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轻舟揣着银票辞了张勇与徐怀安踏出礼部大门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恭喜宿主获得收入翻倍系统一个,宿主以后的每一笔收入,都将会以翻十倍的方式存放于系统。”
与此同时,顾轻舟的眼前便闪过一堆白花花的银两。
顾轻舟呆了呆。
好一会儿才理清了头绪。
做为一名穿越者,他得到了一个穿越福利。
这个福利就是收入翻倍系统。
比如,他刚刚得到了张勇给他的一百两银票,系统里立刻就有了一千两白花花的现银。
而且他也试过了,这个系统相当通人性,银钱存放在里面,除了自己,谁都看不见。
随时可以用自己的意念取出来。
身上有了这样一个收入翻十倍的系统,且如今身上有了白银一千一百两,顾轻舟立时觉得神清气爽。
如今这里的市价,一两银子大约可以买四百斤大米。
按照后世普通大米两块五一斤的这个价格来算,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的一千块钱。
张勇还真是出手阔绰,只半日不到的功夫就给了顾轻舟十万块钱的酬劳!
后世的顾轻舟家中很有钱。
他从未为了金钱操过心,所以也不大在意金钱。
但是在这陌生的红楼世界里,他只是个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的孤儿。
贾敔虽说是贾府旁支,在荣国府谋得一个差事,外人瞧着风光,但实际上挣的银子并不多,仅勉强够维持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远不如宁、荣二府那些有体面的奴才们过得滋润。
贾敔一家至今住着祖上留下来的一所古旧小四合院,家里只有一个婆子帮着料理家务。
反观住在他家前面的荣国府大总管赖大一家,却住着一所四进的豪华宅院,家里有好几个丫鬟、婆子使唤着。
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出门都有专门跟随的小厮,那派头亦是跟正经富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一般。
这两年多来,原主顾轻舟住在贾敔家,他的一切吃穿用度俱都是花的贾敔的银子。
顾氏是真的疼他这个侄儿,也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在这里一直住着。
但是贾敔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口中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脸色及平常的举动中已经带出来,他是不希望顾轻舟一直住在他们家的。
顾轻舟表示理解
毕竟他们家也不富裕,还要再多他一个人的吃穿用度,日子过得也就更加艰难了。
贾琼已经十五岁了,很快便要到了娶亲的年纪,家里的宅院要修缮,买家俱、下聘礼、治办酒席,哪样都要花钱。
四姐儿虽是女孩子,年纪还小。
但怎么说也是贾氏一门的女孩儿,出嫁时候若没些拿得出手的陪嫁,也会落人口舌,以后在婆家也挺不起腰杆,没有地位。
如今的大武不太平,边境战事不断,又连逢天灾,粮食贵得吓人。
家里多一个闲人吃饭就是多一份负担。
顾轻舟今日之所以来长安街,就是想尽快的赚些能够养活自己的银子,然后从贾敔家搬出去自己单住。
后世的顾轻舟家是做酿酒生意的,最擅长酿各种花酒、果酒。
顾家的桃花酿、青梅酒不仅口感甜醇,更有养颜美容的功效,很受女子的喜爱,畅销海内外。
顾轻舟虽没有接手家里的酿酒生意,但也熟知整个酿酒流程。
顾家的酿酒秘方他也是熟记于心。
但是酿酒需要时间也需要本钱,不能在短期内很快就能赚到银子。
至于靠着自己后世的高超医术给人瞧病赚些银子,也不是不行,而是暂时不行。
原主才只十四岁,他本人病病恹恹了两年,突然跟人说他懂医术,会给人瞧病了。
先不说别人会不会信他,只怕连最疼爱他的顾氏都会以为他病坏了脑子,在说一些失心疯的话儿。
后世的顾轻舟看到过很多穿越小说,书中有些穿越者们凭着自己后世的记忆,将后世的小说抄录出来去书坊卖书稿赚些银子。
顾轻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后世看过的那些书籍他都能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
因此综上原因,顾轻舟决定,也学学那些先辈穿越者们,抄录书稿来卖先赚些银子。
他今日来长安街的目的,就是想去书坊看看,了解一下卖书稿的行情。
只是再没想到会遇见了那些暹罗人在大街上闹事,他做了半日的翻译,倒让他轻轻松松就得了一百两银子……哦,不,是一千一百两银子。
真是意外之财,意外之喜!
手上有了这些银子傍身,顾轻舟觉得生活有了些底气。
他在心里盘算着去原主的老宅看看。
若是宅子还不是很破旧,便花些银子重新修缮一番。
若是破旧不堪,没法再住了,便扒了重新造几间。
反正是绝不能在贾敔家再住着了。
已是响午时分,顾轻舟觉得有些饿了。
他举目望了望,然后走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位于长安街的街中心,高五层,装修豪华、气派。
是京城最有档次的酒楼之一。
顾轻舟之所以选择这家酒楼,不为别的,只为长长见识,尝尝古代京城里最顶极酒楼里面的酒菜是什么滋味儿?
顾轻舟随着小二来至三楼,不知是何原因,今日来此吃饭的客人并不多。
整个三楼大厅内只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自斟自饮。
顾轻舟不知道,这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子竟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林方。
靠窗总共放着三张桌子,顾轻舟便在正中的这个位置上坐下。
这个位置很好,可以将大半个长安街尽收眼底。
顾轻舟要了个东坡肘子、玉带虾仁、炸鹌鹑、豆豉蒸排骨,外加两个时令蔬菜小炒,又要了一碗山药芙蓉羹,又要了一壶酒。
在他等待酒菜上桌的时候,又进来几个客人。
这几人都只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分别是刘致远、冷庭筠、钟青枫。
冷庭筠、钟青枫俱都在翰林院任编撰一职,刘致远则尚未入仕。
这三人在顾轻舟对面的桌子坐下,要了酒菜,在等酒菜上桌的空闲便闲聊起来。
钟青枫道:“刘兄,听说南安王那边又吃了败仗?”
刘致远长叹一声,道“不止南安王又吃了败仗,定北侯在北疆亦是一样吃了败仗……那些匈奴蛮子只用了万把人不到的兵力,竟将定北侯的十万精锐部队打得溃不成军……”
说到这里,刘致远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又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冷庭筠道:“这两年来南安王在南方屡吃败仗,那些倭匪与当地海盗勾结,祸害百姓,沿海一带的百姓苦不堪言,不得不抛家弃业带着一家老小外出逃难。
定北侯在北方也是一退再退……唉……这可如何是好?”
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刘致远恨恨的说道:“可恨朝中那些文人士大夫,终日自欺欺人,苟且偷生,只道天下歌舞升平,哪知边境的危机?
只要有武官向朝廷陈述边境战事,这些文官便道武将好胜斗勇、危言耸听,不过是夸大事实博取功名罢了。”
冷庭筠道:“朝中多数文官瞧不起武官,他们只贪图眼前的安逸,不问边防之事。如今南倭北虏,边境无安宁之日,国家危难之时,这些人如何保家为国?凭他们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么?”
刘致远叹道:“想我大武这样的泱泱大国,竟让南倭北虏欺负到了家门口,也真是悲哀!
我时常听我爷爷说起,当日老四王、八公在世时是何等的威风?不说别的,单说那八公之首宁国公、荣国公兄弟。
这兄弟二人镇守北疆之时将匈奴蛮子揍得躲在沙漠里吃了好些年的沙子,连个面儿都不敢露!
若是这兄弟二人还在,那些匈奴蛮子岂敢这样放肆?可惜宁、荣二公如此神猛之人,生出来的子孙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好的将门之后,竟没有一个有祖上之风的,生生的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