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燕青及一众手下已列好队形，严阵以待。
等了约一柱香，邓飞三人终于率众下山。
三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因为，他们还没决定怎么做，内部倒是先起了内讧。
一些小头目见势不妙，竟带着心腹席卷金银财物想要逃离下山。
如此，便不可避免起了冲突。
等到邓飞三人出面阻止时，已经躺了七八个，另有三十余人已然逃走。
眼见人心已涣散，拼，显然不现实。
逃，又不甘心。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降！
远远的，邓飞便停了下来，大声问：“请问，谁是燕指挥？”
“在下便是！”
燕青大步上前。
邓飞、裴宣、孟康三人急步上前，纳头便拜。
在水浒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是纳头便拜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拜一次。
“我等久闻燕指挥大名，今日终有幸得见，请受我兄弟一拜！”
燕青微笑着抬了抬手：“三位好汉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三人站起身，免不了又说了一些仰慕之类的套话。
随后，又盛情相邀燕青等人上山一聚。
燕青却道：“先谈好，再上山也不晚。”
邓飞忍不住问：“燕指挥莫非是来招安我等？”
燕青笑了笑道：“说招安倒也谈不上，如今两国交战，我等应摒弃成见，一致对外，抵御异族……”
燕青的确不想招安。
乌合之众用来做甚？只会浪费粮食，拖累大家。
所以，他明确告诉邓飞，将山寨诸人分发些金银遣散，只留少许精干人员。
届时，再编入队伍。
听到燕青的要求，邓飞三人商议了一番，最终答应了燕青提出的条件。
其实，那些小喽啰巴不得能分些金银散伙。
他们可不想充军去挡箭靶子。
于是，一行人上了山，邓飞取出山寨储备的金银，拿出约一半分发，将众人遣散，最终只留下十余人。
人走了，地方自然也就腾出来了。
燕青将邓飞等人混编入队伍，同时也讲解了一些军队的规矩。
“以后，大家可就是正规军了，切勿再行那土匪行径，一定做到令行即止，令出必动……”
当夜，杀鸡宰羊自不必说。
酒却免了。
毕竟，饮马川乃是辽国地界，燕青自不敢大意。
次日上午，燕青率人清点了山寨的库存，粮食、牲畜之类估计够队伍半个月口粮。
差不多了。
毕竟他又不是占山为王，只是作为一个临时据点。
清点完，燕青问：“对了邓飞，这附近有没有辽军驻地？”
邓飞回答：“据属下所知，蓟州以西二十里开外有一个辽军的驻营，主要储备粮草，放养军马。”
燕青眼睛一亮：“哦？大约有多少匹马？”
“应该有两三百匹。”
燕青不由大喜：“太好了！那营中有多少守兵？”
“倒也不算多，估计一百多人。”
“嗯，甚好！”
燕青满意地点了点头。
入夜。
燕青率了四十余手下悄然抵达了那处辽军驻营。
换做往日，这帮守军早就睡了。
不过今日换了一批守卫过来，这伙人一路杀烧劫掠，抢了几个女子入营。
此时，居中一处大帐中，七八个头目分坐三方，一边大口啃着羊肉，一边大口喝酒。
帐中，却有几个女子惊恐地挤在一起，眼神绝望。
因为她们心里很清楚，等这几个家伙喝完酒，便会像野兽一般扑向她们……
营外。
燕青小声分配任务，将手下分成五个小分队，各自分头行动。
这帮辽兵安逸太久了，早已失去了警惕。
晚上本安排了十几人轮流巡逻，但这些辽兵要么蜷在帐边呼呼大睡，要么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没过多久，燕青的手下便悄然解决了外面的岗哨。
这时，燕青方才率了几个手下摸向那处亮着烛火的大帐。
帐中，那几个头目终于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淫笑着站起身，一边脱身上的铠甲，一边走向那几个掳来的女子。
“啊！”
“不要过来……”
“将军，求你放过奴家……”
几个女子惊恐地尖叫着、哭泣着、哀求着。
“美人儿，不要怕……”
其中一个头目说着生硬的汉话，将铠甲顺手扔到地上。
“咻！”
“咻咻！”
这时，几枝弩箭突然飞入帐中，当场便射杀了两个正在脱铠甲的头目。
“不好，敌袭！”
那刚扔下铠甲的头目吓得大叫一声，就地一滚，滚到帐边去拿刀。
这时，燕青旋风般冲入帐中。
几个手下也跟着冲了进来，各自冲向目标。
“敌袭！敌袭！”
夜空中，响起了一阵惊慌的呼声。
燕青等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结束了战斗。
“留一个人守着这里，其他随我来。”
燕青顾不上细看那几个女子，拎着刀冲出营帐，大开杀戒。
整场战斗仅持续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除了极少数辽军逃走，绝大多数或死、或伤、或降。
有手下上前请示：“燕指挥，活的怎么处理？”
燕青仅回了一个字：“杀！”
优待俘虏？
不存在的。
这些个契丹人、女真人何时有过优待俘虏的理念？
五胡乱华，北方汉人几乎被屠杀一空，赤地千里。
历史上，女真人攻破汴京，杀得血流成河。
一众皇族、后妃被带到金国，全身赤祼，披上羊皮跪伏于地，颈上套着绳子被人牵着走。
这叫“牵羊礼”，以示他们以后如同羊一般，是牲口，而不是人。
还有更惨的，甚至被扔到锅里与牛羊肉一起混着煮。
燕青只是杀俘虏，没有虐待他们，算是仁至义尽了。
“咻！”
一支令箭冲天而起。
这是信号，通知其他人前来运粮食，赶马匹。
“燕指挥，营帐中还有几个女人，都是被那些辽兵强行掳来的，如何处理？”
“先带回山寨，回头派几个人送她们各自归家。”
“是！”
此战可谓收获颇丰，仅有四五个手下受伤，无一人战亡。
粮食拉走了十几大车，缴获战马两百多匹。
宋朝最缺的就是战马，这是因为失去了燕云十六州，找不到大片的放牧地。
所以，这两百多匹战马才是最大战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