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渐行渐远?或许是心与心间的遥不可及……
自暑假后,荠在常平中学读书,因为户口在常平,再加上樟中本就是个没那么好的学校,至少在成年人里。但荠却不这么认为,他不想离开自己的小学同学,但事有愿违。她不想在一个陌生的镇读书,因为常中对于她而言,是个陌生的境界。
入学时,其他人还可和周围那么个小学同学聊开来,而她却只能默默地在一旁,被冷落。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其实荠到了常中,各有利弊——虽扩大了交际圈,但总有原来的朋友会被其渐渐冷落,新同学新朋友间之友谊需维护,那老朋友呢?只有会被遗忘。
有时,在宿舍,失眠的荠躺于床上,思考着在常中,到底怎么样?
……
电白,是泉从出生直到六岁都生活着的地方。一年四季,这里所充斥的,是这种城市不像城市,农村不像农村的味道、海风的味道……
街上,一切是那么平凡:随处可见的摩托车、讲着黎话的人们……这在东莞,你想都不敢想,然而在茂名,这是常态。
泉小时晚饭后,通常随着爷爷奶奶去东湖公园散步。随者夜幕降临,无论是东湖公园,还是西湖公园,都变得更好看,更亮了,给人种不凋之意。
不仅如此,改造后的东湖公园,变得更有活劲!每到夜晚,超多人,大都沿着那有时发光的湖心散步。
……
“乍一见了荠,心中一阵悸动,便是一见钟情。”森也是与荠一个班的。但奇怪的是,明明小学那么多好看的女生,亦是现班上的,森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见了荠,一切都改变了。
一见钟情,亦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的。
有一次换了座位,森很意外——那个可以左右他心的吸血鬼竟坐在他旁边。
“之前也没怎么跟荠讲过话,还以为她沉默寡言,但其实荠跟谁都能够聊得来。”上课时,森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她的侧脸。
所以森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怪的吸血鬼?是的,森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荠在他眼里,是个特别的存在……
……
苗自小以来,便经常与泉一起玩,家离得很近——就对门,邻居来的。算是青梅竹马吧,可惜的是泉在六岁时便随着家人搬走了。
不过还好,有时暑假,泉会回来——虽然泉在东莞生活,可爷爷奶奶还在这呢,房子都没卖。
五年级的时候,泉与苗互加了微信。身为青梅竹马,不留联系方式怎么能行呢!
好了,六年级毕业的暑假,苗知道了泉留于此地读书,心头有点小激动。
“泉不知道会不会跟我一个班分到。”还好足够幸运,乍开学,一个班上,互现身影。
……
一天,我晚修后正无聊着,背着其他人去田径场跑步——因为这个垃圾学校规定,晚修后不能跑步在操场上。
实在就搞不明白为什么!
虽学校是这么说,但并非日日都有保安亦是教师训查,所以我趁去教官那签到的队伍不注意,偷偷溜了去。
顺着旁的楼梯,一步步走上操场,终是到了顶端,只觉今日:
“月色真美!”
宁静,是对夜的最高赞赏!
浑是静寂,空旷无比。晚修后的空气是那么清鲜,短暂的自由呐!
“啊,荠怎么在这哇?”
荠正坐在草坪上,将手表摘了下来,把听简贴进耳朵那,以便将他的声音听得愈仔细些。
“荠!”我朝她走去。她好似打完了电话,将手表连忙装进自己口袋里。
“来跑步了?”
“嗯,打电话哇,谁的手表?”
“我弟的。”
“哦,我跑步去了。”正当我走向100米起点时,荠突然叫住了我。
“森,你说异地恋最后会怎么样?”我突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因为我又没谈过恋爱。
“我,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谈过。”
“是呀,你也不知道。”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是呀,往往异地间之恋情,痛苦矣。
“你回宿舍了?”
“没什么事,电话都打完了。”
“那我跑步去了。”我正又走向起点时,突然她又叫住了我:
“等下,那个既然我也没什么事,那我帮你计下时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到了,毕竟她很少向我邀请什么。我回头看了下她。
“好!”
我前她后,形之夜景,尤是空旷学校,亦是独特。正所谓何为夜曲,或每人答案不一,所以含义固然各为不同。
皎洁的月光照了来,印映彼此。宁静的美,是对夜的最高赞赏。
她在终点等着我。待她臂一挥,我朝向她,朝向终点跑去……
与她在学校的每一日,我亦是难忘。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心动的感觉,使我有了动力。
常常想,若我和她在一起会怎么样——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感觉荠无时不刻地望着远方,直至今日我见了她打电话,以及她的言语,更好地印证了荠是在异地恋。
我始终走不进荠的心里。她的心始终是朝远方,也就是电话那头的人打开的。
“走吧。”“嗯。”休息片刻,离开了此地。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着荠!
……
“永远都忘不了与一个男孩子在海堤那边一齐散心,每每想到如此,亦是愈发怀念与心动。”我一直记得,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
在这一片,别有风景的便是海堤与东湖公园。然而与泉一齐,并非热闹之时。终于是改变不了夜间,尤是深夜溜达。
我感受着11点的深夜,这9月中旬的夏夜。广东没有春秋,所以尽管到了9月10月,乃至11月,都是夏日,热的令人熔化。
马路上没了太多车的动静,车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寂静,寂静与寂静。除了金海的麦当劳有着光芒,其它的都等待着白日的到来。
横穿了马路,踏进了东湖公园。今日方好灯展,可惜早止,所剩的,也只有常放保持公园热度的那一小部分灯了。大多便路灯,照着面前的路,使我坚信:
“要向前走了!”
微风使树叶发出沙沙声,动晃着。我不由自主地看着那景观改造后的地面,这些道路,改造后更有生机,却找不回童年的味道,那每一块砖石以及上头那缭乱的花纹……尽是不怎么起眼,但到了真正失去,方为珍惜。
随风吹落下来的绿叶似望逃离地面,飞向远方,但迫不得已,只好一动不动,任由细菌食,亦是环卫阿姨扫走。
微风划过了我的脸,不禁觉有那么一瞬的自由。湖终归是平静了来,所静谧的,独派风景,那种只属于夜晚的味道。
横穿了东湖公园,将公园的夜晚饱览无余后,随着月光,我上了海堤道。一节又一节的台阶迎着我,我左右脚交替着,一蹬又一蹬,终于将那一大片红树林以及红树林后的海一览无余。
海,无限的空间与距离,完美地将我的心填满。我自小直至现今都一直生活在这儿,但对这里的海,是爱得深沉。
红树林中的树干并非是红色的,而是将树干划开后,划出的口会流出一滴又一滴的红色液体,因此而得名。
这的每颗树都枝多叶茂,高大翠挺,一颗又一颗的树连在一块,形了一小林带,若俯览来看,还以为是小岛呢。
稍远的,是漂着几艘渔船的海湾。那几般渔船早已荒废,久而久之,船体便一点点地生锈。海面时不时闪着,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打到红树林那。红树林天生吸着海水长大,自然坚强而不屈,健壮又漂亮。
海湾的尽头,是电白跨海大桥。夜深人静,这大桥竟还骄傲又孤独地亮着黄光,真是深夜中独具一格之存在。跨海大桥是水东湾与南海的分界线。只要渔民打着船归来,看见了这宏丽的跨海大桥,便意味着到家了。
上了海堤路,海风更加浓烈。
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一个男孩子的。
“莫非是泉?上去看看!”
他正靠在栏上眺望远海,在望着好似离他遥不可及的一个人。虽不知是谁,但我离他总是那么近,却无法走近他的内心。
“泉!”终于是泉,我放下心来。他也听到了我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苗你咋在这?
“我倒想问你呢!”
“闲呗。”“对喽,不都一样!”
我站了他身旁,忽然觉得这有种莫名的安全、幸福感,以及心潮中有股暖流经过,使我个人觉得我与他有了种说不清的暧昧,但终归只是自己心中所想。泉也没有什么心思,至少对我而言,在他的心中,没有位置可以装得下我。每日一齐上学,在一个班,放学也是走路回来。虽然一起走的次数是数不尽的,但都是我拉着他,让他陪我走的,而他却一次,一次都没主动邀请过我。在电白一中,不少人说我追求亦是喜欢泉,固然会有流言,但他都不大在意,一笑而过。他不把这个当回事,因此,我坚信,他绝对有自己喜欢的人,亦是恋爱!
“苗,你喜欢自由吗?”他突然问这个严肃的问题,实话而言,把我吓了一跳。
“当然喜欢!不被管多好,但终归没有绝对上的自由。”
“如果是心灵上得到慰呢?”
我果然答不上来,只好继续听他言。
“苗,有个女孩告诉我,自由是对夜,深夜的最高理解。所以,夜间中的享乐、自由,绝美的夜间,方为夜曲吧。”
“夜曲?”我听了这俩字,异常熟悉——他的笔记本上、微信的个性签名……都有“夜曲”二字。
“夜曲这个词对你很重要吗,泉?”我自己都不知道向他问得什么。
“实不相瞒,是我和我喜欢的人共同的词,是共同串连的一种象征。我们都热爱夜晚,尤是深夜。”
“喜欢的人?”
“嗯,在东莞。”
“还有联系吗?”
“经常。对了,你别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好好好,真的六!”果不其然,我早便料到这泉定有喜欢的人了。然而对我而言这并非什么好事,甚至我还有点想哭,但尽量忍住了泪花。
“……”
后来,我们遥望着远方的海,聊了很多天,打开了我与泉的心扉。但我也亲耳听到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这就意味着我压根就走不进他的心。这就是我虽离他近在咫尺,但离他相隔万里罢。
月光与路灯照着我们,也照着大海。在泉的心里,海的对岸究竟是什么?
人终是无法拖着往日的记忆,去迎接新的人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