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儿倚靠在墙壁上,仰望着上方的屋檐,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明明周围的太阳很大,唯独的,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温度却很低,简直就好像是冬天一般。
无尽的寒意从她身后的墙壁之中传出来,朝着周围蔓延出去。
连空气中的水分,都好像是冻结了一般,带着一种刺骨的寒冷。
而在墙壁之后,余秋和杨瑰正待在那里面。
秦怜儿并非是监察司的人,也不是相关的人士,是不能进去的。
好在,碍于余秋的面子,也没有人赶她出去。
不对,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人存在吗?
整个监察司,除了杨瑰和秦无忧那边的少数几个人之外,她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
整个监察司之内,好像就不存在任何人活动的痕迹,简直是一个鬼屋。
就连青市郊外的墓地,也比起现在的监察司要热闹得多。
明明只是隔着几堵墙的外面街市热闹无比,这个里面,却是完全相反的氛围,仿佛是在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不同的面。
“……还要多久呢?”
秦怜儿低头搓了搓手,旋即轻轻叹息了一声。
明明只是来到这里不久,她却有些开始想念青市了。
大概是受到了余秋的影响吧,她对于天京这种大城市不是很喜欢。
而在天京之中,现在的这个监察司,她就更加是感到不喜了。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的话,肯定是都不会喜欢这种阴森森的氛围的。
“你好像,对这里很有意见呢。”
“谁——”
秦怜儿猛地回头,却连话语都没有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巴。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却无法挣脱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的束缚。
对方的动作很熟练,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空着的手锁住了她的关节。
在这种情况下,秦怜儿再如何的挣扎也无法挣脱,反而会因为费力而逐渐地变得虚弱。
秦怜儿不是余秋那样的伏魔之力拥有者,没有任何的特殊技能。
面对着现在的这种情况,她一般都是用格斗术解决的,只不过现在显然是用不上格斗术了。
若是平日的话,余秋是绝对不会让她落到现在的境地的。
“呜呜……”
秦怜儿尝试着开口呼叫余秋,却也只能发出呜咽声。
“白费力气,现在的余秋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嘶哑的嗓音,不带有一丝情绪。
可是,从之中,秦怜儿得知了一个信息。
对方,就是在等着这个时候,特意地挑着这个时候对她动手的。
为的,就是避开余秋。
为什么?
为什么监察司本部之内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怜儿的脑袋之中生出了无数的疑问,却无法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捂住她的口鼻的手帕上也飘出了一股沁人的清香。
一闻到这一股清香,秦怜儿的意识就变得混沌了。
这是……迷药?
秦怜儿脑袋中朦朦胧胧的想着,意识就这么沉睡进了黑暗之中。
——
昏暗的灯光,
比起摇曳的烛火还要更加的灰暗。
眼前的视野一片朦胧,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层纱雾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秦怜儿缓缓地眨了眨眼,意识慢慢地恢复了清晰。
昏迷之前的一切事情都在她的脑海之中复苏,被回忆了起来。
秦怜儿皱了皱眉头,尝试着动了动手臂。
果然,立刻传来的就是一股束缚感,让她动弹不得。
低头看去,她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粽子一样被五花大绑着,严严实实,不留死角。
秦怜儿虽然是经过大场面的,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面对着这种情况,她没有天生神力,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这种束缚。
“你醒了?”
嘶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就好像是声带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般的难听。
秦怜儿抬头看向前方,就看到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双手撑在桌子上,紧紧地盯着她。
对方唯一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给人一种神秘的眼光。
从秦怜儿的角度看去,总觉得对方的眼中蕴含着某种悲伤的感觉,让人看了就觉得难过。
“你是谁?”
秦怜儿冷冷地问道。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的气势也不弱于任何人,这是跟着余秋几年所自然而然的染上的习惯。
在青市,余秋横着走,秦怜儿趴在他的背上,可谓是万事皆允。
在这样的生活下,她的气势,自然是无比的凌厉而冷硬,比起这个世上任何的硬汉都要不遑多让。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对方压了压身子,那一双眼睛更加死死地盯住了秦怜儿。
明明是如此的一双悲伤的眼睛,却有着如此令人感到不快的声音,这一点让人感到人体的奇妙。
秦怜儿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桌子上面原本燃烧着的蜡烛。
因为身体前倾的缘故,刚刚桌子失衡,摇晃了一下,蜡烛也跟着晃动不安,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但,对方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更加地压低了身子。
也许,对方以为这个样子会更加有气势吧。
只不过,比起气势,这个动作更加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啪嗒,
蜡烛晃悠悠地转了转,旋即倒在了桌子上。
蜡烛倒下了,火焰却没有就此熄灭,滚烫的蜡油在桌面之上流淌,连着火焰一同朝着周围蔓延而去。
更准确地说,是朝着对面的那个黑衣人而去了。
双手撑在桌子上的对方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的情况的发生。
然后,就在这个愣神的工夫,火焰缠绕到了对方的手上。
滚烫的感觉,变成了灼烧的痛苦。
秦怜儿平静地望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慌慌张张地脱下黑袍的对方,以及那愈加旺盛的火焰。
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里,但是对方应该感到庆幸,如果这里的杂物再多上一些,恐怕现在这里就要变成火灾现场了。
“好烫好烫好烫——”
吃痛的声音不停地传出。
渐渐地,嘶哑的嗓音也消失不见了,而变得清脆了不少,简直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于是,秦怜儿知道了一件事情。
对方,是一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