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贴得很近。
这当然也是李固有意而为之。
他的身手并不怎么样,如与燕青正面交手恐怕一招都敌不了。
但,这厮故意贴近燕青身边,陡然出手偷袭,自信可以一刀得手。
就算捅不死燕青,也必能令其重伤。
那时候,有这十几个祝家庄弟子在场,燕青就算想逃,也没有一丝机会。
可这厮恐怕没想过,就算他真的得手了,祝彪等人杀了燕青之后,又岂会留他这个活口?
“砰!”
李固一刀递出,结果刚沾到燕青的衣衫,却突然倒飞而出。
一落地,便忍不住吐了一滩血。
燕青讥讽地笑了笑,冲着愣在当场的祝彪道:“所以,你们这是想里应外合,在此地除掉燕某?”
祝彪咬了咬牙,眼中掠出一丝疯狂。
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了,那他还顾忌什么呢?
“上,一起上,杀了这小子!”
“杀!”
一众弟子杀气腾腾围了过来。
“咻咻咻……”
这时,几支箭矢袭来,当场便射杀了几个祝家庄弟子。
“燕指挥,没事吧?”
随着喝声,杨志带着一队禁军冲入了林中。
“没事。”
“好小子,原来你早有准备……”
一见情况不妙,祝彪掉头便逃。
“想逃?”
杨志大怒,挥刀追了过去。
其余禁军各自散开,与祝家庄一众弟子捉对厮杀起来。
没过多久,杨志便拎着祝彪的头颅大步走了回来。
燕青则缓步走到李固身边。
“二郎,二郎你听我说,不关我的事,都是那祝彪威胁我……”
反正祝彪已死,死无对证,李固自然将所有脏水往祝彪身上泼。
只可惜,燕青懒得听。
一刀下去便洞开了这家伙的胸腔,挖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
“你这颗肮脏的心,只配用来喂野狗。”
说完,抬手扔出老远。
随后又是一刀,割下了李固的头颅。
杨志道:“燕指挥,祝家庄那边怎么处置?要不要请示梁相公调兵一锅端了?”
燕青摇了摇头:“时机未到,先回去再说。”
“也好!”
随后,杨志吩咐几个手下留下看守现场,其余人等则押着几个活口返回留守司。
傍晚时分,燕青回府找到了贾氏。
“二郎,你把奴家叫到这里,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贾氏似乎有所预感,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强作笑容问了一句。
燕青回道:“嫂嫂,李固……死了!”
“啊?”
“我亲手杀的,还挖出了他的心。”
一听此话,贾氏不由眼前一黑,竟瘫软到地上。
燕青没有管她,顾自说道:“这厮竟然勾结祝家庄弟子,在林中设下埋伏想要杀我。”
“对不起,二郎,对不起……”
贾氏突然哭出声来。
“嫂嫂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二郎,事到如今,奴家也不想隐瞒什么了,相信你也早猜到了。
奴家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哥哥。
奴家不奢求你们的原谅,只求……只求给奴家一个痛快。”
燕青冷冷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贾氏凄楚地笑了笑:“就算二郎杀了奴家,也是奴家自作孽,奴家不会怪二郎。”
“我是为了哥哥……我不想让你与李固那点丑事,闹得天下人尽知。”
贾氏泣声道:“怪奴家一时糊涂。二郎,奴家求你,给奴家一个痛快,别让你哥动手……”
燕青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你先回房吧,这么大的事,我还是要与哥哥商量的。”
两日后,卢俊义带着贾氏离开了大名府,对外说是贾氏身体染恙,需到山中寺庙静养。
其实,他本想一刀杀了贾氏。
但,真要杀了贾氏,那贾氏与李固之事恐怕会闹得沸沸扬扬,令他颜面无光。
最终还是决定低调处理,留贾氏一命,令其到尼姑庵出家,自此一别两宽,彼此再无纠葛。
入夜。
潘金莲宛若一只小猫咪一般蜷缩在燕青怀中,葱白的手指,轻轻在燕青胸前的刺青上来回划动。
燕青则伸出一只手,摩挲着她光滑玉润的背、腰、臀……
“官人……”
潘金莲扭着腰肢,声音呢喃。
“怎么了?”
“那……那个扈三娘是不是快来了?”
“怎么?莫非你吃醋了?”
潘金莲嘟着嘴,娇声道:“奴家哪敢吃醋?奴家只是官人身边的侍婢,自不敢心生妄念。”
燕青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明白这点就好。醋,可以吃,但要光明正大吃。
如若背后偷偷摸摸搞一些小动作,效果恐怕会适得其反。”
一听此话,潘金莲不由嘻嘻直笑:“官人的意思,奴家也可以吃醋?”
“当然可以。”
“那奴家可不可以问官人,那扈三娘是不是长得很美?”
“自然是美的。只不过,她的美与你的美有些不一样。”
“哪点不一样?”
燕青想了想,回道:“你是小家碧玉的温婉之美,她是江湖儿女的飒爽之美。”
“官人……”
“又怎么了?”
“奴家还要……”
卧槽?
找茬啊?
这女人,欠收拾!
也不知过了多久。
“亲大大,快饶了奴家……”
……
扈三娘不愧女中豪杰,哪怕心里不情不愿,但还是依约而来。
“小郎君,扈三娘到了。”
“哦?人在哪?”
“在街口,她身边的使女传话说,要小郎君背她才肯过门。”
燕青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哈,这女人,是在跟我赌气呢。”
不久后,燕青来到了街口。
街口停着一辆大车,扈三娘此刻便坐在车上。
燕青上前撩开轿帘,冲着扈三娘笑道:“娘子来了呀?”
“哼!”
扈三娘冷哼一声,以表达心里的不满。
“其实呢,我燕青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看啊,三书六聘早都准备齐活了,媒婆也来了,没亏待你吧?”
所谓三书,指的是聘书、礼书、迎书。
六聘,则是斗、尺、秤、剪刀、镜子、算盘。
再加上媒婆,基本上也算合规矩了。
听到这番话,扈三娘忍不住探头看了看,还真是。
如此,脸色方才好看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有个仪式感,好过没名没分,稀里糊涂过门。
“娘子,可以下车了吧?”
“你背我!”
“行行行,背媳妇过门天经地义。”
燕青微笑着转过身。
扈三娘这才弯腰走出轿厢,伸出双手搭在燕青肩上。
“哟,那不是燕二郎么?”
“他今天娶媳妇呀?”
“啧啧,新娘子长得可真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