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法术李老也练过，正是因为如此，李老才会挑选它。
因为练过，李老很清晰的了解这门法术种种困难，他花了多久才一一克服呢？
答案是二十三天，才勉强施展出来，甚至偶尔还是会失败。
就这半个时辰，许清的进度至少相当于他十天的进度。
“简直就是妖孽！”
根据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定律。
李老的笑容明显转移到许清脸上，李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许清的笑容则越来越浓。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许清眼睛越来越明亮，不知是练过同为一阶中级法术化泥为石术的原因，还是另外两门法术升到宗师的原因。
许清练这法术简直如有神助，他本能就规避了诸多低级的错误，只会在没见的坑上栽跟头。
如此一来，许清修炼法术的速度比之前还快了将近一倍。
随着时间推移，许清势如破竹，一路横推直进，他已经预感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又过了片刻，许清手中冒出红光，且越来越红，同时手中也开始窜出细小的电蛇。
浅蓝电蛇和深红红光交相辉映，红光逐渐凝实，呈拳头大的不规则圆形，电蛇仿佛以其为巢穴，不断钻入钻出。发出噼里啪啦之声。
炽热的红光照耀，映得许清脸色发红，灼热的高温让空气隐隐扭曲，热浪笼罩在这片空间里。
“终于成了。”
许清哈哈一笑，这次打赌他赢了能白嫖两门一阶中级的法术，赚大了。
这可不是化泥为石那种纯粹辅助法术，作为攻击系法术，光是这门火雷星至少十块灵石起步。
两门保底就是二十块灵石，白嫖使人快乐，诚哉斯言。
“火雷星！”
李老目光复杂像是感叹又像是怀念的看着许清手中悬浮着，像半融半凝固的熔岩流星。
“才一个时辰多点，就成功施展这门法术。”
“当真是可怖可畏！”
忽然，李老说道:
“小友，把火雷星朝我扔来。”
“啊？”许清一愣。
“我想试试你这火雷星的威力，不用担心，扔过来吧！”
许清犹豫片刻后，便果断应下。
他都不怕，许清怕什么！
更何况，许清也很好奇，花了这么大功夫练成的攻击法术威力有多强。
许清心念一动，在他掌心悬浮的火雷星瞬息红光大作，真就像流星一般划出一道红线撞向李老。
李老也不用法术法器之流，一身法力激荡，汹涌澎湃，破体而出。
寒风顿起，呼啸着吹拂过整个室内，冰冷刺骨的低温让空中的水汽凝成冰雪落下，地面结出寒霜冰凌。
气温骤降，许清不禁一哆嗦，皮肤立刻紧绷，似乎下一刻就要裂开。
头发，眼睫毛结出冰晶，从鼻腔呼出的热气转眼就成冰雾。
先前火雷星带来的热量转瞬就被寒气带走，好似一瞬间就来到冰天雪地一般。
李老没有掩饰，或者说，此刻他无法遮掩，筑基的威压肆无忌惮的显露，许清仿佛见到了天敌一般，浑身本能地颤抖，战战兢兢，无法自控。
这一切都在眨眼的瞬间，天地即变。
火雷星依旧朝李老撞去，只是明亮的红光逐渐暗沉，活泼游动的电蛇也有气无力的，好像它也要冬眠了一样。
李老澎湃的法力凝聚成一只冰蓝大手，往前探出，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玄妙手法，抢先一步截握住火雷星。
“砰。”
火雷星在李老的寒冰大手中轰然爆炸。
仿佛雷霆炸响的声浪震落屋檐，横梁，窗台上挂住的冰凌，又硬又脆的冰凌立马碎了一地。
许清只觉耳朵也跟着一震，嗡嗡作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流动。
“好家伙，这声音！”
他几乎以为是RPG火箭弹！
然而许清看向寒冰大手，却发现声势如此浩大的火雷星居然只在大手上炸出几条拇指粗的长裂缝。
且裂缝还在不断愈合，恢复原样。
过了几个呼吸，裂缝彻底消失不见，冰蓝大手似乎看不出有过损伤。
李老面色如常，收回法力，刹那间寒冷不见，地面的寒霜，屋檐的冰凌，物体上的霜花尽数消失，气温也恢复正常。
好似之前都是幻觉一般。
但是许清知道那不是幻觉，因吸入冷气而隐隐作痛的鼻腔，身上冒出的寒气一直提醒着他。
那些都真实存在过。
“这就是筑基之威吗？！”
“一念间，改天换地！”
许清眼神震撼，先前练成法术的些许自得之心，已然被他抛在一边。
法术练的再好也不如人家境界高，一力降十会啊！
在许清的记忆中，也有原身爷爷展现威能的场景，但给许清的感觉却大不如李老震撼。
李老比原身的爷爷许氏老祖强得多。
“哈哈哈。”
“威力不错，与我年少时一般无二。”
李老哈哈一笑。
许清回过神来，也不像别的散修那样见到筑基大修士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反倒面色如常，好奇问道:
“李老，您也练过火雷星？”
筑基修士又怎么样，原身小时候还尿过呢。
李老虽然不知许清在想什么，不过见他神色自若，并未生分，也是心中欢喜，笑着感叹说:
“没错，这门法术是我少时练成的第一门一阶中级法术，随我不知闯过了多少风雨。”
一边说着李老一边用法力隔空招来一杯热茶:
“你猜猜，我用了多久才练成？”
许清略微思索，试探道:“三天？”
正在喝茶的李老剧烈一咳，许清清晰地看见些许茶水从他鼻腔中喷出。
“咳咳，你当我是你呢，我可没有你这般才情！”
李老赶忙擦去鼻里的水珠，没好气说道。
许清想笑又不敢，嘴巴紧紧抿着，活像前世某个主播的女助理。
筑基大修士，又是个老人，要尊老爱幼嘛！
“想笑就笑，别憋着！”李老虚着眼，一脸嫌弃。
然后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阁内。
过了一会，止住笑声，李老才用指头点了点许清，笑道:
“你啊，你啊，家里肯定有至少筑基的亲近长辈，不然不敢这么和我相处！”
这么多年，自从筑基之后，但凡练气修士知道他是筑基修士后，大多都是谨小慎微，毕恭毕敬，着实无趣。
唯有那些有亲近高阶长辈的，才会自在从容。
相比前者，自然是后者更招李老喜欢。
谁愿意别人把自己当洪水猛兽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呢？
也许有人喜欢，但李老不喜欢。
许清想起原身的爷爷，点了点头，肯定李老的话，然后又问道:
“那李老您是练了多久，才练成的？”
李老比了个二，又比了个三。
“二十三天！”
“这么久！！！”
许清不由瞪大眼睛，心中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原来这法术这么难吗？”
李老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呢，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天才的。”
然后李老又告诫说:“你在术法上有这般天资不要浪费，但也不能太过沉迷其中。”
“术法只是枝叶，唯有境界才是根本。”
“你看我之前只用法力就破了你的法术，不伤一根毫毛，你就应该明白孰轻孰重！”
“多谢李老教诲，晚辈铭记在心！”
许清拱手一礼，认真诚恳。
“嗯！”李老满意地点头。
就喜欢这种听得懂好歹的后辈。
“不过你也不必放弃术法，在练气期术法作用不大，这是事实，但在筑基后，术法就有大用了。”
许清精神一震，这些他还没听人说过，连忙请教:
“李老，这是为何？”
“你可知神通？”李老反问。
“只听说过。”
“术法就是神通的简化，只不过两者的难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若说术法是灌木花草，那么神通就是高大繁茂的树木。”
“术法全靠自身法力施展，威能不过尔尔，神通却可借天地之威，大神通者更是能移山填海，逆转死生。”
“神通广大，难以想象！”
许清:“那这和练术法有什么干系呢？”
李老笑道:“术法是简化了许多倍的神通，你对术法越了解，就越容易练成神通。”
“而神通中又是大能观天地自然，于大道领悟中创造，本就蕴含大道玄机，对日后修行，体悟道理大有好处。”
“再有一个，神通可不像法术那般施展繁琐，只要练成，念出法随，威能强大，能焚山煮海，赤地千里不在话下。”
“当然了，还要修为足够才行。”
“原来如此，多谢李老解惑！”许清眼睛闪闪发亮，他没想到法术原来还有这来历。
然后他又想到了幻音术幻形术练到宗师后凝聚的那枚残缺大半的符文，暗道:
“难道那就是蕴含大道的符文？”
许清猜测十有八九就是，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也不可能去问李老，虽然李老现在很和善，但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上，谁也不能相信。
不要考验人性，人性禁不住考验。
就在许清思考时，李老又笑道:
“这次赌注是你赢了，原本按赌注应该让你再选一门法术，不过以你的天资，我这里有别的东西给你，怎么样，要不要？”
“什么东西。”许清好奇问道。
他此行本就是买一门攻击法术，现在学到了火雷星，目的已达成，虽然法力消耗大，但面板未必不能弥补。
他现在倒挺好奇李老说的东西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