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周芷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脸上满是不舍。
“痴儿！”
“雏鹰总要展翅，你总不能在师傅身边呆一辈子。”
“去吧！”
周芷若眨了眨眼，将泪水强行忍了回去，“师傅，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师傅又不是小孩子！”曹临抬手揉了揉周芷若的脑袋道。
“师傅~~~”
“行了！”
“扭扭捏捏的，哪里还有个江湖女侠的模样，赶紧走吧，别让殷六和莫七他们等久了。”
“师傅！芷若走了！”周芷若忽然跪在地上，给曹临磕了三个响头，直磕的额头满是尘土，这才起身离去。
目送着周芷若离开，曹临对着旁边的黛绮丝道：“收拾收拾，咱们也该离开了。”
黛绮丝一愣，疑惑的看向曹临：“离开？去哪儿？”
曹临道：“我答应了胡青牛三件事情，如今已经做了两件，还剩下最后一件。”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
曹临仰头看着天空，望着那飘荡的云霞，再度来到树下盘膝而坐，放开心神。
“咱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曹临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黛绮丝看着树下闭目打坐的身影，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进了草屋，嬷嬷的收拾起东西来。
如今的她，愈发像个专门伺候人的丫鬟了，洗衣做饭，洒扫整理，样样精通，就连曹临的内裤鞋袜都是她洗的。
偶尔曹临兴致来了，想要泡热水澡，她也得在旁边伺候，替曹临擦拭身子。
可在见识过曹临的手段之后，黛绮丝却不敢对曹临说半个‘不’字。
尤其是前些时日，曹临同张三丰论道过后，兴起一时切磋的那次，亲眼见证了二人的强大，黛绮丝的心中愈发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甚至已经将曹临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心中更是坚信，只要有曹临在，就算波斯明教那边找上门来，曹临和武当也能护住她。
是以黛绮丝伺候曹临也伺候的越发尽心。
翌日一早，黛绮丝背着行囊，负着长剑，换上了跟曹临同样一身宽松道袍，曹临则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身上的青色道袍也是被浆洗的有些褪色的那件穿了三年多的。
“老爷，咱们不去芷若姑娘他们那儿看看吗？”曹临躺在青驴背上，黛绮丝在前头牵着青驴。
曹临道：“昨日才分别，有什么好见的。”
“武功、兵法、谋略这些该教的我也都教给她了！”
“可芷若姑娘年纪毕竟还小，此前又没有经验，您让她去发展义军，反抗元庭，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黛绮丝好奇的问。
曹临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自然要她自己去走。”
“你说这么多，是想见殷离了？”
黛绮丝叹了口气道：“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她年纪还小，武功又不如芷若姑娘。”
近些年来，水灾、旱灾、蝗灾络绎不绝，元庭盘剥越发严重，寻常百姓生活愈发艰难，无数百姓只能冒险化作山贼水寇。
在曹临的建议之下，殷梨亭、莫声谷还有周芷若三个武当二代弟子，领着以宋青书、张无忌为首的一众武当三代弟子，乔装打扮下了武当山，前往与荆楚相邻的湘地收拢这些由百姓发展而成山贼水寇，发展扶持义军，带着他们对抗元庭，对扛元大业出一份力。
周芷若的父亲本就是死在元庭之手，此次也是她主动请缨的。
而张无忌和殷离还有宋青书等三代弟子，则是跟着一块儿去历练的。
“你连殷离都这么关心，怎么就不想着关心关心小昭呢？”曹临的话，说的黛绮丝立即愣住了，眼中闪过几分黯然。
“这世上又哪有当母亲的舍得跟自己孩子分离呢！”黛绮丝极为感慨的道：“若非情非得已，我又如何舍得把她送去光明顶。”
“乾坤大挪移？”曹临眸光微凝，对于这门激发人体潜力的武林绝学很是好奇。
对于曹临而言，就连《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这等绝世神功的吸引力，都不如《乾坤大挪移》。
依照这门功法的立意，当是身体素质越强，潜力越足之人，练这门武功所能开发出来的潜力也就越大，效果也越好。
“你说小昭现在找到《乾坤大挪移》了没有？”
黛绮丝摇头道：“乾坤大挪移若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话，明教也不会四分五裂这么多年了。”
如今灭绝被曹临废了，峨眉由贝锦仪执掌，没了偏执的灭绝执掌的峨眉，同明教的矛盾还真没有再加剧。
不过其他四派，尤其是同在昆仑山脉的昆仑派，还有华山、崆峒以及自称武林正道魁首的少林派，同明教的摩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恶劣，数年间双方不知爆发了多少冲突，仇恨也越来越深。
武当距离华山并不算远，不过二人并未急着赶路，而是一路走走停停，沿途曹临仍旧如往常一般，行走于乡野之间，给那些穷苦的老百姓看诊用药。
从武当到华山不到千里的行程，二人足足走了三个多月，等两人抵达华山脚下的华阴县时，已经是寒冬腊月，雪花纷飞了。
华阴脚下的一处客栈之中，二人坐在大厅角落一张桌子旁，桌上摆着个火炉，炉子上温着壶酒，桌上还摆着一大盘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十几个大白馒头。
听着客栈内的行人客商们谈论着近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吗？前些时日，魔教的光明左使杨逍，打伤了昆仑派掌门何太冲，若非班淑娴及时赶到，夫妻二人合力打退了杨逍，只怕昆仑派就此便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那杨逍的武功竟这么厉害？连昆仑掌门都不是其对手？”
“那班淑娴不是何太冲的老婆吗，她这么厉害，连杨逍都能打退？”
“不是班淑娴厉害，是昆仑派的两仪剑阵厉害。”
“两仪剑阵？”
“不错，那班淑娴赶到之后，跟何太冲合力施展两仪剑阵，这才勉强逼退了杨逍。”
“听说他们两口子担心魔教卷土重来，已经派人向其余正道大派求援了。”
“二人合力才勉强逼退杨逍？”
“据说那杨逍只是魔教的光明左使，魔教还有光明右使、四法王、五散人······若是倾巢而出，昆仑派如何抵挡的住？”
“难怪昆仑派要向其他正道大派求援了。”
“魔教四法王除了一个青翼蝠王行踪不定之外，紫衫龙王早已失踪十几年了，金毛狮王谢逊同样下落不明，白眉鹰王据说也是不服杨逍，这才离开了魔教，自立天鹰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