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好了,这个厂子给你打理。”
“我跟你妈呢,年纪也大了,是时候出去放松放松了!”
“你要是能把这个车漆厂给盘活了,那我也就能放心把家里其他的产业交给你了!”
季言对面,季兴邦喝着杯热茶,精神百倍。
其身旁,正坐着个面容温婉的美妇人,不急不缓的泡着茶。
两人虽说都已过了中年,但精气神十足。
并不是无力打理公司事务的年纪。
茶桌上放着叠文件,是车漆厂代理人的转让合同,以及厂子的各种报表。
季言脸上泛起无奈,抬手拿起文件翻看了一下。
“爸,妈,你们没背着我偷偷练小号吧?”
闻言,季兴邦瞬间吹胡子瞪眼。
梁芸手一抖,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你小子疯了?”
“我跟你爸都多大年纪了?还练小号?”
季言摸了摸鼻子。
“那你们直接把家产传给我就是了,还搞考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的话太糙,季兴邦都被猝不及防的呛了一下。
“嘿,你小子!你爹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家产的事了?”
“该给你的,我肯定给你,但我也不能让咱们家的产业在你手里断了吧?”
“先把这个厂子给你练练手,也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话被季兴邦说到这份上,季言虽知他是故意的,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没办法。
谁让他是小的呢!
“行吧...”
“一个车漆厂而已,这不简简单单吗?”
季言不再争辩,低头认真研究起了文件。
眼见着计谋得逞,季兴邦和梁芸两人得意一笑,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
他们丢给季言练手的这个车漆厂,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两人奋斗了一辈子,挣下来的家产不少,厂子也多。
遍布了不少行业。
有的厂子与时俱进,经营的依旧有声有色,如火如荼。
也有的厂子因为市场竞争压力大,收益连年缩水。
给季言的这个车漆厂,就属于后者。
而且,还是亏损最严重的一个厂子。
产品更新不及时,再加上同行竞争,已经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再这么下去,关停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两人一合计,干脆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家儿子。
自己出去潇洒去。
要是季言真的能扭亏为盈,那是他的本事。
他们也能放心的把所有家业都交给他。
要是亏了的话
家业该传还是得传,但多少能挫一挫这小子的锐气!
省得他在接手家业后依旧狂的没边,把他们辛苦挣到的家业给亏没咯!
两人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计划堪称一句天衣无缝。
在他们二人心中盘算着小九九的同时。
表面认真看文件的季言,心思也渐渐飘远。
实际上,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前世,他是一名材料专业的研究生,每天都过着做实验、给老板打工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晚上从实验室里出来。
回家的路上,他正巧碰见一名歹徒正在对着一个弱女子施暴。
在正义感的驱使之下,他上前阻拦。
谁承想,那歹徒身上带着刀子,交手中季言被捅了好几刀,当场重伤。
甚至都没能撑到医院。
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结果老天开眼,给了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就这样。
他的一缕残魂来到了这个和前世相差无几的世界,穿成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孩。
既来之则安之。
季言就在这个世界安稳生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厂二代。
唯一不同的是。
他这一世,是按照父母的意愿选择了商科。
不过,依旧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思绪渐渐回拢,季言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在了手中的文件上。
正如季兴邦两人所言。
他们交给他的这个差事,不是什么好差事。
从财务报表上看,车漆厂的收益连年缩水,距离亏本做买卖只剩一步之遥。
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扭亏为盈,很难。
但...
季言的字典之中,从来就没有难这个字!
不就是盘活一个快要倒闭的车漆厂吗?
干就完了!
下定决心后,已经有了初步方案的季言没再犹豫,直接拿起笔唰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厂子交给我,一个月内,我一定把它盘活!”
听到季言的这句保证,两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有魄力!
“行,爸相信你。”
“只不过有些话不能说太早,一个月之后,拿结果来说话!”
“当然!”季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爸妈,你们不能插手我的决定,这个厂子所有的事情都得我拍板!”
闻言,季兴邦笑骂了一句兔崽子,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这没问题,以后这个车漆厂你做主。”
“我跟你妈还要出去旅游呢,哪有时间管你!”
既然都已经放权给了季言,那他当然会放的彻彻底底。
就这样。
车漆厂算是正式的交给了季言。
三人又坐着喝了会茶,聊了聊家常。
吃完饭。
季兴邦和梁芸两人直接就拎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坐上了去旅游的飞机。
至于季言,也没闲着。
花了几个小时做好车漆厂初步发展的方案。
之后,就直接就带着U盘开车去厂子实地勘察情况了。
季家的这个车漆厂位于郊外,临着河边,规模不小。
开了三四十分钟的车后。
季言站到了车漆厂大门口。
往里走走,入目就是一大群正在忙活作业的工人,以及轰鸣运转的机器。
流水线上,一罐罐已经生产好的车漆成品被卸下,被工人归置到专门的地方。
正在季言左顾右盼之时。
一正在巡查的中年男子眼尖的看到了季言的身影,面带诧异的迎了上来。
“小季总?”
季言扭头一瞧,见庄前走到了自己面前,打了声招呼。
这庄前是跟在季兴邦身边的老人了。
在季言接手这个车漆厂之前,就是他在打理车漆厂的大部分事务。
论辈分,季言得叫他一声叔。
“庄叔,忙着呢?”
季言冲庄前点了点头,后者笑着开口。
“害,没忙啥,就是看看底下这些工人做的怎么样。”
“小季总,您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是季总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