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万科？他是谁？”
洛克斯假装不知道这个名字，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位物理学家，曾因贩卖武器级钚材料，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万科出狱后销声匿迹，不知下落，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赛车场上，穿着一套简陋的外骨骼战甲，与钢铁侠大战了一场，相信你肯定看过那个新闻。”
马特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递到洛克斯手中。
“在万科入狱后不久，又有消息传出，关押他的监狱发生意外爆炸，万科死于非命。”
洛克斯翻看那叠资料，内容皆是标明了出处，来自不同时期的报纸，全部与万科父子有关，这些资料被重新整理，打印了出来。
马特的消息渠道不是盖的。
事实上，夜魔侠的超级感知能力，强大的离谱，据说能够覆盖一座城市，可以捕捉到任何风吹草动。
也就是说，当汉默将鞭索带到曼哈顿区时，夜魔侠便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
之所以费心费力地搜寻这些证据，或许只是为了说服他人，毕竟马特不想暴露自己夜魔侠的身份。
“然后呢？”洛克斯边看资料边说，“你觉得伊万·万科没有死，那场意外爆炸，是人为制造的？”
“是的。”马特点头，“就像我们诱导靶眼越狱那样，我怀疑有人在幕后出手，帮助万科越狱了，而且，这个人有很大的概率是汉默工业的首席执行官，贾斯丁·汉默！”
又到了飙演技的时刻。
手握剧本的洛克斯没有立即接戏，装模作样地沉吟起来。
两分钟，他方才若有所思道：
“两个月前，汉默工业的机械士兵还在初步试验阶段，通过史塔克先生曝光的视频来看，机械士兵存在很大的问题，既无法让人正常驾驶，也没有解决能源动力问题。”
“但最近汉默工业透露出来的消息中，却近乎表明已经解决了这两个问题。”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机械士兵的研究项目完成从零点一到一百的工作，这好比一个连走路都没学会的婴儿，在两个月内就学会了唱、跳、rap、打篮球，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那个与钢铁侠大战后被捕入狱的万科，恰好就掌握微型反应堆技术，对汉默工业的研究有着重大作用，结果就在这个时间点，他巧合的意外身亡了。”
洛克斯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身旁的盲人律师，总结道：“一切不循常理的巧合，必定都是人为捏造。马特，你的怀疑是对的，我也认为万科是被汉默救走了，他们联手缔造了机械士兵，打算以此挑战史塔克公司的权威。”
听到这些分析，马特并不觉得意外，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位年轻的侦探拥有超乎寻常的逻辑分析能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永不过时。”
他微笑道：“这桩替死越狱案中，汉默和万科都有足够的犯罪动机、犯罪目的。”
“汉默已经有那么多钱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干这些违法犯罪的勾当。”负责开车的美女司机忽地开口，插入两人的对话。
“没有嫌弃自己钱多的人，只有嫌弃自己钱不够多的人。”洛克斯说。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马特的发言出人预料。
“你书读的可真够快的。”洛克斯多看了马特一眼。
“地狱厨房的罪犯数不胜数，我曾经感到过迷茫，如此繁华的城市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违法犯罪的人，杀之不绝，除之不尽，像毒虫一样到处滋生。”
马特长叹：“我认真研读了你推荐的每一本书，在那些书中，我找到了一个答案，但又更加的迷惘，因为一个问题之后，往往是更多的问题。”
无论是涉猎已久的法学，还是初窥门径的哲学，都给他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无力感。
“那就先解决一个问题，再解决下一个问题。”洛克斯转移话题，将马特的思绪从虚妄中拉回现实。
空想万事，不如实干一事。
他早就懂得这个道理，此刻并不介意为陷入迷茫期的盲人律师指点迷津。
“眼下我们要做的是，搜集证据，证实汉默帮助万科越狱的犯罪行为。”
其实这件事不用他们操心，这是钢铁侠、黑寡妇的主场秀，只不过洛克斯觉得，得给自己的盲人律师朋友找件事做做，免得对方陷入思想的漩涡，无法自拔。
闻言，马特收敛心神，注意力回归到案件本身上，他揉了揉额头：“话说回来，你来参加汉默工业的博览会，是不是也是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此才过来调查。”
“不，我真的只是来看机械士兵的。”
洛克斯一本正经地表示，并在心里补充，“顺便捡个几百万几千万的美金。”
忽地，他心有所感，转眸看向窗外。
一座古朴典雅的建筑闪过窗外，与周围的都市建筑相比，显得有些突兀。
那是位于纽约的至圣所。
至圣所的顶端，装饰着一个宛如眼眸的巨大圆形天窗，颜色犹如夕阳染红的云彩。
看到那个诡谲离奇的眼睛时，洛克斯隐隐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那位身穿黄衣的至尊法师，此刻或许就站在至圣所的阁楼上，背负双手，神色宁静地看着他从这里路过。
洛克斯收回目光，继续与马特聊天。
从马特毫无反应的表现来看，夜魔侠的超级感应能力，也察觉不到至圣所内部的异样。
大佬果然还是大佬。
“来都来了，怎么说也得拜访一下，打声招呼。”洛克斯心想。
次日。
他拎着一箱中老年高钙牛奶，一箱保健品，一个水果篮，来到至圣所的门口，登门拜访古一法师。
至圣所内极为空旷，一条宽敞的楼梯便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周围的陈设装饰古色古香，很多地方镌刻着繁密复杂的纹路，像是巫师的魔法阵，神秘气息充斥在每个角落。
“有人吗？”
洛克斯张望左右，不见人影，但看到了很多疑似古董的摆设，一看便价值不菲。
“你来的有点早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古一法师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她垂下目光，看着门口的洛克斯，神情温厚和蔼，眼眸古井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