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村给自己看地图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是在考验我?
这里面谁是他埋伏的特务呢?
白小楼干脆端起咖啡,晃悠悠地去大厅找了一个临街的窗口位坐下。
现在不管是街面还是上楼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他的眼底。
如果这个咖啡馆真是大夏先锋队或者大夏军事调查局的接头据点,我该怎么提醒他们?
白小楼不想因此将自己牵连进去,但又不想让抵抗力量因此受到惨重损失。
正在一筹莫展时,江阳穿着他刚给他买的长衫走上了楼。
礼帽压得半截脸都看不见。
“走吧,大男人不如找地方喝上一杯!”
白小楼也不多话,将买咖啡的钱摆到桌上,也将礼帽太远低,跟着他下了楼。
其实他现在做这事是脱裤子放屁。
来的时候那样大摇大摆,谁没认清他是谁啊?
江阳还真的是带他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江阳摘下帽子,盯着白小楼的眼睛问道。
“我救你?”
白小楼很平静地对视。
“我只是想着我的科室才成立,如果不做出一点事,你们特勤处的那些狗崽子不会听我的调摆!”
“你才是狗崽子!”
“你又犯上了啊?我警告你一次!”
白小楼皱着眉头严肃地指着江阳训斥道。
“老板,温壶黄酒,上几个拿手小菜。”
江阳扭头真点上单了。
“你不知道你多可恨吗?我看到你就想揍你!”
江阳给自己倒满酒,又给白小楼倒上,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横着眼睛冲白小楼说道。
“想干我?来呀!咱们来比比剑,看谁干得过谁?”
白小楼双手一摊,扭动起身子挑衅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阳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大夏人!”
白小楼也将酒倒进了喉里。
江阳又看了看他,没有再吱声。
这顿酒可能是白小楼喝过的最郁闷的酒。
酒都喝完了,两个人加起来说的话都没超过三句。
似乎一切都说了,又好像啥也没说。
一切尽在酒中。
说的就是这种意境吧。
“以后别再这么冒失了!”
我嚓!
到底我是科长还是你是科长啊?
白小楼听江阳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了,板着脸回道:
“做事要多动脑子,光靠蛮力啥也做不成!”
这下轮到江阳在心里骂娘了。
心想如果不是你乱开枪,我至于到特高课受这种苦吗?
谁也说服不了谁。
“金紫涵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在街头走着,江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白小楼扭头瞄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当作没听见。
“我将她保护在杨浦好好的你凭什么将她带出来?”
江阳快步赶上来,有点急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问我?”
白小楼这才总算将脚步停下。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要跟杨劲见上一面!”
“你都知道了?”
白小楼盯着江阳,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想要的我可以帮你们搞到,你们不想要的我一样可以帮你们搞到……”
白小楼伸手在空间一掏。
“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枪?”
江阳接过马牌撸子惊呆了。
明明被特高课的搜过去做检验了,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上?
“看看里面的子弹少没少?”
还剩四颗子弹。
除了射死龟田鬼子的那颗全部都在。
“你?”
江阳飞快地上了膛,将枪顶住了白小楼的后脑勺。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我不应该是你们的敌人!”
江阳听他这么说不知所云,但白小楼讲的是真心话。
“你为什么要找杨劲?”
“因为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他!”
江阳越听越迷糊了,但手上的枪是真的,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下去。
“时间地点你们找,我只是想问他几句话。”
白小楼看见江阳总算将枪插回了腰间,又透露了一个信息。
“你们的金格格似乎意志并没有你坚强,也许现在她已经将所有关于你们的消息告诉温筠了。”
“你不会不清楚温筠审讯的威力吧?”
江阳微微一笑。
“金紫涵本来就是北岭国格格,她不过是杨劲同志众多的追求者之一而已,能有什么好说的?最多也仅限于接个吻看场电影。”
江阳不以为然。
众多追求者之一?
白小楼听了突然冒出了一丝醋意。
仅仅是之一就愿意为他冒生命危险?
这个杨劲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大魅力!
白小楼急不可待地想见到这个神奇的人物。
“我会安排的,在我安排好之前,拜托你保证金小姐的安全!”
江阳总算很诚恳地向白小楼请求。
“NO!不是我保证,而是你保证!因为你们特勤组的全体成员都在等着你的工作安排。”
白小楼说完转头就往另一条路走去。
“哎,你去哪?”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保护对象在黄府!你脱岗了,我这个当领导的不补位怎么行?”
江阳摇了摇头,径直往庄园跑去。
“别想着靠近金紫涵!没有我的命令,胡点会将你的头扭下来的!”
这个世界上谁也靠不住。
得多给自己准备几层保险。
如果杨劲不出现,金紫涵也不可能让他们救走。
“老板去哪?要坐车吗?”
很熟悉的声音。
脸上抹着炭灰的小伙子四周瞄了一眼,轻声对白小楼说:
“咖啡馆被人盯上了,以后要找我们就去青囊药房,对伙计讲:给我抓一付十八钱的朱砂,要炒熟的。”
“伙计就会安排你和我们的人见面。”
“李老板呢?”
“他欠我的钱啥时候还?”
白小楼可不会那么容易中人家的套,故意转换话题问道。
“老李去乡下进货去了,他临走前吩咐过,只要老板将货送来,答应的银子一文也不会少您的。”
这货不是货,而是人!
金紫涵!
这话说明这小伙子真是老李的人,一切情况他都知道。
“货已经入仓了,不过我得李老板亲自来和我交接,别的人我信不过。”
白小楼态度很坚决。
“我会向我老板禀告的,不过不知到时如何来找您?”
“我暂时还住在黄府。”
“可是黄府现在只准进,不准出,我们做买卖的谁也不敢挨近黄府的大门。”
没想到江阳都救出来了,东洋兵还没撤围。
“老李知道哪里能找到我。而且我身体也不好,经常要去药店抓药。”
啥也不用多说了。
小伙子年轻力壮,拉着车子像装了马达一样飞快地朝黄府跑去。
果真,哨卡还在。
进黄府的人,东洋兵一个不搜,出来的人时不时就被押走几个。
甚至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
这帮畜生肯定又在借抓刺客的理由行天理难容的罪行!
听到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白小楼悄悄打开了裤袋里“鸡腿撸子”的枪机。
车夫小伙子拧开了黄包车把手的机关。
“跟李老板讲,我要见他一面,越快越好!”
白小楼跳下车,按住了小伙子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小伙子一跺脚,拉着空车飞快地往回跑去。
“空般哇!”
白小楼摘下礼貌,朝哨卡的小鬼子满脸堆笑地敬了一个礼道起晚安来。
小鬼子愣住了,明明天还没黑,怎么说起晚上好来了?
“空呢机哇!”
虽然困惑,但也老老实实地敬礼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