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人心逐利,利之所在人皆往之。更何况郝红旗乃御使王奇之义兄,文官武将、显贵富商,无人怀有轻慢之心。
巡抚徐从治领先与郝红旗见礼,表示热烈欢迎,言道:“将军一路辛苦!”接连嘘寒问暖。郝红旗则频频向到场各位大人回礼,抱拳躬身依次向各位官员道姓问好。
“各位大人”“我家御使王大人,事务繁忙脱不得身,某郝红旗代王御使前来,拜会巡抚徐大人及诸位大人,有劳各位大人在此久等,万望诸位大人海涵”。
眼见郝红旗初次见面,便能对到场官员了如指掌,现场官员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心想这个御林外军特务头子,功课十足并不简单,搞不好连各家的祖宗八代,都被人家密查了个底掉。联想到御使王奇被敕有查贪反奸之权者,人人怀有谨慎之心,个个尽献奉迎之态。
明末官场本质上多是些,身在江湖之外尤在江湖之中,被权力和虚有名支撑起来,自视清高地的文化俗人们组成,文采不如唐宋,治国策略平庸。表外一身正气,表里皆为私利,圆滑之徒与市井小贩并无二致。郝红旗察言观色心下了然,果然如三弟先前所述。
一时间,禁不住心中豪气涤起,不由得昂首阔步行走带风,尽显官威散射气场。此际,无人小瞧这个夕日地山野猎户,只道是英雄不问出处,更暗自寻思他是哪朝后人。
当郝红旗向众人介绍完萧国梁身份,众人更加热情似火。这可是御林外军地钱袋子,更是到场众人地财神爷,一时间,萧国梁几乎被一道道炙热地目光烫伤。“势利”这就是江湖之外地官场,郝红旗眯起双眼背手而立坦然应对。
正值午时,两人被众星捧月般请进,登州“一品鲜”联锁饭店,这是当地最著名的酒店。
明代,山东官场酒席使用七钱小杯,主桌设一陪二陪三陪。主人敬酒三杯说完场面话后,一陪二陪三陪依据客人身份依次轮流敬酒,如果贵客酒量大,主人还会招来美妾或技女加陪。
酒过半酣郝红旗拿出了杀手锏,江西六十五度“军中特酿”,打开腊封木塞,顿时酒香四溢。在众人期盼中,亲自为众人一一满上。
一杯酒下肚,徐从治顿感一股烈火顺着咽喉直达肠胃,口中酒气直冲脑门。“痛快!”不禁脱口而出。众人长长吐了口气“哈!”一个个连声赞叹。连续三杯下肚,没喝过烈性酒的山东官员们,便开始晕晕忽忽了。
一场欢迎酒宴从中午喝到午夜,喝惯了江西六十五度“军中特酿”的郝红旗、萧国梁两人,把一桌山东官员及一陪二陪三陪,以及陪酒歌妓全都灌地真真假假东倒西歪了。
是夜,郝红旗等人被安排进登州府都御使临时住宅。笠日美酒“军中特酿”便开始传遍登莱,同时两个江西老表喝倒一桌山东大汉地趣闻,又成为了一个新地齐鲁民间传说。
“气势”这是王奇给山东地方官场的第三个见面礼。
来日,登莱官员富商纷纷前来军营拜会御使王奇,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登莱官员们一个个都在小心等待,然而王奇没有点火,而是先添了三把柴。
一,与山东地方官员家族及商会,签定新地专利工商贸易合作协议;二,转让专利技术合作办厂、全面指导推广红薯种植;三,宣布在山东就地招募辽籍新兵、整编换装东江毛文龙部。
随即宣布独资兴办:莱州府农具厂、登州府铸铁锅厂、军用装备铜铝制品厂、布带、皮带,被服,新式军装厂、鞋帽厂,皮毛加工厂,皮革加工厂,皮革染色厂。并免费培训全国各地,专利技术转让合作乙方技术人员,优惠出售赣州地区相关生产设备。
历史正在悄悄地改变,王奇的意外到来,不仅让当面的登莱官员们逃过一死,而且让东江的毛文龙躲过生死劫,东江镇没有发生兵变。
一时之间登莱官民奔走相告,官府四处张贴公告,吏员走街串巷通知到户,对军属、贫户给出优先招工政策,整个登莱地区顿现繁忙景象,到处都能看到一张张喜庆的笑脸。
6月13至6月17日,由朝鲜南部归来地海船,经登州港停靠卸载大米及皮货,随后满载军需物资转往东江军驻守地各个岛屿,回程时将运回伤残老兵就地安置。由日本返回地商船带夹白银、生铁开始停靠港岸卸货。
6月15日,赣州造币厂为皇家制作金银货币冲压试验成功,样品已派专员送往京师。分为商务流通金银版板币,金板制面值黄金50两,双面均有图案:正面长城背面泰山;银板制面值白银100两,双面均有图案:正面是炼钢工人半身像,背影为工厂、反面为农民半身像背影为麦田。规格:长六寸、宽三寸,厚三毫米。配合纸质汇票使用,作为国内各地商会大宗商品交易专用流通货币。金银版板币可用化学药水辩别真伪,汇票暗藏标记。
民间流通版分为大小银圆:大银元含银三十克,可换铜钱九百枚;小银元含银20克可换铜钱600枚。作为民间买卖流通。正面崇帧头像,背面盖伦式战略舰及水纹。
7月28日,在山东巡府莱登州府积极配合下,2100名东北籍、1400名山东籍新兵招募提前圆满超额完成。王奇没办法报名参军者络驿不绝,大量周边农家子弟披星带月奔来投军,每每不肯离去。
8月1日,各工厂新招职工及赣州府选派前来的技工,以及管理人员和手工、水力、风力设备基本到位。随着地方官府征地批文下达,开始投资圈地兴建厂房逐次安装调试设备。
8月2日,新兵全数入驻新建营房,紧急展开集训,打破惯例抢先训练,遂发枪填弹射击、刺杀、格斗、投弹、救护。由商会提供的500套训练防护服,藤柳防护面具及训练器材,各新兵营连轮换使用,新老兵捉对拼刺训练,大大地提高了训练效果和实战技能。
公元1629年、明崇帧二年、皇太极天聪三年五月。蒙古兀良哈部落善巴、鄂穆布楚琥尔率其属众归顺后金。明朝宣大防线战略防御纵深丧失。
8月4日军情局东江情报站急报,探知后金皇太极已开始集结兵员,各牛录已开始各自征集粮草,蒙古善巴、鄂穆布楚琥尔部,向大安口方向移牧。军情局北直隶情报站站长萧兵密报,宁远守军统帅袁崇焕幕僚周通系后金奸细。
8月25日,登莱巡抚备兵御使王奇命令:新兵各营连士兵紧急编入野战旅各营、连、排序列;皇家御林外军留下一个全装新兵连,换防驻守烟台港军事区。
次日凌晨全军六千余人整装开拔,由陆路向京师挺进;同日,赣州工人民兵师主力四千余人,在安远县令沈中用带领下,兵发北直隶顺义;同期北直隶先遣义勇军,各地方商会自卫队,汇聚两千余名武装人员,在军情局北直隶情报站行动队长,马本章带领下开始向通州集结。
王奇命令军情局北直隶情报站站长萧兵,重点关注马兰峪、大安口、喜峰口及山海关方向敌我双方动向,随时飞鸽快递军情。派出李鸿基携二十名特战队员及随行探员前往山海关,密秘通知孙承宗、监控袁崇焕及周通。密信宣大满贵、赵率教按预案作好战争准备。
公元一六二九年,明帝国崇帧二年。后金汗国在遭到明帝国三年经济封锁后,民生凋敝、国势渐衰。明廷内修德政、休生养息、剿匪抚民、兴工办厂、推广高产农作物,开始逐渐缓解国内危机。
对外采取积极防御战略,开通海外以物换物贸易,广纳四海财富国势日日上升。后金内部开始产生失败情绪,为了维护统治地位,防止内部瓦解分裂投降,皇太极先后率后金部队,对宁远发动了数次中小规模地攻击。在受到地雷轰炸后,又遭到孙承宗、袁崇焕数次防守反击后。诱敌深入连连失败,骑兵进行迂回包抄,均被明军地雷手雷破坏掉,接连损失兵员数百后,士气渐落再不敢强攻。
于是皇太极转头对临近蒙古部落展开攻击,连战连捷分别击溃乌梁海部落与土默特部落,然而缴获不多。就在皇太极万分焦虑之际,因未能得到明廷援助,蒙古兀良哈部落善巴、鄂穆布楚琥尔率其属众1620户万余人,于1629归顺后金。这就给皇太极提供了一个绕过山海关,经蒙古草原攻破明军防守薄弱环节,寇关破边直取北京地战略机遇。
皇太极的战略意图是经喜峰口-遵化-蓟门-通州这条线直取明帝国首都北京。由于明国对满蒙实行闭关锁国,后金碟报迟缓,待古北口发生兵变时,陕西农民起义,及陕西、江西瘟疫地消息,才破关辗转蒙古到达后金汗廷,此时已是八月末了。
皇太极得报开始分析形势研判得失,眼前仿佛出现了,明国西北各地烽烟滚滚、尸骨累累、遍地流民、盗匪四起地场景,心中越想越兴奋,他决定添把火助把力,趁火打劫一次明国最好攻下北京,于是紧急启动后金蜇伏王牌间谍,袁崇焕身边幕僚周通。命令其窃取山海、宣大兵备防务情报,核实明国内乱、疫情信息。
1629年崇帧二年九月十日巳时。皇家御林外军长途拔涉十五天抵达通州,随即全军封锁周边建立防御工事,王奇携警卫排及野战旅300遂发枪神枪手进京,午时11点与督造司军器局交接军火,于酉时:17:00点,由300遂发枪神枪手验枪完毕。贿赏督造司白银500两;军器局白银200两;赏军器局验枪工长军情局暗桩耿涛白银30两。补足验收不合格遂发枪278支、弹药50万发。
当晚王奇经王承恩引入进宫面圣。来到乾清宫,兵部尚书孙承宗、宣抚总兵满桂都在,王奇拜见崇帧“微臣王奇拜见吾皇陛下。”崇帧有些着急催促道:“王爱卿免礼平身说正事”。
“启奏陛下,微臣属下探得后金异动,近日后金皇太极率军大约四万;蒙古兀良哈部落善巴部众一万余,正向宣抚方向移动。另据密报宁远总兵袁崇焕幕僚周通系后金间谍。”
“给朕说说你的想法”,皇上直接点名了,王奇迟疑一下看向孙承宗、满桂,表示对两人的尊重,见两人点头微笑不语,便开口言道:“请问孙老大人、满帅,宣大一线哪里是我军薄弱环节”王奇展开军用地图,山西、河北、北直隶山海、宣大一目了然。
孙承中指点龙井口、大安口。“老大人估计后金会从哪里寇边”王奇谦逊地征询着孙大人地意见。孙老帅手捻胡须沉思道:“两处皆有可能,说说你地想法。”
“末将以为,皇太极本次倾城而来,必欲速战速决。一是因粮草不足;二是为达到战役突然性,因而必先就近攻打喜峰口,能破关最好不破则扰乱我军视线。以皇太极地禀性,极可能趁我援兵未达之际,分兵两路分别攻打大安口、龙井口。
如果大安口破关,金军会用主力在大安口至遵化之间,550公里地战线上伏击我军官宁援军,并分兵一部弛援龙井口;一但突破龙井口金蒙联军依然不敢冒进,他们会以逸待劳在马兰峪先吃掉我国援军,待我军机动有生力量消灭殆尽后,如果战场形势对金蒙联军有利,敌军将合兵攻打遵化、三屯营、蓟州。然后取顺义、下通州兵锋直达京师。”
“唏!”崇帧倒吸口凉气急忙追问道“王爱卿我军该当如何应对?”孙承宗眼露欣喜之色,手捻胡须轻声言道:“好小子,大胆说出你的应对之策。”满桂绰着两手粗声粗气地说到“兄弟大哥愿为全军先锋,说吧咱们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