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猴子你不要命了?老大这是在练仙术,练完自然会留给我们,昨天不才分一条腿给你吗?”
一个身上长着浓密毛发,正在用砂石磨刀的彪悍大汉闻言,睁圆了眼睛小声大骂了一句,直接举刀拍在这瘦子的癞子头上,
打得此人头晕目眩,歪歪扭扭站了起来。
“昨天那是男的,味道不怎么样,塞牙~”
瘦子咂咂嘴,摸着坑坑洼洼的头皮,傻愣愣笑了起来,
他脚步虚浮身形晃悠悠的,癫狂的甩着身上那件女子衣裳,似乎是在学女子跳舞。
这幕逗得衙内众多匪寇哈哈大笑。
也就在这时,正抬起头的瘦子似乎望见一道青芒从天上闪过,他微微眯眼,疑惑指着天上道:
“那是什么东西?”
话音才落下,四周响起一连串的噗噗声。
瘦子愣了愣,低头看着地板上喷溅的血液以及滚落在脚尖的人头,
他左右四顾,才惊觉一转眼的时间里,庭院中的二十多名同伙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人头落地。
这一刻,瘦子眼中顿露慌张之色,正要出声惊呼,脖颈血线浮现,鲜血喷溅,眼中景象骤然翻滚摔落。
刘通玄架风飞在天上,冷眼扫着底下县衙内外三十多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手上并拢的双指稍转,将一道青芒从底下唤回,环绕在他身边,显现出一柄青绿色小木剑。
“是谁?”
一声惊呼忽地县衙大堂内传出,只见一个大头粗脖子的侏儒光着膀子从里面窜出来,
望着院中身首分离的手下,
这侏儒脸上与身形不符的凶恶面容,顿时露出惊慌之色,
他抬头四顾,一双淡绿色瞳孔微缩,
只得见天上一名身着灰衣头戴斗笠的青年悬空而立,正冷冷盯着自己。
“噗通”一声
侏儒脸色大骇,直接跪了下去,
能做到悄无声息杀了这么多人,还能架风飞行,身伴飞剑,这定是位大有来头的练气修士。
他心思狂转,冷汗直流,随即颤声道:
“上...上仙大人,晚辈大泽郡陆高猛,不知在下手下如何顶撞了您,竟惹得您亲自动手..”
听了这话,刘通玄双眼微眯,盯着这个仅有胎息中期修为的侏儒,心中顿疑。
‘姓陆,大泽郡,难道是那大泽郡的长生世家,陆家之人?’
陆高猛眼见来人迟疑,眼珠子狂转,小心翼翼打量着刘通玄以及其身边的青绿色飞剑,心中暗暗揣度。
‘这柄飞剑...莫不是那青陵郡的仙司尉?不对啊,陆家那小子不是说青陵郡的仙司尉重伤濒死了,顾不上江原了吗?’
‘不对!只有胎息后期修为,难道是那仙司尉的传人?’
陆高猛眼中闪过一抹绿芒,顿觉有机会逃走,手悄悄往腰间的储物袋移去,嘴上却问道:
“前辈可是青陵郡仙司尉?”
刘通玄立即察觉此人的小动作,也不多说废话,双指划下,身边飞剑化作青芒骤然飞出。
侏儒脸色大变,小短腿蹬地跃身想躲避飞剑,手才刚从储物袋取出一张符箓,却被那道迅捷转向而来的青芒斩下手臂。
刘通玄的身形架风瞬至,抬腿一脚便踢在这仅有两尺高的侏儒身上,如同踢球般,将其狠狠踢到墙上去。
陆高猛遭受重击,七窍流血,从满是裂痕的墙上跌落在地,似乎晕死了过去。
刘通玄见状,心念微转,双指操控着飞剑狠狠从他小短腿划过。
鲜血喷溅间,侏儒被瞬间疼醒,捂着断腿在地上翻滚,口中求饶道:
“上仙大人,晚辈见这县没人才来此,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
刘通玄摄起侏儒断臂捏着的那张血红符箓,又瞥了眼县衙大堂内缩在角落的几名光身女子,
他没有理会侏儒的求饶,双指轻轻一招,悬在他上头的飞剑化作青芒,猛地贯穿他小腹气海穴。
感知到侏儒浑身修为正在消失,刘通玄冷笑,这才上前,直接单手按着此人的大头,施展从邪修储物袋中学得的搜魂之术。
随着头顶闪过几道灵光,侏儒求饶声瞬止,眼皮子颤动,双眼翻白直接昏死过去。
刘通玄闭目,神识强行闯入侏儒的神魂识海中,搜寻记忆。
几息之后,
刘通玄脸色忽变,连忙停下搜魂之术,甩飞侏儒,运转法力在身前施加一道光罩。
只闻“噗“的一声。
这瞬间,还没掉到地上的侏儒头颅猛然爆开,溅得四周一片红白。
刘通玄挥袖撤去身前挡住污秽的光罩,望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首,神情有些凝重。
他本以为这侏儒只是一个没有来头的邪修,可从刚刚搜魂获知的些许记忆片段得知,没想到这侏儒竟真与那陆家沾着点联系,
此人虽不是陆家人,但的功法貌似是陆家之人所赐。
“被委任至此,难道是要试探青陵反应?”
刘通玄心中思忖,不禁自言自语猜测。
他刚才使用的搜魂术,触及到了这侏儒被人设在神魂中的禁制,如此才导致其脑袋与神魂炸开,没能获得多少信息。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陆家似乎对青陵有意,但因为种种原因被牵制在大泽郡,只能派这些人来暗暗试探。
而且,此人就是一个被利用的炮灰,暗戳戳搞事情的,死了也就死了,倒是不用担心陆家会借机造势。
刘通玄想罢,看了眼手中的血红色符箓,
他若没猜错的话,这符箓应该是张飞遁符,与乘风符差不多效果。
见此,刘通玄嘴角微微一扯,心中顿安。
此人若真是陆家之人,倒是不会如此心虚,惧怕自己慌忙逃命了。
将此符收入储物袋中,他上前弯腰将这侏儒腰上的储物袋摘走后,屈指弹出一团火球将其尸首焚毁。
做完这些,
刘通玄才转身看了眼县衙大堂内,几名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女子。
这些女子面容枯槁苍白,身上生机流逝严重,都是被这侏儒捉来修炼邪法,采阴的炉鼎。
这其中有几人被采得严重,兴许只剩一两年的寿命。
刘通玄摇了摇头,也不多做什么,扔下一份几日干粮,给她们指了一个离此地仅有十几里,尚有人烟的村落。
做完这些,他纵身跃起,身形在城中的无人楼阁上腾挪,往着城外码头奔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
城外已荒废的码头上,湿漉漉的木板满是鲜血,血腥味扑鼻。
刘通玄望了眼遍地的匪寇死尸,拍了拍手,将木桩上的缰绳解开,
旋即纵身跳上一艘被匪寇劫掠的风帆木舟,他随手挥出数阵清风,鼓起风帆带动小舟,逆流往范平所在的渡口驶回。
如今江原县的情况他已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番回去该组织流民,分配土地重建这江原县了,免得被那陆家抢占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