“噗呲！”
绷不住的舒挽晴笑出了声。
“顾公子，那你这位师父可是够坑的啊！”
“你什么意思？”顾临川双拳紧握，冷眼看着对方。
舒挽晴却没有说话，只是蹦跳着起身去踩那月光下摇晃的树影，轻灵得就像起舞的仙子。
韩无疑替她解释道：“顾公子，乾元开脉丹从无预定这一说。”
“那位张姓炼丹师也早就放出话来，丹成之日，由大秦商会在天凤国的分会负责在云水郡城公开拍卖！”
“什么？”顾临川一时间也懵了，到底该相信谁？毕竟李叹缘平时确实很坑的。
见顾临川还在犹豫，舒挽晴便坐回凳子上，手撑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
“我小时候听传闻说，三多城一直有一个除暴安良的正义卫士和无恶不作的无耻混蛋。但这两个人却好像太阳和月亮从未一起出现......”
“等等，”顾临川一脸纳闷地打断道，“你小时候，这才不到三年的时间，你贵庚啊？”
舒挽晴并没有搭话，只是接着说道：
“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就是那个正义卫士，我肯定从那个无耻混蛋杀起。直到天下再无此等混蛋。”
“可后来家父身体每况愈下，他又膝下无子，为了让他安心家族产业不会旁落，我不得已接过了舒氏商会的掌舵权。”
“慢慢的，我便发现，我一边是那个心地善良的正义卫士，一边又不得不做那个无恶不作的无耻混蛋。”
“就这样，你的‘恶行’和他的‘善举’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因为我想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你和十一名练气境修士同归于尽的消息，我便笃定，坏人是你，好人也是你。”
“而且我还相信，你并没有死......”
“所以，”顾临川打断道，“你其实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我！”
“你呀！”舒挽晴无奈地轻轻触了下对方的额头，有点生气道：“我说这么多，你就听出了这个？”
顾临川闷了一口茶水，瞟了一眼对方，“那不然呢，我能怎么说？说你认出我了还在试探我？”
“你是不是找人画过我的像？”
“每月！”
“我特么就说每次去三多城都有人狗狗祟祟跟着我！”
“啊？什么祟祟？”舒挽晴蹙着眉道。
顾临川假笑一下转移话题道:“怎么样，比画中的我如何？”
舒挽晴抚了抚额，哭笑不得，“自然是眼前人最好啦！”
“哼！”顾临川傲娇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摆出一幅死不相信的样子。
“我还是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舒挽晴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般，双颊潮红地问道：“那你相信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相信！”
顾临川没有丝毫波动的语气让气氛都冰冷了许多。
舒挽晴低着头转过身去，也不再言语。
此时韩无疑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顾公子，容在下插一句嘴，我家小主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为您争取这一颗乾元开脉丹，实在是为了投资您！”
“不得不说，我家小主做生意的眼光一向毒辣！”
“闭嘴！”舒挽晴厉声斥责道。
韩无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掌了自己几下嘴后退至了一旁。
“投资我？”顾临川笑出了声，“那你的眼光可真不咋样。那炼丹师只能炼出最次的丹药，一旦服用过后，不起药效。那你这灵石可就打水漂了。”
“届时你再来找我赔损失，那可真就是石沉大海了。”
说话间，顾临川摸了摸刀把，意思很简单，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无妨，”舒挽晴摇晃着脑袋不经意地说道，“只要是你，我便不介意多少灵石。”
顾临川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既然是投资，那便各取所需。”
顾临川态度缓和，如果事实真如对方所说，那么五万起步的灵石就算把他拆开来卖都凑不齐。
“先说说你们的条件吧，至少双方都觉得安心一点。”
“哎，”舒挽晴轻叹了一声，随即拍了拍手掌。
韩无疑瞬间心领神会地拿出了一卷地图递给顾临川。
“此次小主为了......”
韩无疑看了眼对方后，继续说道：“为了探寻真相提前回来，才被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地图绘制的就是买凶的那些人中，某一家的方位和庭院构造。”
“这家府邸中并无修士坐镇，还希望顾公子能......”
顾临川接过地图，“都杀光是吧！”
“不过你这做法会不会有点，釜底抽薪了。”
“其余参与谋划的几家肯定会再次团结起来对付你舒家的啊。”
“我建议啊，外部逐个击溃，不如使点手段让其内部逐渐瓦解。”
“杀鸡儆猴，不攻自破！”
“顾公子所言极是，”韩无疑拍着马屁道，“我家小主也是这么想的。”
“顾公子有所不知，这家家主有三个成年还已婚嫁的儿子。”
韩无疑朝他挤眉弄眼，还比出了三根手指。
顾临川瞬间便懂了，也比出了三根手指，不过是ok的手势。
“行了，我们的合作可以就此开始了。”
顾临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看向抱着双腿、正在郁闷中的舒挽晴说道：“舒家若助力我得到那颗乾元开脉丹，不论事后结果如何，我都会护佑舒家一辈子。”
舒挽晴头也不抬，小声嘀咕道：“谁要你护佑舒家啊！”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便先行离开，以免一同进城让你舒家惹上嫌疑。”
韩无疑朝向他拱手行礼道：“顾公子慢走！”
“等等！”舒挽晴抬起头，嘟着嘴问道：“他们说你脑子聪明，是不是因为挤掉了情爱这部分的原因啊！”
“怎么可能！”顾临川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是全能的！”
“韩叔，你看他呀！”舒挽晴气得直跺脚。
韩无疑悻悻地点了点头，他哪敢插这些嘴啊！
“哎，顾公子！”韩无疑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明日只需顺着大路......”
突然，院内的杀机四起。
韩无疑噤若寒蝉。
舒挽晴忍住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