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平行世界 第18章 草涯上的家圈

作者:李元杞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4-07-17 19: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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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因的家一直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只知道简单的爷爷辈关系,除此以外的旁系亲属一概不知。

今天的妈妈神情紧张,不知从哪知道的远房不能再远房的亲戚,突然之间的联系,言外之意就是今天提着他们瞧不上眼的东西,去何君因眼里陌生的城市探望他们。

本就晕车的何君因被迫做了不知多久时间的长途汽车,因为时间过长,何君因忍受不了饥饿,便要拆开其中一个袋子拿出一个水果垫一垫肚子,谁知妈妈一下打掉何君因的手。

“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碰的!这些东西都是要送给人的,饿死也不能吃!”

面对凶巴巴的妈妈,何君因只好忍着饥饿闭上眼睛,途中睡醒又睡去,颠簸无数次,每每看到妈妈将水果礼物抱在怀中,不肯放手。

何君因只好叹气作罢,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妈妈。

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妈妈显然没有那么熟悉,紧牵着何君因的手慢慢的找路口。

本是说那边有人来接应,结果到了地点下车,又突然被告知来不了人,这个亲戚真的是我们应该探望的吗。

何君因一直很纳闷,为何一个电话就要我们大老远跑来这里探望他们?据妈妈来讲,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过大,但我们不是一个家族吗?何君因很是纳闷。

“你小孩子懂什么?他们家上一辈自己做的生意,白手起家,现在在黑白两道如鱼得水,自家独生子却久病卧床,自然是重视的不得了,即便这样,也是瞧不起别家的亲戚,这次打电话让咱来探望他们,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记住!到了地方一定要少说话!少做事!站在那里等我就好!本就是家规严厉,高傲娇气,目中无人的一家…”

妈妈这一段话确实让何君因紧张起来了。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所在地,盲目的在城市里寻找像大海捞针一样,不知不觉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突然那边打来了催促的电话,质问到:为什么到这个时间还没有到,是不是不想探望了?是想拉远亲戚之间的关系吗?!

妈妈连忙解释不知所在地,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给准确的地址信息,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何君因仿佛感受到了妈妈的压力,妈妈将挂断的电话紧握在手中,不知所措。

这种卑微的压迫感,促使妈妈脑海中闪过一丝片段,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拉着何君因向另一条路口走去。

过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小门,妈妈小心翼翼的将门慢慢打开。

小小的房间只有仅仅15平米,房间里堆满了医疗器械和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煞白的少年,似乎与何君因差不多大年纪,病床旁站着一个比妈妈看起来年轻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冷漠的脸慢慢的望向还未进门的我们。

“我们来了…不好意思!…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给小…”

妈妈弯着腰低着头,谦微细语的给那个女人说话,小心翼翼将保护了一路的水果礼物递到前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女人打断。

“把这些东西拿走,你们吵到小山了,我们出来说话。”

说着女人向外边走去,妈妈瞬时让开她的路,出门前妈妈欲言又止的看着何君因,那女人似乎看出妈妈的心思,便说“让她在里面和他熟悉熟悉吧,咱们大人过来说话。”

妈妈跟着那女人出去了,出去前也没有讲清楚到底是什么亲戚,搞得何君因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讲什么好。

病床上的那个男生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站着的何君因,微微的笑了一下,张开那苍白的嘴唇,细声细语的说“你好啊,小妹妹,你是我生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除家人以外的人。”

“为什么不让你见人啊?生病不都是有很多人探望吗?你难道没有吗?”

“是我妈不让,也许她认为我这个病怏怏的独生子,躺在病床上,不能下床,是给她丢脸了吧…”

何君因感到十分疑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呢?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脱口而出,被他听到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年轻?”

“她看起来比我妈年轻二十岁!”何君因十分激动又羡慕的描述。

“看来这么多年的钱,全都被她砸在自己的脸上了,趁给我看病的理由花钱是多好的借口啊,人家多聪明…”

何君因五味杂陈,不知头不知尾的也不知怎么安慰。

“她今年快五十了。”

那男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已经把何君因的心思看透了,何君因眨眨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生。

他并没有见过多少人,也没有说过多少话,但他头脑清晰,难道这就是生意家族出来的孩子吗。

轻轻松松的开场,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就再没有说话,何君因一直站到两个大人再次进门,依旧是高的态度和谦卑的身姿。

“妹妹,我可以摸摸他吗?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婶婶…”

“不行!”那女人突然吼了一声,把何君因吓了一跳,妈妈又往后推了几步,没有说话,床上的男生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小山身体虚弱,容不得外人碰他,行了,你们今天也见到了,回去吧!”

妈妈连声答应,急忙把何君因拉了出去,直到坐上回家的汽车,才开始张嘴说话。

“她是你爸爸的远方表弟媳,自然是有些亲戚,才会过来探望,你也看到了,他们家就是这么值得骄傲,咱们高攀不起,咱们回去吧,回去可不要跟你爸爸说什么啊!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妈妈试探的看着何君因,说着听起来就很卑微的话语,何君因只能默默点头,脑海中却在回想出门前转头与那男生的对视。

何君因突然想起“妈妈,那…他是我的表哥吗?”

“虽说在亲戚上是这样,但是…实在是太远的关系了,喊不喊表哥也无所谓,怎么了?”

“没事。”何君因若有所思,把头靠在窗边不讲话,妈妈看了看何君因的表情欲言又止。

实在是忍不住,妈妈终于开始问何君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在外面都聊了什么?”

“你们大人聊的东西,我可以听吗?如果你愿意讲…”

“那自然是可以听!不过…”妈妈看似有些为难,何君因疑惑的盯着妈妈,妈妈的飘忽的眼神让何君因心里揣测不安。

“我们定了一个计划……恰好你也要上学嘛!他们家出钱你去学校上学,上完学就可以回家!也没什么!回家收拾收拾东西,重拾你的校园生活吧!好不好?”

何君因皱皱眉,看妈妈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嘴上还是同意了,上学嘛,一直都是她想的,并不是什么坏事。

自从上完中专类学校就再也没有机会上学,一直是她的遗憾,这次能重拾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妈妈看着答应了的女儿,苦笑了几声,默默的闭上眼睛,流下了一滴泪。

回到家何君因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从决定下来到进入学校也只有两个路程的时间。

依然是匆匆忙忙的赶车,依然是朦朦胧胧的新城市,只是从出家门的那一刻,就被新认识的婶婶蒙住了双眼。

毫无准备的来到了这所学校,睁开眼已经是学校里了,她被放在了走廊中间,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不见阳光的走廊。

何君因有些慌张,一般来说应全是同龄人,可是却看到了许多自由奔跑的小朋友。

在无助又迷茫的陌生楼里,何君因看到了熟悉的脸,却又不敢相认。

“妹妹?”

“你!你不是躺在病床上吗?”何君因简直不敢相信,那么病怏怏的状态,仅仅也就两天时间,竟然和正常人一样。

“这么惊讶吗?只是能简单生活而已,现在还是很虚弱不能跑不能跳的…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

“哎哎哎!别这么说,能活着就很好啊。”

“你是那么认为的?”

当然了,谁会不这么认为,但自从见到这个所谓的表哥,看到了妈妈的反应,何君因越发感觉生命有了威胁。

“你叫什么名字?”

“何君因”何君因还在出神中,毫无心思面对现在的事情。

“你好,何君因。”

何君因抬起了头,看到表哥绅士的伸出手,那真是第一次见面应有的样子和握手,却让何君因感到没那么美好。

他那身上散发的温柔习盖了何君因的怀疑,将何君因的孤独感包裹在他的彬彬有礼中。

当然接受。

“你好!………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何君因开心的语气让他放下了心。

“怀秋山。”

“怀秋山?”何君因摸着下巴思考着。

“怎么?”怀秋山疑惑的好奇,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单纯可爱,心中竟有了一些不舍和怜悯。

“你听过那首诗没有?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出自唐代诗人韦应物的《淮上喜会梁川故人》。”何君因惊奇的背给怀秋山听。

怀秋山眉头一皱,眼底出现了惊恐“你是怎么发现这首诗的?”

“大哥,这早就学过了好吧,你是躺在床上没学习吧?”何君因嫌弃的看着眼前早已出神的怀秋山。

“你怎么了?”

“这里面有我们两个的名字。”怀秋山很严肃的说。

“对啊,不然我念这首诗干什么?”

“我们家和你们家一直都没联系,怎么就起出了这两个名字?”怀秋山没了原有的温柔,有些质问的口气却依然保持绅士。

“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难不成两家还有什么渊源啊?”

“好了,别说了,我带你先看看这个新学校吧。”怀秋山示意拉着何君因。

“你很早就熟悉这里了吗?”何君因疑惑的看着怀秋山,怀秋山抿了抿嘴没说话。

怀秋山拉着何君因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很快就结束了,何君因更疑惑了,整个过程并没有走出这个楼,只是从一楼到领楼的过程罢了。

就连宿舍也是这一栋楼里,何君因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学历限制,才只能上这样的学校,同时又可怜怀秋山上半辈子只躺在床上无法学习。

再次接触学校里的一切是何君因坐在教室里,看似是报了幼师专业,平时里看管着来时见到的那群孩子。

难得是孩子能玩耍的一天,也是给这个班级的放松,喘了一口气的何君因舒服的站在教室里晒着太阳,她从楼上看去,外面是一大片绿化草坪,不远处是铁栅栏的栏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着声音寻去,是小朋友重要的东西掉到了刚才看到的草地上,何君因穿上外套,跟着班级里的几名同学和老师一起下了楼。

“这怎么还有防盗窗,外面有铁栅栏了,谁还进的来啊…”

何君因看了看防盗窗又看了看铁栅栏,这么安全的保护真的是防止别人进来吗…

他们偏瘦的几个人从防盗窗那里爬了出去,弯着腰在草坪上寻找着,一个老师慌慌张张的样子引起了何君因的注意。

她催促大家找的快一点,话音刚落转头便看到了一群保安手里拿着电棍走了过来,何君因害怕了,第一个想到了怀秋山。

“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找小孩掉的重要东西,马上就回去,就一分钟,再给我们一分钟!”

“不行!现在就回去!”

保安的严厉语气吓得何君因直发抖,因而忘记了找东西,保安看着不动的何君因,大步走了过来,像是要一下打死她一样。

何君因慌忙后退,心里忐忑不安想要怀秋山的保护,殊不知此时怀秋山,早站在她原本站的窗口,正看着她。

“找到了!”

一句’找到了’让保安们转移了方向,他们的气势也弱了一些,老师和同学们赶快原路返回,何君因也紧跟着。

刚进到里面,何君因胆怯的向外看去,保安们冷淡的眼神与气势汹汹的样子又让她不禁打颤。

回去的何君因,一直跟着队伍回到教室,看着坐在教室里的怀秋山,赶快跑了过去。

“刚才我们去给小朋友捡东西,那几个保安要杀死我们一样,可吓人了!!”

“你没告诉他们就出去了,他们当然生气呀,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可以给我说,咱们一起去!”怀秋山贴心的摸了摸何君因的头,刚收到惊吓的何君因感觉温馨到了极致。

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安稳,每天上上课课,玩玩游戏,怀秋山日渐发觉何君因黏自己,又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

这种名义上的独享,确实与情侣毫无差异,甚至让怀秋山享受其中,因此忘掉原本的计划。

终于有人打破了平静,这个人像发了疯一样,从更高一层楼跳了窗,重重的落在了草坪上,众人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趴在窗边东一句西一句的看着他的状态。

果真和猜想的一样,是保安。

拿着熟悉的电棍和防爆叉紧跟后面追,那速度真是让何君因惊呆了,丝毫不像是仅仅在门口看门的大爷,更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

随着那人的奔跑路线看去,草坪再往外竟然是杂乱的植物覆盖,阻挡了原有的速度,不知他是怎么破出了铁栅栏,竟然跑到了外面那菜地的地方,只见正在锄地的农民伯伯突然拿起了锄头舞着加入了追他的队伍,因体力不支又不熟地形,这人很快就被抓到了。

众人都不禁唏嘘。

“真是胆大啊…”

“活不了了吧…这样还能留他吗…”

“难了吧…还不如好好在楼里活着呢…”

“就是就是…”

何君因静静的转头看着怀秋山,怀秋山冷漠的好像一个陌生人,眼底没有任何感情,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都平淡如水。

果真一段时间后也没有那个男孩的身影,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强硬。

何君因叹了口气,拉着怀秋山一起去吃饭,吃完饭的何君因与朋友去商店里买了东西,虽然妈妈又多给她饭卡里的钱,但此刻的何君因并不开心,因为她最好的朋友明明答应自己要一起吃饭,却没遵守诺言。

何君因丧气的回到宿舍,想要和怀秋山分享新发现的零食,也许过于安静,怀秋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她。

何君因慢慢推开了一点门,却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她悲痛欲绝,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她看见她的好朋友正和怀秋山缠绵。

同时被两个人出卖的何君因,缓缓走回自己宿舍,关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怀秋山敲了敲何君因的宿舍门,没有听到答复,他并不奇怪,因为他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何君因。

本就没加入真心的怀秋山,认为是很平常的事,也懂得何君因会悲伤,他给足了时间,现在他来挽回关系,维持接下来的计划。

也是因何君因与好朋友关系太过亲密,怀秋山怕影响原计划,才会发生这些事,怀秋山并无波澜。

听着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怀秋山急得踹开了门,看着里面空无一人,一下反应过来,跑到窗边看到已经跑到铁栅栏外的何君因。

气的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从前的绅士温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根本没有想到竟被何君因摆了一道,怀秋山通知了保安又去找何君因的好朋友,这才得知一切都是何君因设计的,只是方便逃跑。

若成功便会将她带出去,不成也只有何君因一人受苦,因为她猜到了来这个地方,是怀秋山要她的命。

何君因从窗口爬出后,一直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挪动,并未引起保安的注意,一直到杂乱的植物丛里才发现那一块并无铁栅栏,何君因一下明白了日常饭菜的来源。

她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爬到了那个男孩曾被抓到的地方—菜地。

她突然听到了保安的动静,她不明白,明明没有惊动,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只能快点逃命。

她转头看到农民伯伯刚到菜地,离自己还有些距离,赶快的往前跑,一下摔到了土涯下,何君因赶快爬起来顺着路拼命的跑,终于见到了大街。

眼看着保安要到了跟前,何君因心急的逃跑,那农民伯伯竟诬赖自己偷了东西,发动民众抓她,何君因越发感到绝望。

就在此时公交来了,何君因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公交里,当保安刚到站台的一瞬间,车门关上了,何君因松了一口气,像是从死神那拉了回来。

“小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司机敲了敲钱箱提醒着,一旁的乘客嫌弃又厌恶的看着何君因“没听人说吗,她偷了人家东西,现在还想坐霸王车,赶紧让她下车!不然我们就都不坐了!”

“就是就是!赶快让她下车!”

“不然我们都不坐了!…”

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何君因再次感觉到了绝望,只要停下车,她必死无疑。

“两站!就两站路,我就下车,我有钱,我没偷东西!!”

何君因央求着司机,司机心软的敲了敲钱箱,何君因摸了摸身上的现金,来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只有一块硬币。

司机看了一眼,摆了摆手示意她装回去,何君因惊着一下坐下了,不敢大口喘气的她,紧张的转头看看车后,还好保安并没有跟上。

路口边,司机突然停下了车,何君因就这样被赶了下来,何君因快速的往前跑,生怕再次被保安跟上。

不知跑了多久,何君因彻底没了力气,坐在一个站台落寞的休息,此时的她已经认了命。

这时大巴车的提示音吸引了她,她抬头看到了直达家乡的那辆大巴,她惊喜的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她赶快的跑上了车,坐在了位置上。

她带上了插着mp3的耳机,放心的靠在窗边闭上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并没有钱,何君因心怀不安的来到司机前,小声地说“你好,你可以先借我一些钱吗,到站我一定还给你,我可以把我的东西都给你压在这…”

“当然可以,你先坐下吧。”

司机大方的答复让何君因惊讶,一刹那感受到了家乡的温暖,一路上她只带了一个双肩包,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地方,而这个双肩包里也仅仅只有mp3和一身衣服,一块钱。

连手机都没有的她,给爸妈联系的机会都不曾出现,为了与外界隔离,那个地方从来都是用饭卡,她的手里只能出现那一张卡。

再次坐回位置上的何君因彻底的安心了,车子发动了,何君因开心的看着外面的一切,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发誓。

车刚起步没有一个路口,何君因模糊间看向站在路边的男人,那般熟悉。

那刺眼的拳头,何君因认出来了那是谁,却一点也不想依赖他了,或者说从来没有真心想要依赖他。

与怀秋山的故事也从何君因坐上大巴车开始结束。

而再次见到何君因的妈妈,抱着她痛哭了起来,这一次她抓紧了妈妈,她也明白了那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的寓意,她试探的问妈妈“他,真是表哥吗?”

“是…只是咱们家欠他们家老一辈的情,从你们出生就牵扯上这件事了,这只是生意人的交易。”

“是想要我的命吗。”

“…他需要你的全部血液,是妈妈对不起你,只顾着你爸的发展与脸面把你抵了出去,从现在开始不会了,咱们好好生活!好不好君因…”

何君因静默了,没想到真是一命抵一命。

“他真的躺了半辈子病床吗?”

妈妈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别问这么多了,你不都看见了吗?”

是啊,她都看到了,但是依然不愿意相信,若没有渊源关系,或许真能成为互相的朋友呢?何君因嗤笑了一声。

不会,这只是生意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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