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白洁刚开口想问曹瞒，怎么搞成这样，但她突然闻到一股仿佛腐烂的尸体般的臭味，于是便连忙捂住口鼻，惊呼道：“好臭！”
听到白洁这么一说，李华也闻到了那股恶臭，他同样捂住了口鼻。
“老婆，你们聊！我先回避一下。”
李华撂下一句话后，匆匆地跑进卧室里。
一方面，他是嫌臭，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碍事。
曹瞒之所以来敲门，那肯定是来找白洁的，和他无关，他得识趣一点。
毕竟，他还指望自家老婆从曹瞒那儿带回来吃的呢。
白洁皱着眉头，强忍着恶臭带来的不适感，问道：“你这是上哪了？搞成这样，又臭又脏的。”
“回头再跟你说，现在先别说这些，去我家，和周婉一起整理物资，我带了很多东西回来。”
曹瞒说罢，便转头走向楼道，没再和白洁聊下去。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都是丧尸的血肉，散发着恶臭，但比起洗澡、换衣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物资搬上来。
白洁目送着他离开后，捏着鼻子上楼，来到曹瞒的住所。
周婉已经开始在整理了，曹瞒先提回来的是那几大袋零食，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她得从中筛选出种类。
“你也来了呀。”
周婉注意到白洁从玄关走进来后，连忙站起身，向她搭话。
白洁笑了笑，说道：“当然得来了，毕竟我也不能白吃白喝啊。”
在这句话后，两人之间变得沉默，主要是周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话题被聊死了。
白洁没在意这些，蹲下身问道：“要怎么整理？是分出种类来吗？”
“对，巧克力放一块，鸡腿肉干放一块，以此类推就好。”
周婉点头回应，也跟着蹲下身，和白洁一起分类。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而主动开口打破这阵沉默的人，是白洁。
“妹……叫你妹妹可以吧？你比我小两岁。”
“可以！”
虽然不知道白洁为什么要叫自己妹妹，但这应该是示好的意思，周婉没理由拒绝。
而她不会知道，这是白洁开始想要劝说她跟着曹瞒的信号。
白洁没有忘记，她先前和曹瞒说过的话。
虽然那时候曹瞒表示不需要，顺其自然就好，但她可不这么认为。
如果她能成功劝说周婉，曹瞒肯定会很高兴。
不敢说往后的未来，都会有保障，短时间内肯定是有了。
白洁也不介意，和周婉一起伺候曹瞒，让曹瞒体会体会左拥右抱的感觉。
她是个很认得清形势，也很懂事的女人。
……
白洁没有选择拐弯抹角的询问，而是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妹妹，你觉得曹瞒这个人怎么样？”
“啊？”
周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答道：“人挺好的。”
“哎呀，我不是问这个啦。”
白洁有些无奈，寻思她都这样明示了，周婉还不懂她的意思吗？
她都要怀疑，周婉不是不懂，而是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了。
“那是问什么啊？”
“作为一个女人，你觉得他怎么样，可以将自己托付给他吗？”
“这、这个……”
周婉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见她一副为难的模样，白洁拍了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说道：“妹妹，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要想活下去，不就只能依附其他人生存了吗？”
“……”
周婉闻言，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
白洁说的，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现在之所以还能活下来，全靠曹瞒。
要是没有曹瞒，想必她和刘蓉在这几天就得被活活饿死了。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付诸行动又是一回事。
她始终没办法突破那一层心理防线。
“曹瞒人不错，而且也很强，你看他带回了这么多物资，就明白了吧？他可是敢出去杀丧尸的啊！我家那个，别说杀丧尸找物资了，连门都不敢出，整天就窝在家里等死，一点事也干！”
白洁这边，还在继续劝说着，试图攻破周婉的心理防线。
但她显然低估了周婉，即便她话说到这份上了，周婉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脸上浮现出为难。
当然，这份为难不是对白洁的劝说感到犹豫，而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周婉才微微动唇，说道：“抱歉，我还是做不到。”
“你……”
白洁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这么固执呢？
她都怀疑，周婉的老公是不是救过她命呐，让她这么忠贞，死了给他守寡就算了，还要赡养恶毒婆婆。
关于周婉的婆婆，曹瞒跟她提过，她也了解到，刘蓉的所作所为有多令人不齿。
“哎，妹妹，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和你老公的感情就这么好吗？你这么年轻，又没孩子，何苦要这样呢？”
白洁长叹了口气，依旧不死心的想要劝说周婉。
“……”
周婉低着头，默不作声地为零食分类，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聊了。
见此，白洁也暂时放弃了劝说的想法。
没办法，她该做的都做了。
她觉得，周婉这是还没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等到真的饿到要死了，看她还能不能坚守自己的底线。
……
另一边，扛着大包小包物资上楼的曹瞒，在上到六楼的楼道口时，碰见了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周婉的婆婆，刘蓉，背着双手，眼神不善的堵在楼道口，冷声对着曹瞒说道：“带回这么多东西，就给我两包饼干？”
曹瞒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还以为这死老太婆要说什么呢，结果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他妈欠你的啊？”
在末日之前，曹瞒是不会这样和刘蓉说话的，毕竟他也怕刘蓉听了以后，突然发疯，碰瓷自己。
即便自己占理，但在世俗的角度上，他也是有罪的，这社会就是这样，老人就是T0级。
但现在可是末世，秩序早就崩塌了，谁还管你这些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