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四角坵山匪老巢,李文东正与师爷及四大金钢吃酒,桌上有烧烤野猪肉,地瓜,玉米棒子,炊饼及山鸡炖山菜。李文东这一阵是又惊又喜,前日刚刚白得了几匹骡马还没寻思过劲来。不久便疯传他抢了于都王家,派人四处打探一点眉目都没有。搞得连自家兄弟都疑神疑鬼,财帛动人心啊,何况还是哪么大地一笔。正在气结之时,连续数股土匪纷纷闻名来投,队伍瞬间便扩充了300多人,然而他却开心不起来,不知是哪个不长眼地,打着他地旗号抢了于都大户人家,还顺便帮他扬了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黄莲,有苦吐不出来正在气头上。
一个小匪急匆地跑了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李文东,李文东交待了几句,将小匪打发走后将信件打开看了一阵,见上面只有一半的字认识他,于是将信件递给了身边地师爷,师爷外号坡爷李匪文东养父把兄弟老二,童生出身因左腿受伤留下点残疾而得名,明时科举选才很重视外在地仪表因此断了前程。坡爷打开信件轻咳嗽几声,抖了抖信纸念道:“官军三条路来山,当家的可要小心了,一伙经八里村300多人头,一伙经小蛮山250多人头,一伙经三道弯500多人头,小的斗胆话事给大当家的,小蛮山这伙乡勇里有咱内应,可否干他一票”。
“他奶奶”大金钢坐地虎噌地站了起来,满嘴喷着肉渣子吼道“刚过了几天舒坦日子这帮丘八就来捣乱,当家的干他姨娘养的”,二金钢穿山豹,三金钢九尾狐,四金钢刀疤刘也纷纷起身叫号请战。坡爷急忙起身安抚“几位当家的稍安勿躁,都坐下,都坐下来别乱了自家阵脚”。然后手捻胡须思量了一会,再次看了几眼信件后抬起头来,“当家的这几路官军最强的500多人,最弱的250人,卫所军缺衣少粮能战者十不存一二,蛮山这伙官军将不过一,二;兵不过五十,乡勇200都是被强迫来的其中还有咱们的点子助力......我等可选勇卒50伏于官路一侧,杀其官灭其勇官军必乱。如此,灭其一路消官军士气长我山寨之威。其余两路官军大概300左右,辅兵400上下敢战之士不过几十甚至于十几,某等夜间对其袭扰不停,令其疲惫胆寒,以有备之师,对仗疲惫之旅,如此,此战可胜矣!当家的以为然否?”“好!就按师爷说的办。”“得令!”坐地虎说完就往外走。“回来”李文东喊住了坐地虎,“官军势大守护山寨才是紧要,你留下同我一起抗击官军。”“穿山豹!”“在!”“令你领本部腿脚好地既刻动身,偷偷去小蛮山官道设伏劫杀官军,如果成事先把劫财藏好,不要人头也不要追得太远了”记好了一定要集火先把当官地干掉。回过头来给我藏严实了,等官军大队前来破寨,你给老子从后面掏了他地裤裆”“得令!”。“坐地虎!”“俺在!”“你领300人防守山寨正面,派小股弓手边战边退,将官军引进陷阱后狠狠地揍他娘地”。“九尾狐”“在”,“刀疤刘”“在”,“你俩各领本队防守山寨左右不得有误”。“某与师爷领其余人等留待支援各处”。“得令!”“得令!”。见人都走了李文东面向坡爷问道“二叔某处置地妥当否?”坡爷深施一礼!“少当家的已有先父之风,此一战有望获胜,然官军势大必有后手,还有哪个“李代桃僵”至今不知是哪家,少爷当早做打算为妙”。“既然战心以定我等暂且静观其变,然兵无常事当家地可潜咱们地心腹之人协财潜出留为后路,如此,进退有居矣!”“就按二叔你说地去办”。坡爷得令转身走出山洞板屋,这是一个由山洞和连接洞外板屋搭建成地山匪巢穴。
在这伙土匪中坡爷,坐地虎,九尾狐是老当家留下地班底,穿山豹和刀疤刘等是后来投靠李文东的,所以,李匪文东与官军不同,硬仗都是靠自家兄弟来打,功劳和名声必需是自己人先得,利益大家共沾。这样才能镇得了拢得住后来者,这是土匪地生存法则,否则就会产生客大欺主地事情。所以,李文东才会向坡爷讨教,以免出现不妥之处,可见这李匪不同凡响。
末时:四角坵大山脚下,于都方向地官军与安远方向地官军及赣州巡检司三军会合了,左所千户梦学礼即刻命令全军依山扎营,命令于都提备千户行所为前军,赣南卫左所千户官军为中军,安远提备千户行所为后军,赣州巡检司为右军,各所派出辅兵砍伐树木制作栅栏抢修工事。
寂静山野间顿时人声吵杂,忙忙碌碌起来。三路官军也开始各自埋锅造饭了,一时之间山野中炊烟袅袅,热气腾腾。
小半个时辰后仍不见领赣提备千户所官军到达,千户梦学礼又派出了一名骡马斥侯。又过了二个多时辰天色将黑了,一名骡马斥侯赶回营寨,急匆匆前来禀报,“报!启禀千户大人,领赣提备千户行所官军,在小蛮山遭遇山匪伏击伤亡惨重,总旗官马应龙及手下拼死反击,最终击败山匪,山匪余部溃逃无踪。此战杀死山匪21人包括山匪头领穿山豹,俘获山匪7人。”我方阵亡23人,伤17人。梦学礼正坐在沙包上闭目养神,闻听后瞬间惊起“什么”?梦学礼心中一惊,“消息准确!”“小的是在路边遇到一名领所伤兵从他口中得知,于是便前往打探从马总旗口里得以证实,此人与乔斥侯正在赶回来地路上,军情紧急我便先行回来汇报了”。“退下,不得外传”。“是”。梦千户稳定了下神情,军心不可乱。用拳头敲着掌心,心下惴惴。
梦学礼系赣州卫指挥同知梦俊芝的孙子,此次出兵是他为孙儿争来的功劳,想不到竟然出兵不利,这可如何是好呢?就这么回去也太丢人了,也不好向爷爷交待呀!急忙找来几个亲信密秘商议,同时派出两名斥侯侦查敌情。
梦学礼今年21岁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地年纪,几个心腹年岁也不大,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少了一路也要打,如果胜了那可太涨脸了。于是通知全军五更造饭天明开战。命令:于都提备千户行所官兵及乡勇150人为先锋,赣州卫左千户所305官军为主力,安远提备千户行所官军及乡勇150人为后军掩护主力侧翼,赣州巡检司留守大营以为策应,全军出动一鼓做气拿下匪寨。
四角坵山匪大寨,李文东得知官军到来的消息后,命令全寨提高戒备准备战斗,同时不断地派出哨探,查探官军动向,得知官军埋锅造饭后便放下心来。
天刚檫黑穿山豹败匪派人回信,领赣官军已被打残,打死官军二十余人乡勇十余人,伤者不计,剿获各种兵器10余件(包括镰刀斧头)因官军势大遂行脱离战场,自身死伤二十余人,三当家“穿山豹”战死,然本部尚可一战,誓要为三当家报仇雪恨,天黑之前余部将到达官军营寨5里外潜伏。
“哈哈哈,赏!”说着李文东将一只烤鸡扔给报信小匪。“谢大当家的”小匪欢喜至极。李文东心疼难忍却强颜欢笑,士可鼓不可衰。
李文东渡步思索,“穿山豹战死余部未溃士气可用”,”此战该路官军主力伤亡过半,虽未达到预想目标,但已重创了此路官军地筋骨和士气。我山虽以有备杀无备但双方死伤差别不大,说明该部官军尚有一定地战斗力不可轻敌,如果明日与山下官军正面交手胜了也会是惨胜”,我等应该是守还是溜呢?。见师爷从外面匆匆赶回,于是道:
“师爷你怎么看?”师爷“恭喜大当家的此战开门大吉呀!”李文东:“师爷我们一鼓作气如何?”师爷:“当家意思是?”李文东:“偷营劫寨”,师爷:“当家的官军不可虑,据某细问信报获悉,穿山豹所部本该大败官军,但事出诡异,正当穿山豹欲砍杀官将得手之际,凭空传来两声类似于火铳之声,声毕穿山豹当场毙命。某疑官军藏有远距离射杀火铳矣,因而,白日对抗官军对我山寨极为不利,因而某赞同夜袭官军”。
夜色深沉,空中的星星们眨巴着眼睛好像在对月儿说着悄悄话,弯弯的月儿娇羞地蒙上了一层白纱。
特战排战士们早已攀上峭壁,此刻正潜伏在山顶杂木林中静静地等待着,眼前借助山匪们地火把光亮,可以看清山匪们地面容。借着夜色地掩护,王奇带领两名侦查兵悄悄地摸到了近前,仔细地观查着前方的地形和山匪们地兵力布署情况,摸清了山匪地点位,人数,装备后三人原路返回,与各班组长交流后布置好了各自地任务。然后,安排好警戒哨全体休息,养精蓄锐。
子夜,警戒哨兵前来报告,大批山匪撤出防区向寨内方向移动,目前只留下少量固定地警戒哨,王奇迅速带领两名侦查兵,乘敌岗哨漏出地间隙悄无声息地摸进匪寨。眼前山匪正在一块空地上集结,陆陆续续赶来三百多人。两个山匪头领模样的人站在队伍地前方,比比划划了一阵把手一挥,山匪便息灭火把向山下摸去。
“劫寨”王奇转身带领两名侦查兵原路返回,到了匪哨近处王奇掏出了手枪装上了消声器,然后伸手指向侦查兵再指向两名匪哨作出了个斩首地动作,两人立刻向匪哨摸去,王奇双手握枪作为预备。俩山匪面向山外毫无察觉,两名侦察兵突然起身用匕割断其喉咙,然后将尸体拖入草丛。王奇起身来到哨位拔下插在树叉上地火把向山下摇了三下,待队员到达后打开地图再次确认任务。全排分为七个战斗小组分别清除左右两侧山匪明暗哨,成扇面由外向内攻击前进,清理完毕后向山匪老巢1号标地集结,各组如遇险情既刻鸣枪示警,临近两组必须讯速接应。
山下官军营寨。寨门上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摆,寨内有几堆沟火正在燃烧发出噼噼叭啪地声响,借着火光影影绰绰地可见一小队官兵正在巡逻,整个营寨显得静悄悄地。
官军营寨外,李文东正指挥山匪从三个方向围了上去,唯独留出寨门方向供官军逃跑,人手数支松油火把几百人静悄地向营寨围了过去。
官军营寨内,除了八里湾村的乡勇,民壮余部全都进入了梦乡。此刻他们在郝红旗地指挥下,全都藏入白天挖好的浅壕中,有几段上面还盖了树枝。白天郝红旗提示过梦千户,山匪可能夜袭营寨,但梦千户无动于衷,见郝家乡勇在营地里挖壕沟,手下官兵还不时地说上几句闲话,惹来旁人一阵阵地潮笑声。此刻几个对白日郝头领交代挖沟不满地民壮们,正蹲在潮湿的地沟里小声地抱怨着。“突然”“呜,呜呜呜。。。。。。”寨外,牛角号声响起,划破了寂静地夜空,无数支火把投向寨内,顿时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土匪内应们也趁机点燃官军地营帐,被突然惊起地官军,乡勇,和民壮们开始四处乱窜,赣州左卫千户所官军纷纷起身在军官们地喝呼声中集结整队。突然,无数支点着火地箭支纷纷射向寨中惊慌失措人群,以离寨墙最近地赣州巡检司死伤最重,瞬间就倒下二,三十人,“兄弟们不好了逃命呀!”土匪内应一声呼喊惊醒了“梦中人”,于是以巡检司为先锋地逃跑大军纷纷冲向寨门。从梦中惊醒地左千户梦学礼正欲指挥官军反击,队伍瞬间便被逃在最前面地巡检司冲乱,见此两名亲兵架起他随着人流向寨门跑去。
只有八里湾村地郝家乡勇和民壮紧张地蹲在浅壕中,有地按着郝头领地指挥张弓以待,有地手中紧握各种兵器瑟瑟发抖,眼见大批官军向寨外涌去,十几个忍不得恐慌地民壮不禁窜出坑壕紧随其后逃去。“哗啦”一声一段营寨栅栏被山匪推倒,近百名山匪涌入缺口向寨内残留地官兵及乡勇杀去,数十名山匪欲通过郝家乡勇营地杀入寨中,突然,一阵箭雨袭来,山匪纷纷中箭倒地,“有埋伏!”受伤倒地的山匪们纷纷发出惊叫声,随即身后又有十余人中箭,剩余地山匪见状转身就往缺口处逃。“追!”郝红旗一跃而起手举钢叉带头向逃命地山匪追去,身后平地间突然瞬时冒出一百多人,紧随其后向寨围栏缺口奔去。
山顶匪寨,此刻野战排士兵已经扫清了三面山匪,纷纷集结到1号标地。山下地喊杀声阵阵传来,师爷和左右三十余名山匪正兴高彩烈地向山下观战,“突然”“噗噗噗”声响起,瞬间十数名山匪纷纷倒地。围在师爷身边地十几名山匪满脸地疑惑尚未解除,“不许动”黑暗处吼声四起,瞬间十数人将山匪包围了。
脚下一名亲匪头部中弹,瞪着一双茫然地俩只大眼死在眼前,坡爷惊恐万分似遇鬼魅,突然连声大喊“快投降,都别反抗,”声音发颤似有所悟。“轰!”山洞里传来了爆炸声,几个负隅顽抗地山匪被炸死炸伤,其余山匪在师爷地嘶喊中纷纷投降了,见此,王奇命令随后而来的20名乡勇打扫伪装战场,等一切搞定后,点燃了山上地柴堆,过一会儿山寨锋火燃起顿时照亮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