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老佛爷慈禧和光绪帝在西狩之际,于居庸关外的山区的一处民宅之中,为刺客所杀,而后神罚天降,把刺客轰的粉身碎骨,化为尘埃,重归天地的消息,便传回了京城。
只是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神罚之中,死的不仅仅只是杀了慈禧和光绪的刺客,还有清廷的一干王公贵族,高官要员,以及无数清兵。
西逃的数千人马,只剩下几百残兵败将。
可如今京城已经被八国联军攻破,圆明园被毁,皇城被占领,八国联军在京城内烧杀抢掠,大肆掠夺各种珍宝古玩,清廷的高层都被慈禧和光绪带着西逃去了,留在京城的,一条大鱼都没有,尽是些小虾米。
这时,残存的清军将领,想起了远在湖南的李鸿章。
早在慈禧逃出京城之时,就向远在湖南的李鸿章发了数封急电,命李鸿章回京城处理大局。
可李鸿章身在湖南,鞭长莫及。
慈禧和光绪被刺身亡的消息,终究没能瞒过八国联军的眼线。
于是乎,在八国联军的有意宣传推动之下,不过数日功夫,慈禧和光绪遇刺,被贼人割了脑袋,连个囫囵的全尸都没能留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直隶。
而后又被电报、报纸、电话等各种各样的途径,传遍了大江南北,全国各地。
京城周遭,那些个起兵勤王的各路兵马,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愣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世凯却在这时站了出来,振臂高呼,率先带着他麾下的新军,继续朝着京城靠拢,打出保境安民,驱逐外辱的口号。
而远在湖南的李鸿章,在听到慈禧和光绪遇刺身亡的消息,也立即电讯各路勤王义军,让他们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京城,而他自己也马不停蹄的从湖南动身,赶往京城。
可流言这东西,往往都是越传越离谱。
这则震惊全国的消息同样如此,传到最后,甚至变成了老天看不惯慈禧和光绪这两个败家母子,直接降下天罚,把他们一家子全给收了。
甚至还有人说清廷腐朽,只知道欺压自己人,一旦对上洋人,就成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签订了种种丧权辱国的条约,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直接降下天罚,把慈禧跟光绪,还有清廷的那些高层们悉数都给轰成了粉末。
而距离京城路程极短的津门,也是最先收到这些消息的几个地方之一。
霍府,霍元甲正在院中陪着翠儿玩耍。
“爹爹!快来抓我啊!”
霍元甲用青布蒙着眼睛,一身藕荷色襦裙的翠儿,正满脸笑容的在霍元甲跟前‘挑衅’,旁边的太师椅上,霍老太太笑容慈祥的看着玩的正开心的父女二人,旁边站着几个伺候的丫鬟。
“爹爹要来了哟!”
“翠儿可要小心了。”
“爹爹快来。”
······
“最近翠儿开心了许多,元甲也变了不少。”霍老太太笑着感慨一句。
旁白的侍女给霍老太太续上茶水,笑着道:“依奴婢看,现在的少爷,倒是比以前的少爷好多了。”
“瞧小姐玩的多开心。”
“是啊!”霍老太太感慨着道。
“元甲!”
“元甲!”
“不好了!”
就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急促声音自门口传来。
一身锦衣的农劲荪,正拉着裤脚,火急火燎的从外头一路跑了进来。
“大事不好了!”
农劲荪急促的语气,焦急的神情,看的霍老太太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劲荪?”霍元甲解下眼罩,一把将女儿抱起,走到农劲荪身前,疑惑的问。
自打上次被曹临打败,又进行了好一番说教之后,霍元甲就彻底变了,不仅把霍家拳馆给关了,还把那群被曹临打断了手脚的拳馆弟子都给遣散了,不过在遣散之际,还是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些钱。
当然了,以霍家现在的状况,根本给不出这些遣散费,最后还是农劲荪帮着出的钱。
也是自打那天过后,霍元甲和农劲荪的关系再度恢复到了从前,霍元甲渐渐理解了农劲荪的苦心,而农劲荪也乐得看到霍元甲如今的变化。
“出事了!”农劲荪看了看旁边的霍母,霍元甲自然明白,他这是不想让霍母跟着担心。
当即便将怀中的女儿放下,嘱咐她去跟霍老太太玩,便领着农劲荪进了前头待客用的偏厅。
给农劲荪倒了杯茶,霍元甲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农劲荪左看右瞧,确定霍母和小翠儿不在,这才伸长了脖子,抬手侧掩口鼻,对着霍元甲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太后老佛爷和皇上西狩刚出居庸关,就遇上刺杀了。”
“遇上刺杀了?”霍元甲还是不大明白,慈禧遇上刺杀,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刺杀成功了?”
只听农劲荪道:“不但成功了,还把慈禧老佛爷和皇帝的脑袋都给割了,听说最后还降下天罚,把贼人连同老佛爷和皇上的脑袋都给炸的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霍元甲道:“莫不是碰上火炮、地雷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说那刺客临死之前,报了自己的名号,说是大刀王五门下曹临,此行专程便是为了取老佛爷和皇帝的头去祭奠王五的。”
“曹临?”霍元甲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碎,茶水溅了他一身。
“少爷!”
“少爷!”
就在这时,管家来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门口有个少年,说是曹·····说是曹临曹少爷的朋友,奉了曹少爷的命,特来拜见老爷!”
“快请!”霍元甲蹭的一下站起身,神色十分严肃的道。
跟旁边的农劲荪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好奇和惊讶。
不多时,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就被来福领着来到了霍元甲跟前。
“顺源镖局左宗生,奉曹临师叔遗命,特来拜见霍师傅!”
“你是大刀王五的弟子?”因着曹临的缘故,霍元甲并未跟王五打上照面,二人之间自然也就没有交情。
“惭愧!”左宗生道:“霍师傅,曹师叔说了,他在铁匠铺库房第二排兵器架靠墙从地下往上数第三排,从外往里也是第三块砖后头给霍师傅留了些东西,望霍师傅起出那些东西之后,立即带着家人往南迁徙,最好是去四川、贵州或者云南。”
“师叔?”
“曹临什么时候成了你师叔了?”霍元甲好奇的看向左宗生。
左宗生解释道:“去年变法失败,我师父被迫离开京城暂避风头,在津门认识了师叔,二人性情相投,一见如故,便以兄弟相称,互相引为知己,我师傅年岁稍长,自然便是兄长。”
“曹临当真杀了老佛爷和皇上?”旁边的农劲荪忍不住插了一句。
左宗生道:“不错,师叔趁着老妖婆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困乏不已之计,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割了老妖婆和皇帝小儿的脑袋,如今他们二人的脑袋,还在我师父坟前挂着的。”
“竟是真的?”农劲荪只觉得浑身瘫软,一屁股摔在椅子上,愣愣出神,就跟丢了魂似的。
“那曹临呢?”霍元甲急忙问道。
左宗生道:“也死了!不过师叔也拉了上千号清兵当垫背。”
“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了?”
“什么传言?”
霍元甲当即便将农劲荪方才说的消息告诉了左宗生。
左宗生听完之后却摇头道:“最后那不是天罚,是曹师叔引爆了炸弹。”
左宗生虽然亲眼看到了最后那场爆炸,但因离得太远,并未看清所有的细节,只以为曹临是提前在身上绑好了炸弹,在最后被亲兵拿火枪包围之际,直接选择了引爆。
霍元甲也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