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显然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但一时半会儿完全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他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
萧炎走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我想要离开这里。需要你的帮助。”
李火旺的表情转为疑惑,他似乎在权衡着萧炎的话。其实自己也想逃出去,去找杨娜。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她了。
沉默了几秒后,他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带我一起走。”
萧炎心中狂喜,李火旺在想什么他完全猜得到,即便现在他似乎记忆有点问题,但看来还是很好交流的。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间中交汇,各自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什么时候走?”
“现在。”
话不多说,李火旺显然对萧炎还保留着警惕,所以只是准备利用一下萧炎,当作工具人。
李火旺和萧炎肩并肩地蹲藏在精神病院的阴影之中,等待着月光被云层遮住的那一刻。机会难得,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决心的眼神,然后迅速而无声地奔向围墙。墙面高大,但对于他们的决意来说,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萧炎首先蹲下,双手交叉,给予李火旺一个踏脚的空间。李火旺小心翼翼地踏上萧炎的双手,然后在萧炎的推动下,勉强能够达到墙顶。他的心脏狂跳,紧张得几乎要喊出来,但重获自由的决心让他继续向前。
翻过墙头,李火旺轻巧地跳下墙的另一侧,然后转身帮助萧炎。两人着陆时几乎没发出声音,紧接着,他们便快速向前跑去,消失在夜色中。
小路漆黑而狭窄,两旁的树木像是守护者一般笼罩着天空,只留下一线天际。他们不敢放慢脚步,只能信任彼此的引导,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不知跑了多久,体力逐渐不支,疲惫和喘息声在夜空中回响。
萧炎前不久才受了重伤,虽然现在外伤已经好了不少,但还是虚弱无比。他意识到必须找个地方休息,否则无法继续逃亡。
萧炎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想到现在其实已经逃离精神病院相当一段距离,李火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个好地方,可以带萧炎一起去。
他带着萧炎来到了一所学校,它的后门居然半掩着,并且颇为破旧。李火旺对这里好像非常熟悉,轻车熟路的就带他进来了。
校园内寂静无人,只有他们自己脚步声的回音在走廊中响起。他们随便找了一个空教室,门锁恰好损坏。几乎是滑行进门,他们倒在了地上,累得连滚动到课桌下躲藏的力气都没有。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粉尘和旧书的味道,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过去的回音。他们爬到一个角落里,用背包作为枕头,疲惫的身体几乎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萧炎和李火旺还在沉睡中。他们的脸庞在梦境中略显平静,暂忘了昨夜的惊险与逃亡的迫切。然而,萧炎知道,就算现在找到了李火旺,算是有所突破,但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他,真的有用吗?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阳光刺眼,萧炎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内心却是久违的自由感。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自由,就发现身边的李火旺不见了!
该死,都怪自己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睡的太熟了。
自己现在的肉体孱弱的真的像个普通的15岁小男孩。
当务之急还得赶快找到李火旺,如果没有猜错他势必是去找杨娜了,只是茫茫人群之中,杨娜在哪所学校萧炎也不清楚。
不管了,先出去吧,相信李火旺就这么点时间不会跑太远。
“md,又是坐忘道!!!!”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忽然从隔壁房间传来。
萧炎心中的大石稳稳落下,他知道李火旺原来是跑去发疯了。
远远的透过玻璃看了一眼教室中的李火旺,正在举着扫把对着空气疯狂劈砍,时不时还抓一抓身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萧炎默默将门窗紧闭,拉上窗帘,将他锁在里面,自己觉得先找点吃的。保障他们可以在这里先生活几天。
当萧炎再次从后门翻出学校,走到马路上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就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
原来,今天是高考的日子,而他身上穿的病号服恰好与某高中的校服相似,记者们误以为他是考生,纷纷上前采访。
“同学,你准备好了吗?感觉紧张吗?”一位记者热情地问道。
萧炎愣住了,他的大脑还停留在逃亡的紧张情绪中,哪里知道什么高考。他张口结舌,尴尬地笑了笑:“啊,这个,我……”
另一位记者不放过任何细节,摄像机对准了他:“看来这位同学很淡定啊,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复习方法吗?”
萧炎的心中一片混乱,他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这样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他只好硬着头皮,尴尬地笑着,试图用模糊的话语搪塞过去:“复习方法嘛,就是……就是多看书,多做题吧。”
记者们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纷纷点头,记下了这位“考生”的“宝贵经验”。萧炎趁着他们记录的空隙,悄悄地往后退,试图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就在这时,一位眼尖的记者注意到了萧炎衣服上的标签,疑惑地问:“同学,你这个校服怎么有点奇怪,是哪个学校的?”
萧炎的心一沉,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撒丫子跑路。
人群之中,两个身影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刚刚那个人,总感觉看着有点眼熟。”
一个中年形象胡子拉碴的大叔对着身边的美妇人缓缓开口说道。
“是啊,那个孩子,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隐隐约约让我感觉很像你小时候的容貌。”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乌坦城里,我还姓萧呢嘻嘻。”
“哈哈哈,这都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