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的头顶缓缓冒出问号，有些不明所以。
说话就好好说呢，怎么忽然还人身攻击呢？！
真是虾头女！
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陈宁正想着，却忽然发现林可欣的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林导，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现在倡导的是树新风，懂礼貌，争做文明云阳人，您身为我们云阳教育界的金字招牌，可不能乱来啊！”
林可欣几乎要被陈宁气笑了，额头上冒出两个井号，本想狠狠在陈宁脑袋上来一拳，但想了想，徒弟毕竟还没有收入门下，等入了门，再好好料理这个逆徒也不迟。
“行，你也别跪了，把桌上那杯茶喝了，我就当今天这事儿过去了。”
林可欣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宁，陈宁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多半已经踩在了对方的底线上，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那自己原本高达百分百的生还率就会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直线下滑！
忍！
陈宁心中暗想，双手伸向桌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欸？还挺甜，这是怎么个事儿？
陈宁微微一愣，本以为是屑导师对自己的惩罚，没想到........这好像是奖励？！
【隔夜的拜师茶，材质是上好的.........】
陈宁陡然一惊，感觉一切线索在脑子里连成了一条线！
隔夜的拜师茶，也就是说.........
小陈莫名打了一个寒颤，怯生生地抬头看向林可欣，林可欣看着陈宁脸上疯狂变化的表情，感觉有些不对劲。
忘记换苦茶叶了！
她猛地想起，这拜师茶分明是自己喝的茶水，结果一时在气头上，居然让陈宁喝了去。
这岂不是便宜他了？
但话已说出口，再反悔显然是有失风度，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已然有了计策。
“既然拜师茶也奉上了，那你也算是入了我门下，是我目前唯一的弟子。”
陈宁额头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拜师茶不都是徒弟敬给师傅的吗？
但看着林可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小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麻溜地一个滑跪，恭恭敬敬地给林可欣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陈宁，见过老师！”
虽然说给师傅敬茶的流程有点抽象，但好歹也是敬了，大腿都主动送到你面前了，你还不抱，那就多少有些不当人子了。
在任何能提高自己生还率方面的问题，陈宁都绝不会含糊。
【做得苟中苟，方为人上人！】
尽管自陈宁心底隐约听见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词汇，但起码面子上，是一副师慈徒孝的场景。
“起来吧！”
林可欣多少也有些颓废，虽然她平日里懒散了些，但是实际上，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哪怕收徒，她也想要做到尽善尽美。
这一场收徒仪式，尤其还是人生中第一次收徒仪式变得如此抽象，说到底，林可欣其实非常不满意。
一想到昨晚小陈把自己晾了一晚上，往日的聪明劲儿一扫而空，林可欣就莫名感觉心里堵得慌。
逆徒啊逆徒！
听见林可欣的话，陈宁乖巧地站起身，老老实实地立正站好，腰板挺得笔直，像是阅兵大典上的士兵，脸上满满的都是忠诚。
林可欣微微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罐茶叶放在桌上，往陈宁面前一推。
“这是拜师礼，”她有气无力地开口，“一天喝一泡，直到喝完为止，中间绝对不能断！”
这是她这里最苦的茶叶，小陈居然有胆量喝敬给她的拜师茶，那她就让小陈喝最苦的茶！
这是来自林师傅的小小报复！
陈宁的眼皮子跳了跳，看着屑眼特标标注的【特苦】，他的脸也跟着苦了下去。
他从小到大吃了一辈子苦，现在好不容易抱上大腿了，怎么还要继续吃苦？
“林导.......，啊，老师，我说这茶啊，咱能不喝不？”
“这茶可以提神醒脑，一两便价值百金，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给你你还不乐意？”
看着一脸苦相的陈宁，林可欣的心情没由来地也好了许多，她将自己的椅子往后推了推，随即上上下下打量起了陈宁。
“原来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圣恩教堂在云阳的两家分部全部在你手里栽了跟头，这差不多得抵上异常调查局那群家伙一个季度的业绩了吧？”
“开窍多久了？”
“没多久，满打满算两个星期。”
陈宁表现得相当老实，低着头，像是一个接受老师批评的乖宝宝。
林可欣冷哼一声，翘起了二郎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
“这篇论文，应该不是你自己独立完成的吧？觉醒了伴生技能？开的是哪一窍？”
“的确觉醒了伴生技能，开的是目窍。”
陈宁从善如流，这让林可欣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陈宁的答案和她先前所想不差，能对学术方面的加以辅助，也就是双眸的伴生技能有这种效果了。
“技能效果是什么，偏向于侦查侧？”
“差不多吧，”陈宁老老实实开口，“它自称是全知之眼，其实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废物，老师您当个乐就行。”
【你再骂？！】
屑眼愤怒了，但被如今的一觉小陈轻松镇压。
“全知之眼........”
林可欣的神情变得有些诡异，倒不是她觉得陈宁这个伴生天赋很low，相反，她觉得这个伴生天赋的b格有些高了，甚至于出现在陈宁身上与他格格不入。
毕竟有伴生天赋的又不止陈宁一个人。
“现在开了几窍？”
林导师继续发问，十八岁开窍，外加伴生技能，放在天眷者的大圈子里也算的上是不错的成绩了，但是做她林某的开山大弟子，还是差了些。
林可欣有更高的要求，更高的标准！
只有陈宁到达了一觉，才有可能尝试继承她的衣钵。
“七窍圆满，刚刚一觉。”
陈宁更加老实了。
“怎么才七窍圆满啊，你这进步速度........”
“？”
“你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