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煌轻车熟路,来到聂家内院。
沿途的下人早已见怪不怪,恭恭敬敬的问好,姜煌一一点头回应。
一进院子,就看到聂远在张望,看见姜煌赶忙迎了过来,满面笑容:“哎呀呀!贤侄,你来就来,怎么还带...”
“哦!没带啊,没带最好,就是吃家常便饭。”
聂远看着姜煌的空空如也的手,表情有些尴尬。
“伯父,一点小礼物。”
姜煌翻过手,三个陶瓷小瓶突然出现在掌心。
“仙法?”
聂远眼睛瞪得老大,实在没看明白这瓶子从何而来。
但是并不妨碍他以极快的手法从姜煌手里接过礼物,闻着浓郁的药香,他瞳孔一张:
“这这这!百年老山参入药,还有一股效果更加浓烈的药,但是我闻不出来,但是比百年老山参更加霸道!这这...宝药啊!”
“伯父果然慧眼识珠。”姜煌轻笑,算是默认。
“贤侄...这多不好意思!”
聂远一边面露难色,一边迅速将三瓶丹参延寿丸收进衣袖,手法相当老练。
自己就珍藏了两株百年老山参,这次要不是阿秋生病,都舍不得拿出来。
这种珍宝药材入药,还加入了更加珍贵的一味药,说一句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这姜煌贤侄,出手真是大方啊,一送就是三瓶。
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想到这里,聂远心生欢喜,对姜煌那是越看越满意。
“老爷,别在外面站着了,快带小煌进来,饭菜都凉了!”
一道温婉虚弱的声音从里屋里传来。
“好了阿秋,我跟你说,贤侄这次过来带了好东西,今天你有福了!”
聂远转身进门献宝,又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姜煌,拉着他的胳膊:“贤侄快快进来,今天我命厨房早早准备,做的一桌都是合你口味的好菜!”
姜煌提醒:“伯父,不急着吃饭,你还是先让伯母服用丹参延寿丸吧,对她的身体大有裨益。”
“你是说?”聂远眼神一亮。
“没错,这药也算是为伯母所配,她服用之后能够补全身体亏空。”
“好好好!”
聂远立即松开了姜煌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里屋窜去,口里喊着:“阿秋!阿秋!你有救了!”
姜煌嘴角露出笑意,聂家父女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在人前正经,在熟人面前随心所欲。
尤记得初见聂小倩时对方那副害羞的模样。
(身处欲界诸天的你,帮助血衣鬼母消除暗疾,避免了被千年龙血树吞噬的可能,扬善值加50。)
“煌哥哥!”
身后传来聂小倩娇柔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就到。
聂小倩顺势挽住了姜煌的胳膊进了房间,正巧,聂远搀着红光满面的聂夫人从里屋走出来。
“咦?娘亲你好啦?”
聂小倩言语中满是惊喜,上前去扶着聂夫人的另一边胳膊,疑惑的问:“怎么回事?”
“多亏了小煌送来的丹药,不然现在我估计还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聂夫人打量着高大英武的姜煌,满脸笑容:“快快快,别站着了,坐下吃饭,等会饭菜都凉了!”
甚至还轻轻挣脱了二人的手,稳步朝桌子旁走去,指着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
“我知道你喜欢吃酸菜鱼,选的都是早上新鲜捞上来的黑鱼,酸菜也是一个多月前特地腌的芥菜,酸味刚刚好,还有这糖醋排骨,红烧鸡翅,都是特地为你做的,快尝尝!快尝尝!”
聂夫人热情的介绍,姜煌顺势为几人抽出椅子,旁边有丫鬟侍奉着。
姜煌不太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丫鬟们也知道,所以并没有打扰。
“贤侄快尝尝我这余杭酒,是十多年前在余杭城采购的,珍藏在酒窖中,一直舍不得拿出来!”
聂远掏出一坛黄泥封住的老酒,开封香气扑面。
这余杭酒十分出名,乃是临安县主城余杭城的特产,姜煌也早有耳闻。
素有十千兑得余杭酒,二月春城长命杯的说法。
其实这个朝代的酒水姜煌喝的并不习惯,没有经过高温蒸馏,有点像醪糟汁,带着丝丝酸涩。
但这余杭酒口感完全不同,入口似一线火喉,味道清冽醇厚,带着余甘,姜煌也喝了不少。
聂母与聂小倩只吃了少许饭菜,就出去散步闲聊。
只剩下姜煌与聂远推杯换盏。
喝到尽兴,聂远支开了两个个丫鬟,本来迷离的眼色变得清澈,低声朝着姜煌问道:“贤侄,昨夜...”
见姜煌点了点头,聂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为姜煌倒满酒水,酡红的老脸泛着酒晕:“来来来!你我二人今日不醉不归!”
半个时辰后,姜煌面色如常的走出房间,接过丫鬟手里打包好饭菜,让两个丫鬟把倒下桌底的聂远扶进房间休息。
“老爷也是,每次都要跟姜大夫不醉不归,每次都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人家姜大夫跟个没事人一样。”一个丫鬟扶着聂远轻笑。
“是啊是啊!”
另一个丫鬟应道:“这姜大夫生的高大英俊,医术高超,而且为人谦虚有礼,哪怕是对我们下人也是小哥、姐姐的叫,真不知道谁有福气嫁给他...”
像是想到某些画面,她的眼中星光闪烁。
“别想了,肯定不是你!死丫头别怀春了!”
刚开口的丫鬟一盆冷水泼下,话音一转:“不过呢...”
“不过什么?你快说呀!”
“不过要是小姐嫁给姜大夫,或许可以...”刚开口的丫鬟说到这里,脸也红了起来。
姜煌还未走出多远,听到丫鬟的议论,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等回到家门口,还未开门,一条黄色恶犬就敞开大门迎了出来,叼起姜煌的手中打包的饭菜转身就走。
月色依旧,庭下如积水空明。
这一夜,姜煌罕见的没有修炼,酣然入睡,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位自称福德正神的白胡子老爷爷,身体残破,甲胄残缺,座下老虎瘦骨嶙峋。
口中说着一些姜煌不太明白的话。
说什么远古天庭秩序崩坏,旧法不存,律道当空。
妖魔当世,灾祸并起。
没有香火祭拜,祂苟延残喘的几十年,即将油尽灯枯,已经无法庇护这松陵镇了。
往后只能靠姜煌了。
它们是人,又不是人,不属于这里。
如果姜煌心有所惑,可以携带令牌前往桃江源头,在满足某些条件后可以进入,里面或许还藏着火纪时代的痕迹。
作为庇护松陵镇的酬谢,祂将降下最后的福德正神赐福,庇佑姜煌。
还有两道法术神通,也一并传授。
火纪岁月的炉火明灭,时代变迁的波澜不惊,都镌刻在岁月里随风而去吧。
这松陵镇,就交给姜煌了。
第二天一早,姜煌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脑海中多了许多繁杂晦涩的知识。
眼睛扫过床头,一道苍青玉圭静静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