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往事
在外婆家的红房子那,我又见到我年迈的外婆了,虽然建了新房,可外婆仍在小房子那烧火,取暖,她的旁边是猪圈和狗窝,那么多年了,她都喜欢烟火气,她喜欢看着,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些东西!
我想,自己之所以有建砖房子的想法,也完全是因为看了外婆家红房子的缘故吧!
一格舅舅说:“家是一个人的脸面,没有家就没有脸,我们家的人,要争气,因为,许多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等着看我们出糗,看我们笑话,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勇敢,争气!”
于是,一格舅舅又把房子拆了,他把地基挖平马路,在原来的地方建了这个红色房子!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家的老房子在外婆种苦瓜地那儿!
母亲后来说:“那个老房子是被大火烧掉的,起火的时候,我和你们的外婆在房子里面扔抢东西,文工团来了许多青年救火,外婆把你们小舅从窗户那递过去给文工团的青年,等救完火才去找!”
我说:“那时也不担心他们把小舅拐跑了?”
母亲说:“担心也没用,火烧得那么快,那个时候,外婆就想在大火里讨一点生存!人还在,东西没了,一大家人,接下来可怎么过活?外婆的人生就是这么坎坷呀,唉,我讲外婆家的故事,太多了,讲老房子,你们也没看到,记不得!”
我灵机一动,说:“我知道那个老房子的地基,外婆领我去过,她在那儿种了许多苦瓜!”
母亲说:“对,就是那儿,那个地方,种苦瓜特别的结,大火把房子烧了,我们才搬来大马路那儿,那个时候,无情的大火,基本上天天有,我们隔壁村的一个老太,她问救火回来的人,这次大火,总共烧去几家?
救火的人说,就烧了一户,并且就是你家!那个老太,刚开始还兴灾乐祸,她是巴不得烧光了整个村子才好,结果烧光的是她自己的家,她因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悔恨不已!后来,大火也烧了我们雅娘寨,我们起的第一个新房子,那个新房子,起了几次火,都是从隔壁烧起来的,第一回起火,救回来了,划火柴的小男孩不懂事,他说,你们再骂,再骂我就再点一次火把房子烧了,一了百了!后来,没过几年,差不多二十户人家的房子,他一语成谶,房子给大火烧干净了,现在想来,都是怕呀,烧了房子,我们才把地基挖平学校,再重新起,现在也落得好了!这就是人生呀,三起三落的!”
小孩烧房子那次,我还在家,我和母亲,平年姐姐,我们三人去半坡的地耕种,回到半路,菩萨家那儿,就看到滚滚黑烟从学校方向冒了出来!
因为,菩萨家那,看过去还有一个小山坡挡着,我们因而看不清楚,火烧了哪一家!
我们扛着锄头,提着东西,跑不快,母亲说:“把东西扔了赶紧跑去救火,完了再回来要!”
我们于是空着手朝家里面跑!
我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那一看,不是自己家而是隔壁邻居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大火的热度也是一模一样,真烧起来,作为邻居,谁也跑不脱!
于是大家拼了命的救火,学校厕所那,粪便都给人们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