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听我说完！”
“好好好，师父你说！”顾临川又坐了回去，打起精神听着对方的每一个字。
李叹缘便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
“在咱们天凤国北边，也就是我们的宗主国大秦帝国境内，有一种擅长炼丹的修士，唤为炼丹师。”
“好！我马上去找他们去！”
顾临川起身欲走，却被师父喊住。
“你看，又急。坐下听我说完！”
顾临川无奈地坐了回去。
“这炼丹师可以炼制一种名为乾元开脉丹的灵药，据说服用后有很大几率可以让普通人打开灵脉从而踏上修行之路。”
“好！我马上去……”
“坐下！”李叹缘直接预判了对方的行为，提前一步来到了顾临川身边将其按下。
“你去了也没用！”
“虽然我们这里离大秦帝国边境来回只需要三个月，但是这乾元开脉丹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多少钱？你去凑啊！”顾临川一本正经地望向师父。
李叹缘微轻咳几声尴尬一笑：“这种逆天改命的东西，你就算把为师甚至是整个土霄宗卖了都不够买它的零头。”
“整整十万灵石才能买到一颗中等品质的乾元开脉丹。而且开脉成功的几率还不到一半。”
李叹缘边说边朝着对方比划。
“那你说这没用的玩意儿干啥？”顾临川翻了个白眼。
十万灵石！
他作为真传弟子一个月才三块灵石。十万灵石他估计，没有估计，想都别想，想也有错。
“你看，”李叹缘一脸严肃道，“为师刚才说的你全当耳旁风了。”
“外物有则有，无则无……”
顾临川连忙举手求饶，“行行行，师父我错了！别念了！”
“哼，”李叹缘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凡事总会有转机。”
“前几日我听闻有一个在大秦帝国不入流的炼丹师来到了云水郡城。”
“而他恰好就会炼制这种丹药。”
“但是？”顾临川小心翼翼地打断师父的话，他可不会相信这样的好东西就放在那里等着自己去拿。
“对嘛，但是，”李叹缘神色缓和，接着说道，“但是这个炼丹师炼制出的丹药都是下品。”
顾临川十分疑惑，“下品？意味着开脉成功几率很低吗？”
“不是很低，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那有啥用？”顾临川都快无语了，这不靠谱师父怎么老讲废话。
“啧，”李叹缘脸色一变，顾临川马上闭嘴。
“你别看是下品，争着抢着要的人都大有人在！”
“而且一颗就要十万两黄金，即便是灵石都要一万颗。”
“为何？这些人是傻子吗？”顾临川这就真不懂了，学过数理统计的他只觉得这是在拿着钱打水漂。而且还是漂不起来的那种。
“有钱人就算了，要是家境一般的人拿这么多钱去赌一次虚无缥缈的机会，我都不敢想象结果要是失败的话会……”
李叹缘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弟子，“人活一世，不就是赌个明天嘛！”
“那师父今天告诉弟子这件事是何缘故？教育弟子要抓住一切机会？”
“嗯！”李叹缘愣了愣，然后重重点头，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另一点是我已经为你预约了一颗。”
“真的？”顾临川喜上眉梢，转眼又落寞起来。
“可是师父，我哪有这么多钱！”
“要不，”顾临川惨兮兮地望向师父，罕见的撒娇道，“要不您帮弟子垫上？”
“别妄想了，这钱你自己想办法，为师也帮不了你。”
“这也不帮那也不帮！”
顾临川皱着眉，语气阴阳，“那干脆你动用你宗门庙记长老的地位，给我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好手，我去打劫去。”
顾临川本以为自己的气话能让师父松口，没想到却正中对方下怀。
“这个我还真可以帮你！”
“啥？”顾临川凌乱了，这样也可以。
“不过，”李叹缘解释道，“明抢就算了，容易招惹灾祸。”
“我就这样跟你说吧，土霄宗作为一方之主，有着守土卫民之责。按理来说，向所辖之民收取一点费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顾临川听明白了，直截了当地说道：“那还不如明抢呢！”
“胡说八道！”李叹缘厉声斥责，“这是古往今来的通理。官府收一点，我们收一点。”
“官兵负责维护内部治安，我们负责绞杀外部妖孽。”
“而且你小孩子不知道，你要是哪天不去收钱，这些百姓还会以为大难临头，惶惶不可终日呢！”
“他们觉得破财消灾，图个安心，我们也只能因循而顺之……”
李叹缘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
“可是，”顾临川面露难色，“剥削普通人我良心难安啊！”
李叹缘扔出一张地图，语气生硬地朝着对方说道：“喏，我在地图上标红的区域就是允许你去收钱的地方。”
“良心和大道，自己选！”
顾临川皱着眉捡起了地图，“三多城，常住人口十五万，周围这几个地方还经常有匪患......”
“可是，师父！”
“你现在让我去搜刮民脂民膏也来不及了啊！”
正要出门而去的李叹缘摆摆手，“无妨，等那炼丹师寻齐材料开炉炼制怎么说也要三年后了。慢慢攒钱吧，少年！”
顾临川攥着地图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小声嘀咕道：“我还是去抢更快一点。”
“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
门外的李叹缘并未走远，而是悄悄折返回来观察里边的动静。
这时一双大手突兀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把李叹缘吓了一跳。
“宗主！”李叹缘看清来人后，连忙行了个礼。
土霄宗宗主张二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其拉至一旁。
“老李啊，你要不再挑一个弟子吧，这顾临川不能修行将来怎么继承你的衣钵啊！”
李叹缘苦笑地摇了摇头，这已经是张二河第三次劝自己换一个真传弟子了。
“宗主，其实这孩子天赋不错的......”
“什么不错！在玄天大陆，不能修行，其他有再多又有什么用？”
“而且你刚说的我也听到了一些。”
张二河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继续说道：
“什么灵丹妙药能用世俗的黄金去买？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有那么多灵石。那半桶水的炼丹师还不知道练出的是啥残次品，你确定给他吃了就能成功开脉？”
“老李啊！这可不是儿戏啊！”
李叹缘死猪不怕开水烫，左耳进右耳出。
“总得给这孩子一点盼头啊，不然他不是每天待在屋子里捣鼓一些奇怪的画，就是去弄那个危险的铁蛋。”
“你啊你啊！”张二河咬牙切齿地指着他，旋即话锋一转问道，“我还正想问你，那个铁蛋是什么东西，居然能飞？”
李叹缘看向离去的顾临川的背影，心不在焉道：“他说是什么舱来着......”
张二河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呀，真是把他当儿子了！”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李叹缘闻言晃了晃神，喃喃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