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那种感觉?”离开游乐场的车里,苏诚询问林薇薇。
毕竟,今天来游乐场主要目的,不是来玩的,是找感觉的。
歌曲中恋爱的感觉。
这没有恋爱对象没荷尔蒙,也能找到感觉?
苏诚问的时候,不免腹诽。
歌词里有游乐场您就来游乐场,我要写浪漫月球,
你不得上天呐。
虽有吐槽,但作为三人中唯一男性,一想自己可能就是林薇薇找感觉假想的恋爱对象。
苏诚打心底里有点爽。
这要说出去,得羡慕死多少男人!
“收获,有……一些吧。”
林薇薇回答的不确定,“刚有点感觉,不就出事了嘛……”
一想到高空生死那一幕,苏诚尾巴骨发凉,瞬间没了意.淫的快乐。
“所以咱们明天继续!”林薇薇果断道。
“继续什么?”苏诚赶紧问。
还去游乐场?
那他辞职!
林薇薇看出苏诚紧张,她也心悸犹存,忙道,“不来游乐场了,不过你还得帮我找感觉。”
这么一说,苏诚长出一口气,随口嘟囔,“我不用上班的吗?”
高鑫成、赵盛、赵淳可都对他充满敌意。
借题发挥他虽然不惧,可终究嫌烦。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明天跟公司那边打好招呼!”
花姐从后视镜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星蓝,她家的。”
我是那种屈尊权贵之人吗!
苏诚暗暗皱眉,霸气回应,“明天几点?”
就主打一个从心。
约好时间地点,林薇薇忽然道,“苏诚,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林小姐吗,显得很生分。”
这个要求让苏诚一愣,“那,叫什么?”
“叫我薇薇吧。”
林薇薇说话时,眼眸如一汪秋水。
车内的气氛莫名有几分酥暖。
花姐一声冷哼打破温度,硬邦邦道,“私下里可以这么叫,人前还是要称呼林小姐。”
“这是规矩!”
花姐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林薇薇无奈吐了吐舌头。
苏诚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正当气氛微显尴尬之下,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苏诚看了眼号码,接通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樊晨。
应该是樊雪把今天的事告诉给他,这是来谢我了。
苏诚猜测。
“千万别跟我道谢,换任何一个孩子,我都不能见死不救!”
苏诚不等对面发声,先声夺人。
他可受不鸟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自己涕零感激。
这以后还怎么相处,还怎么让人家当免费教练,薅人家羊毛。
“我没打算说那些肤浅的感谢。”
樊晨在电话里道,“你帮我两次,是大恩,大恩不言谢!”
“我来是告诉你,另一件事的。”
另一件事?
缺医药费了!
苏诚第一反应就是樊晨妈妈那边医药费不够了。
不过,十万块就这几天就不够了?
苏诚觉得不应该啊。
“有两人找到我,说想要买我家的老房子,就是天鸣国术馆。”樊晨道。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中年人?”苏诚想到那天在面馆遇到的两个人。
这俩万城家业的人,还真找到了樊晨。
“你见过?”樊晨好奇道。
“见过,跟你街坊打听过你家的事。”苏诚道,“怎么了?”
“我想通了。那老房子留着也就那么回事,卖也就卖了。”
樊晨道,“我妈治病也正好缺钱,我也想给我姐一笔钱,帮她换个大点的房子。”
苏诚“嗯嗯”的听着。
说到底这是樊家的事,他尊重樊晨的选择。
“我现在抽不开身,你有时间去跟他们聊吧,反正有你三分之一。房价,你定。”
樊晨说出此番打电话的目的。
“好家伙,你可真是相信我!”
就算苏诚听到这个托付,也不禁吃惊。
这个社会亲兄弟尚且明算账。
涉及拆迁涉及巨款,那很可能是改变一辈子命运的唯一机会。
樊晨把这种事放心交由他来做。
这信任真是无敌了!
“对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樊晨认真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诚也就不矫情,“行,我去谈!”
俩人又聊了两句,挂断电话。
“是花花的家人?”林薇薇试探询问。
“嗯,就是我那个朋友。”苏诚回答。
“我听你在电话里说,他妈妈生病了?很严重吗?”林薇薇关切道。
“是啊,前段时间差点交不起住院费。现在就住在盟成医院。”苏诚感慨。
盟成,那是家私立专科医院,医疗条件在全国排的上号,但也贵的离谱。
苏诚还不禁多感慨一句,“因为床位紧张,找了人,才挤进一间小病房。”
“哎,我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苏诚不免叹息,自己还是太弱了。
想帮忙都没那个实力。
“盟成医院?”林薇薇惊奇道。
“我家有那家医院的股份,是他们股东。要不,我帮你那位朋友换个病房?”
苏诚惊讶地看着林薇薇,“可以吗?!”
“可以啊,告诉我他妈妈的名字!”
林薇薇也是个热心肠,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
盟成医院。
普通病房702。
樊晨给他妈打了壶热水,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剧烈的咳嗽声。
听动静,简直要把肺给咳出来。
“大姐,您能小点声吗!我们孩子刚睡着!”
终于,一个病床的家属忍不住了,怒冲冲道。
另外两张床的病人家属,也开始加入声讨。
“就是,这一天天的,没完没了,没白没黑的咳嗽啊!”
“老妹儿,你得什么病啊,该不会传染吧!”
“要是传染,怎么能放我们屋啊!这医院真是,为了赚钱心都黑了!”
众人言语中戾气越来越深。
“咳咳咳,对不住,咳咳,我不传染,咳咳咳咳……”樊晨妈一边咳嗽一边卑微道。
樊晨赶紧推门进去,跑去给他妈妈拿止咳药。
一时间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你妈在这里,我们怎么休息啊!”
“看看,把我们家孩子都吓哭了!”
“我们也是病人,也需要安静啊!”
面对一声声压抑许久的指责,樊晨只默默给每一床病人家属鞠躬。
希望他们能再包容一点,也是对打扰他们的愧疚。
这个一身功夫、不善言辞、品格优秀的男人,在一刻,打心里透着一股卑微。
可惜,生活不会被轻易感动。
被噪声困扰良久的病人与家属不想再忍,依旧不依不饶。
他们不该谁不欠谁,花钱治病为什么要容忍这些!
“总之,你们不能再住这屋了!”
“我们要找医院,你们要搬走!”
“你们是托关系加塞进的病房,有关系你们单独住一间啊!”
群情激奋之际,病房门被人推开。
呼啦啦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人胸口挂牌“副院长”。
“哪位是李秀英?”副院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