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燕青召集了一些亲信议事。
“各位,按眼下里的形势,就算我们能够固守城池,也将付出不小的伤亡代价。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啊?”
“主动出击?”
一众手下以为听错了。
燕青点了点头:“对,主动出击!”
一个时辰后,一行队伍悄然出了北门,并绕到了东门方向。
辽兵的驻营,正位于这里。
四更时分,一众辽兵睡得正熟。
突然间,一阵此起彼伏的马鸣声传来,惊醒了一众辽兵。
“轰轰轰……”
蹄声如雷,数百匹战马惊慌地冲向营地。
其中一些战马还拖着熊熊燃烧的板车。
有些辽兵刚跑出营帐,便被卷入了马群中,瞬间便被践踏得血肉模糊。
整个营地乱成一团,火光熊熊,人仰马翻。
这些战马,都是他们自己的战马,却被人给放了出来。
“杀!”
“杀!”
紧接着,夜空中又回荡起一阵喊杀声。
燕青手执一杆长枪,策马冲入敌营,左挑右劈,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他的身后还跟着二百余骑,有的执长枪,有的使弓箭,杀得辽军一片溃散。
这一战,恐怕是这些辽兵打得最憋屈的一战。
有的被马踏死,有的来不及跑出营帐便被活活烧死,有的刚跑出来便被一箭射杀。
燕青一路冲杀,杀向营地中间的大帐。
快要杀到时,几个辽兵簇拥着一个将领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不远处,一个辽兵牵来了一匹马。
不用说,这家伙便是统兵的将领。
“@#¥%!”
那个将领瞟向杀过来的燕青大吼了一声。
这是契丹语,意思就是拦住他。
“咻咻咻!”
几支箭射了过来。
燕青将长枪抡得密不透风,“砰砰砰”挡下了射来的箭。
这时,那将领已经上马向着营外狂奔。
燕青掉转马头,斜刺里冲了一段,随之迅速取下背上的弓箭。
“咻!”
随着一声激荡的破空之声,那将领背心中了一箭,一头栽下马来。
如此一来,更是群龙无首,那些辽兵再无心反抗,扔下武器四散而逃。
“杀!”
都说穷寇莫追。
但,燕青可不管这一套,喝令手下分散追杀,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毕竟,谁不想立军功?
何况还有赏银。
天色拂晓,动静终于平息下来。
敌营中犹冒着余烟,尸首横七竖八,弓箭、铠甲、刀、枪扔得满地都是。
“禀指挥,经初略统计,歼敌一千二百余,俘获马匹四百余匹、投石机十架……”
“不错!”
燕青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方伤亡八人,其中轻伤五人,重伤两人……”
以伤亡八人的代价,杀敌一千多,堪称一个奇迹。
这其中固然有偷袭之利的因素,但也与辽兵军心涣散不无关系。
捷报很快便传回大名府,令得梁中书倍感惊喜而又欣慰。
燕青立了大功,他不仅面上有光,功劳自然也有他一份。
没过几天,宋军终于攻下了平峡,开始集结军队攻打蓟州。
燕青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攻城,但他肩上的担子依然很重。
因为玉田县已经作为大军轮换驻扎以及粮草储备之地,战略地位自然相当重要。
所以,燕青必须加倍警惕,预防辽兵釜底抽薪,派兵前来偷袭。
好在这一切并未发生。
因为大金一方发力了,不断地蚕食北方地盘,节节逼向辽国京都。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辽一方不得不收缩战线,大量调集兵马回防。
如此一来,再守蓟州便没有意义了。
一来消耗兵力与粮草,二来,就算勉强守住了,可檀州、平峡、密云、玉田等护翼都已经丢了。
如此一来,便切断了蓟州与辽国的联系,成了一座孤城,粮草都运不进去。
故而,辽兵不得不放弃蓟州,强行杀出一条血路仓皇而逃。
城头上,终于插上了宋军的旗帜。
自此,燕云十六州临东北地界尽数收回,令得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特别是京师,几乎家家张灯结彩,炮仗声声,仿佛过大年一般。
虽然战争还在持续,但燕青此次出征的任务却是圆满完成了。
接到命令之后,他与前来接收的将领办了交接,随后率部返程。
让燕青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回城竟然受到了高规格礼遇。
梁中书亲率一众手下到城门外相迎。
道路两旁,无数百姓聚集在一起,欢迎他凯旋而归。
回到留守司,梁中书已在校场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以犒劳一众将军。
回去时,天色已晚。
但,府里的人都没有睡,全都跑出来迎接他。
毕竟他现在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卢俊义哈哈大笑,上前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乙,你可是替哥哥大大挣了个脸面。”
扈三娘含笑不语,但那深情与期待的眼神,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不久后,燕青先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走到床边,扈三娘已羞答答躺在了被窝里。
“娘子,有没有想我……”
燕青撩开被子钻了进去,感受着那久违的体温与幽香。
扈三娘没有说话。
但却主动凑上前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切切思念。
不觉间,天色拂晓。
扈三娘依依不舍起床,两个丫鬟走进房间,一个侍候着她梳洗,一个焚香、熏衣。
待到燕青起床,丫鬟又侍候着他穿衣、洗漱,随即送来了早点。
吃完早点,燕青刚走出房间,便见院中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双双上前福了一礼。
“官人万福!”
这两个美人儿其中一个是潘金莲,另外一个,正是当初从辽兵手中救下的潘巧云。
燕青所说的给她安排一个去处,正是卢府。
虽然燕青在信中只是说让她在府中做个使女,没具体安排。
但,知夫莫若妻。
扈三娘一见潘巧云,便主动将她留在小院里,没事便与潘金莲整理一下书房,侍弄一下花草。
总之,都是一些轻闲的活。
因为扈三娘心里很清楚,这女人,以后恐怕与潘金莲一样,是要侍候在丈夫身侧的。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酸是假的。
但,她是个大度、开朗的女人,如果因为这些个小事与丈夫怄气,那岂不成了妒妇?
何况,不管丈夫身边有多少女人,她始终都是元配正房。
正房,便得有正房的气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