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拿破仑站在威尼斯城外,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城墙。他身后的法军大军正在集结,战旗飘扬,刀枪如林,显得威风凛凛。经过几日的修整与补给,法军恢复了战斗力,士兵们眼中重燃起了对胜利的渴望。拿破仑的神情如同往常一样冷静,但内心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
“将军,前方的侦察部队报告,威尼斯城门未闭,没有任何防守的迹象。”一名副官策马赶来,带着一丝困惑的语气说道。
拿破仑皱了皱眉头,缓缓点头。威尼斯,这座他本以为会进行激烈攻防战的城市,如今却如同一只早已放弃挣扎的猎物,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这种诡异的安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继续侦查,不要放松警惕。”拿破仑命令道,同时挥手示意部队前进。
法军缓缓推进,渐渐接近威尼斯的城墙。随着他们的靠近,城内的情况也变得更加清晰:大街上空无一人,商铺和民居的门窗紧闭,仿佛整个城市都已经被时间冻结。原本应该充满活力的威尼斯,如今却如同一座死城。
“他们走了……”拿破仑喃喃自语,心中闪过一丝恍然。他立刻意识到,英军已经撤退,而且带走了所有的军民,留下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进入城内,法军士兵小心翼翼地搜索每一个角落,然而他们发现的只有一些废弃的物品和空荡荡的房屋。没有任何抵抗,没有埋伏,威尼斯已经成为一座空城。
拿破仑驻足在圣马可广场中央,周围的士兵们静默无声。高大的钟楼耸立在他的头顶,而这座城市曾经辉煌的象征,如今却显得格外孤寂。
“乔治·费茨威廉,他走得很干脆。”拿破仑低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个对手的谨慎和果断,再次让他感到棘手。乔治不仅撤走了英军,还带走了所有愿意追随他们的威尼斯人。这不仅让法军无法在城中找到任何有价值的战利品,也彻底摧毁了拿破仑对威尼斯人民进行报复的借口。
更让拿破仑感到意外的是,乔治竟然彻底销毁了所有与威尼斯人合作的文件和证据。这意味着,即便法军占领了威尼斯,也无法指控那些曾经帮助过英军的威尼斯人,更无法对这座城市进行报复。拿破仑知道,国际声誉对于法国而言至关重要,他无法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平民进行任何形式的惩罚。
“他不仅击败了我们,还保全了这座城市的荣誉。”拿破仑心中暗自叹息。他明白,乔治不仅在军事上是个强大的对手,在策略上也同样如此。
几天后,法国的媒体和报纸纷纷报道了法军“占领”威尼斯的消息。在这些报道中,法军被描绘成战无不胜的英雄,击败了英军的抵抗,最终光荣地进入威尼斯。然而,这些报道刻意忽略了法军在之前战斗中付出的巨大伤亡,以及英军的成功撤离。媒体上呈现的,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胜利幻象,让法国人民为他们的军队感到骄傲。
“法国的英雄们再次扬名立万,”拿破仑读着报纸上的标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些文字或许能欺骗普通人,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情况远非如此。威尼斯虽然被占领,但他却没能抓住乔治,没能在战场上彻底击溃英军。
与此同时,英国的媒体也不甘示弱。他们用大篇幅报道了英军在威尼斯的胜利,尤其是几次重创法军的战斗。这些报道中提到,乔治·费茨威廉率领的英军几乎将拿破仑的部队赶出威尼斯,只是因为兵力不足,不得不选择战术性撤退。这些文字同样充满了夸张和渲染,将英军的行动描绘成一次辉煌的胜利。
“法国的拿破仑被迫撤退,英军大获全胜。”一名英国记者在文章中写道,毫不掩饰他对这场战斗的自豪感。
然而,在这场舆论战中,双方的真正情况被巧妙地掩盖了。无论是法国还是英国,都在极力渲染自己的胜利,试图掩盖各自的伤亡和失败。威尼斯的丢失,对双方而言都是一场痛苦的损失,但这场战争却并没有真正的获胜者。
拿破仑站在威尼斯的总督府前,凝视着这座空旷的宫殿。他的心中,第一次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座城市的胜利,并没有带给他应有的喜悦,反而让他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失败感。
“如果乔治·费茨威廉的兵力是我的一半,我恐怕早已死在威尼斯城下。”拿破仑在心中默默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对手威胁,一个他无法轻视的敌人。
拿破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这些思绪中走出来。他知道,作为法国的统帅,他不能在此时显露出任何的动摇。即便这场战斗让他意识到了乔治的强大,他也必须继续前进,带领他的军队迎接下一场战斗。
“我们会再见的,乔治。”拿破仑心中默念,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转过身,向身后的部队下达了新的命令。威尼斯的胜利固然重要,但他还有更大的战役要去完成,更广阔的疆土等待他去征服。而乔治,那个让他心生敬佩的对手,终将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再次与他正面交锋。
“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拿破仑对自己说道,然后带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座被他占领却无法带给他荣耀的城市。
而此时的乔治·费茨威廉乘坐的小船静静地靠近了地中海舰队的旗舰。这是一艘雄伟的战舰,桅杆高耸,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显示着英军的威严。甲板上,水手们有序地忙碌着,战舰的舰长与几名高级军官站在船边,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归来。
当乔治踏上甲板时,舰长迈克尔·格雷夫斯上前迎接他。格雷夫斯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敬意。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年轻军官,刚刚在威尼斯指挥了一场旷世之战,即使最终不得不撤退,但却让法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费茨威廉少校,”格雷夫斯微笑着伸出手,“欢迎你回到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