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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拉倒!”

“我不清楚,你不清楚没关系。”

“感情是振清自己的事儿,但振清,你清楚吗?”

苏执一时语塞。

他……其实不是不懂,但他是个利己主义者。

振清是他的朋友,但江梅梅于他而言,最多算个不错的熟人。

无论任何时候,他都站在裴振清的一边。

但……要是裴振清和另外一个人放在一起,那他,别无选择,只能站在那个人的身后。

但……

苏执一转头,就看到了振清看向他的眼神……

苏执一瞬间难受至极。

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肆无忌惮的利用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玩弄心眼。

他有些心慌意乱,有些痛苦,有些惊恐,又有些悲伤……

可是,他别无选择啊!

一向有些话痨、有些活跃的他,难得沉默了下来。

裴振清拍了拍苏执:“好了,玩儿去吧!”

“没什么事儿,问问而已。”

“你操什么心。”

听到这话,苏执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他的眼里,立刻涌上了泪意。

心中五味杂陈,但……裴振清……

裴振清……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像朋友、像长辈、像亲人的爱护和包容。

这个比他大几个月的哥哥,从小到大,一向像是对待着一个调皮的、任性的、捣蛋的小朋友一样,一直都包容着他。

苏执顿时羞愧万分。

他努力的调整情绪,控制好表情,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假装像从前一样,很有眼色抬起酒杯,拍了拍裴振清的肩膀:“得嘞,咱不搁这儿碍眼,我先一边儿玩去!”

“一个个的,怎么这么麻烦,不就谈个恋爱吗?”

是啊,不就是谈个恋爱吗?

他的裴哥,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

而这其中,还有他的手笔!

他……对不起裴振清。

离开后,苏执转头又看了裴振清一眼,眼中,满是痛苦和煎熬。

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做错了,他认。

可是……

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里臧和裴振清碰了碰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裴振清,还有什么不明白。

里臧比裴振清大五岁,苏执和裴振清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

看起来,苏执最不省心,整天不着四六,到处拈花惹草,但其实更让他担心的人,是裴振清。

振清从小就异常的聪明,并且天赋异禀,别人花很长时间才能摸着门道的东西,对他来说,总是轻而易举。

无论是学习、骑马、滑板、魔术,还是做饭、写词作曲、开赛车、组乐队,都显得那么的轻易。

同样都是拜师宋爷爷学习书法,同样的讲法,振清总是能很快的掌握精髓,并且举一反三。

裴爷爷去世。裴父消失后,振清接手裴氏,本来以为会免不了几年血雨腥风的迭代更替。

毕竟裴氏那些在裴父的折腾揉拧下,活下来的老骨头,在裴父消失之后疯狂反扑,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阴毒。

他和苏执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做了最全的准备,但振清不想牵累他和苏执,坚决不让他们插手,一个人远赴M国,五年之后,振清把裴氏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对于振清而言,无论是公司还是乐队,都是对他有吸引力,并且看得见答案的数学谜题,解决谜题,只是时间问题。

但裴爷爷、宋铮却像是看不清出口的迷宫,曾经带给他治愈和温暖的人,随着裴父的出现,裴爷爷被杀,宋铮被绑架长达半个月后,远走他乡。

在振清眼中,裴爷爷和宋铮的遭遇,都是因为他。

裴父就像是悬在振清头上,随时会掉落的剑,是长在他心口,愈发溃泛腐败的伤口,是他怎么也无法摆脱的诅咒和噩梦。

裴父一日不出现,振清就无法得到内心真正的安宁。

所以即使宋铮远走,他也不敢去找她。

所以这十余年间,他既不谈情也不说爱,只是女伴不停的在他身边来来往往,舍了一堆的钱财,就只为个‘浪荡无情’的臭名声。

外人看来,振清的日子活色生香,但只有里臧和苏执清楚,他活的越来越淡漠,越来越没有生人气。

从前喜欢的,无论是音乐还是书法等等,大多都不碰。

没有喜欢的食物,没有感兴趣的事,也没有特别上心的人。

每天像个设定好的程序,该做的就做,该玩的,还好好和苏执玩儿。

就是眼神永远没什么色彩,就像个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里臧以为,振清症结在于宋铮。

所以江梅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梅这个人,像一小束并不太显眼、看起来微微弱弱的阳光,悄无声息的,温温柔柔的,十分耐心又贴心的,通过丝丝缕缕的,振清不经意间暴露的裂缝,照进振清的心里。

振清开始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开始有了越来越多关心和在意的人和事……

开始变得有温度、有颜色,有生气。

可是……

十几年前,振清和宋铮经历的事,裴爷爷被毒杀的事,振清真的释怀了吗?

十几年漫漫无期的等着宋铮,到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无法抹去,还是自我惩罚、囚困过去而不得救赎?

里臧看不明白。

十几年前那样惨烈的过往,当事人裴父消失的无影无踪,裴爷爷去世,振清和宋铮讳莫如深、只字不提,没有人真正清楚,振清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是如今,宋铮已经走出来了,唯有振清,还将自己囚在十几年前,举步维艰……

真相,到底是什么?

振清为什么无法放过自己?

里臧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了。

里臧突然想起苏执玩笑的一句话,顿时全身恶寒。

十几年前,宋铮出走的那一天,苏执看着形销骨立的振清,曾说:“作恶的人只是裴父,铮姐姐从小就知道振清遭遇的一切,还是那么喜欢那么心疼振清,但为什么现在,就连铮姐姐都要抛弃振清?”

“就算无法面对,也无法原谅裴父,但振清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离开振清?”

是啊,如果宋铮无法面对也无法原谅的,只是裴父。

如果振清只是受害者,那为什么会离开振清?

里臧的思绪还没回神,裴振清又喝了一杯,眼神很淡,嘴角依旧微微翘起,但神色间没有一丝笑意。

里臧回神,也喝了一口。

真相是什么,或许他以后也不会知道,但……他永远相信振清。

“宋燃说,你登上舞台的那天,是他出道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苏执那小子都差点哭了,说那天,也是他这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振清,我也是。”

裴振清喝完了一杯,又要了一杯,手中拿着杯子,似乎在看杯中的酒,但低着头的眼神却很空,眼角微微泛红:“嗯,我知道。”

里臧碰了裴振清的酒杯,豪饮而尽。

裴振清也一口闷完。

烈酒穿肠过,再抬头互相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眉眼都轻松了几分,沉重的气氛在一笑间消融。

他们都又再要了一杯,裴振清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但是臧哥,说什么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就显得有点假了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淳星就是您心尖的肉,但凡她给您笑一笑,像今天这样的鸿门宴,您还照样不是随随便便是就给我套上。”

里臧不自然的咳了咳,很有诚意的碰了裴振清的酒杯,一饮而尽。

“理解就好,下次别磨叽,直接给个答案,让我好交代就行。”

裴振清:……

“哼!”

“您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里臧没脸没皮:“你要有我这种需要,你也可以当我的好大哥,我也可以给你打掩护。”

“关键是……”

“你有吗?”

“多少年了,单身狗一只。”

裴振清:……

“所以,江梅梅那个小疯子,你怎么想的?”

“别说你对她没什么。”

“要真没什么,你早就离她远远的了。”

裴振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但却没放下,只拿在手中来回把玩。

“没那么复杂,臧哥。不”

“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想对她好而已。”

“臧哥,我心疼她……”

“你别看她年纪这么小,可厉害了。”

“高中最爱的爸爸就成了植物人,她妈妈又辞职了。”

“来回纠缠了三年的诉讼、巨额的医疗费、高三的压力、她妈妈的崩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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