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兴冲冲地找到曹睿,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曹睿却反应冷淡,盐油不进,根本不鸟他。
无他,只因为曹操只对曹丕一人禁足,并未禁曹睿、甄宓的足。
“唉,只怪我平时冷待了他。”曹丕垂头丧气回到吴质身边,连连摇头,一脸沮丧,挨声叹气。
“元仲这孩子聪慧捷达,喜怒不形于色,他日必成一代英主,您切不可用强逼他,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切勿惹怒他。要翻盘还要依靠他,如果魏王打算将来让他继位,你还是有胜算的。”吴质安慰道。
“因吾对元仲母子日渐冷淡,此子对吾也渐有成见。如何是好?”曹丕一脸愤懑,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茶盏被震得跌落地上,茶水飞溅,四分五裂。
“火气这么大!这是干嘛呢?”随着一个满是嫌弃的声音传来,一位貌若仙子、仙气飘飘的美丽女子款款而至,明眸皓齿,臻首
仙子一入眼,看到吴质张嘴结舌,直接木化。
他立直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妇,眼前如画中走出的美丽少妇,金鱼眼里发出幽幽绿光,大嘴张开淌着口涎,满脸皆是惊异,犹如大街上的半疯乞丐,隔壁村地主老王家的傻子一般。
“傻样!”甄宓冷眼看到吴质的可笑憨货样子,忍俊不禁,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皱眉捂鼻问道,“子桓,怎么整得到处脏兮兮的?”
曹丕嫌弃地瞧了一眼吴质,没好气,介绍道:“这位是朝歌长吴质吴季重。”
“妾身见过朝歌长。”甄宓嫣然一笑,摆动柔若无骨的腰肢,风情万种地道了个万福,嗲声嗲气说道,“失礼之处,还请吴大人勿要见怪。”
人似洛神,声若仙音,吴质双眼发亮,猛地吞了吞口水,骨头都要酥了,不时竟然痴了。!
看着吴质一脸色相,觊觎自己的老婆,曹丕十分恼怒,心里腹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满脸寒霜,冷啍一声,“季重兄,这是贱内甄宓,元仲之母。”
吴质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整理了妆容,低头作揖道:“吴质拜见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甄宓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丫鬟佣人道:“快点把这里清扫干净,用水清洗,拿件衣服给吴大人换上。”
“质谢过嫂夫人!”吴质拱手为礼,心里喜滋滋的,犹如小鹿乱撞,暗暗羡慕曹丕如此好命,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娶得这么美丽可人的妻子。
“去忙你的吧。”曹丕并没有给甄宓好脸色,而是摆了一张酷酷的臭脸,挥了挥手,冷声道。
“是,夫君,臣妾告退。”也许是习以为常,甄宓也不恼怒,而是妩媚一笑,又道了个万福,扭动着柳枝蜂腰,衣带飘飘,风情万种,留下一个靓丽倩影。飘然而去。
“真是个世间百年不遇的尤物,恭喜子桓得此佳人!”
吴质言不由衷向曹丕贺喜。
“人老珠黄,已是残花败柳!”
曹丕语气充满了不屑。
他痴迷地看着那深深烙入心底的倩影,情不自禁吟诵起《洛神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吴季重,你这色胚贼厮想干什么?”曹丕勃然大怒。
“子桓息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孔夫子日,食色性也。在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只是子桓您生于帝王之家,命比我吴质好罢了!”
吴质抱着曹丕的肩膀,一副色迷迷的神情,笑嘻嘻道。
然后他话锋一转,“不过,红颜祸水却不无道理。想当初,邺都城破,子桓您急匆匆赶到袁本初家,捷足先登拿下了甄宓,现在看来却是个败笔。”
“何故?”曹丕狐疑道。
“只因汝跟魏王抢甄宓,故而大王一直介怀于心,这么多年把你当成世子备胎,久久不明确您的地位。”吴质严肃分析道。
“……”曹丕一脸愕然。
“大王曾公开跟人讲,操破城只为甄宓,结果被子桓先登。老子怎么好意思跟儿子抢女人,所以就默许给你了。”
“大王表面上并没怪罪您,但转身作主把崔琰兄长的女儿许配给了曹子建,意思很明显了,通过联姻,希望河北士族支持曹植为嗣子。要不是曹子建放荡不羁不争气,嗣子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吴质继续煞有介事道。
“这老匹夫!”曹丕怒火中烧,面容极度扭曲,咬牙切齿骂道,“怪不得三番五次考验我和子建,如今终于找到借口废黜我。”
“嘘,还是小声点好。安知汝宅中有否校事。”听到曹丕骂曹操,习以为常的吴质丝毫不感到吃惊,又说道,“子桓,说句心里话,其实甄宓是配不上你的,她嫁你时确实是残花败柳,而且是亡国公子之妇。”
曹丕的脸色越发阴沉,发青,发黑。
吴质四面看看,见四下无人,面色神秘,对曹丕低声附耳道:“坊间传闻,尊夫人甄宓嫁汝时,腹中已有袁熙血脉!”
“什么?!你说什么?!”曹丕大怒,一把抓住吴质衣领,怒吼道。
他面色铁青,神态狰狞,一头黑线,如遭雷击领,犹如狂狮恶虎。
“子桓,此事在邺都已传得沸沸扬扬了,难道您又知道吗?”吴质面如死灰,战战兢兢道。
曹丕颓然放开吴质,抱头蹲下。
吴质又低声嘟囔道:“只是他们不敢告诉你罢了。”
“闭上你的狗嘴!”曹丕厉色大喊,“来人!”
不一会,两名侍卫和三个仆人相继来到,曹丕一一询问,果然不出吴质所料,这些传闻已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天啊!”曹丕头脑一片空白,仰天长啸,无泪而泣,“老天啊,汝何其不公,我曹丕究竟做错何事,竟如此对我?!”
他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四脚朝天,闭上双眼,脸色苍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子桓,机会来了。我想到了一个绝地求生的好计策,肯定成功!”
良久,吴质壮着胆子,爬了过来,低声道:“子桓,木已成舟,她就算你穿旧的烂衣服,换一件就算了,你不是嫌弃她很久了吗?不如废物利用,就用她帮你翻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