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小心!”
燕青心知这女人多半是故意的,但人已倒向他怀中,也只能伸手扶一下。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很香、很软、很妖。
如果不是因为卢俊义的关系,燕青倒也不介意与这女人发生点什么。
毕竟他是浪子燕青。
“二郎……”
贾氏竟反手抱住燕青,脸颊晕红,身躯滚烫,粉颈处透出缕缕迷人的体香。
“嫂嫂,你喝醉了。”
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燕青挣开贾氏的手,扶着她坐了下来。
贾氏理了理鬓发,咬着嘴唇,一脸幽怨的神态看着燕青。
“奴家没醉……”
“嫂嫂,天色不早了,哥哥也不在家,嫂嫂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起身大踏步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贾氏暗自叹息了一声,脸色变幻不定。
今晚,她的确是存心想要勾引燕青。
因为她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李固太弱了,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
所以,她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一旦勾上了燕青,她甚至可以借燕青的手除掉李固,以绝后患。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一转眼半月过去。
这日上午,梁中书着人唤来了燕青。
“参见相公!”
梁中书一脸热情,抬手指了指:“呵呵,燕青,坐下说话!”
“多谢相公。”
“是这样,出月十五便是我泰山大人之生辰,我已备下生辰纲,欲委你押往京师。”
一听此话,燕青不由愣了愣。
原著中,这趟差事本是差遣“青面兽”杨志押送的。
结果,途中却中了吴用之计,眼睁睁看着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被对方劫走。
要说杨志也真是够倒霉的,他本为杨家将后人,武举出身,曾任殿帅府制使,因失陷花石纲而丢官。
好不容易得到梁中书赏识,令其押送生辰纲,结果又被劫。
“相公吩咐,小将安敢不从?只是,此去东京需经过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岗、白沙坞、赤松林等地。
这几处皆有强人出没,小将听闻去年的生辰纲便是在伞盖山被强人劫走。”
“不错!”梁中书恨恨道:“这些个贼人着实可恨!
也正因如此,我才委你走这一遭。你为人机警,武艺高强,相信不会让我失望。”
燕青正待回话,梁中书又笑了笑道:“你年少有为,本官有心要提拔你。
我已向太师修书一封,届时保举你免解参加武省试……”
通常情况下,当朝武举分为四个阶段:比试、解试、省试、殿试。
比试在各州府举行,为初选。
初选通过之后,便可赴京参加解试,通过解试便是武举人,可继续参加省试,通过省试便是武进士。
殿试为最后一关,不淘汰,只排名次,比如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
普通人只能按部就班,一级一级赴试,但凡事皆有例外。
比如免解,便是免予解试,直接参加省试。
免省,便是免予省试,直接参加殿试。
当然这是有名额的,而且还需朝中有分量的官员保举才行。
燕青拱手谢道:“多谢相公抬举,小将倒有一计……”
“哦?且说来听听。”
燕青上前一步,低声道:“相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完后,梁中书大喜:“好计谋,就按你说的办。”
等到燕青告辞离开,梁中书当即唤来手下吩咐:“去,叫杨志过来。”
“是!”
手下应声而去。
不久,杨志匆匆赶到。
“参见恩相!”
“杨志,本官有心要抬举你。出月十五便是我泰山大人之生辰,我已备下生辰纲,欲委你押往京师……”
……
三日后,杨志一行十五人扮作脚夫,挑着担子出了大名府,一路向着京师进发。
头几日,皆是趁凉而行,天热便歇。
可过了几日,杨志却颠倒着来,天凉时歇,日头正高时却吩咐众人急急赶路。
众人不解,便相约着一起询问杨志。
杨志回道:“天热时你们想要找荫凉处歇息,强人同样如此。”
这么一说,众人方才理解了他的用意。
只是,理解归理解。
如今正值五月,烈日炎炎,每日里顶着日头赶路,皮都快晒脱一层,更不用说还挑着沉重的担子。
这日里,一行人走到了黄泥岗。
正值午时,山上的石头晒得烫脚,众人又累又渴,脚痛力乏,叫苦连天。
眼见着不远处有一片树林,众人大喜,顾不得杨志怒骂,纷纷奔到林中,一扔担子便躺下休息。
“起来,都跟我起来!”
杨志气得抽出一根藤条挨个打过去。
为首的一个军汉道:“今日你便把俺剁成八块,俺也走不动了。”
“对对对,实在走不动了。”
众人纷纷附和。
杨志无奈,也只能抽出刀,警惕地观望四周。
没过多久,又有一行人走入林中。
杨志握紧刀柄,瞪眼一看,却是七个人推着七辆江州车儿,车上也不知装着什么货物。
“不好,有贼人!”
为首之人一见杨志,吓得扔下车掉头便逃。
“哥哥莫慌,他们好像也是贩货的。”
一听此话,为首的汉子方才转了回来,冲着杨志讪讪笑道:“俺们兄弟七人乃是濠州人,贩枣上东京去。
听闻这黄泥岗常有盗贼打劫过往客商,因此误会了兄弟。
来来来,各位兄弟吃枣。”
说话间,解开车上的口袋,抓出一大把枣子。
“不必了!”
杨志摆了摆手,走到一边径自坐下纳凉。
不过盏茶工夫,一阵歌声传了过来:“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却是一个汉子挑着两个木桶走入林中,木桶上贴着个“酒”字。
“咕噜……”
一众军汉一见酒,一个个馋得咽口水。
贩枣的一个汉子问:“喂,你这酒怎么卖的?”
“五贯一桶,十贯一担。”
“四贯一桶,卖一桶与俺兄弟吃。”
卖酒的汉子摇了摇头:“饶不的,做定的价钱。”
“你这汉子,卖一桶与俺们吃又恁的?”
几个贩枣的汉子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言,迫得那卖酒的汉子无奈,只得以四贯钱卖了一桶。
那几个贩枣汉子取过木瓢,你一瓢我一瓢,很快便喝光了一桶。
其中一个趁着卖酒的汉子一不留神,竟又揭开另一桶,飞快地舀了一瓢“咕噜咕噜”往口中灌。
“喂,你们是强盗啊!”
卖酒汉子又气又恼,上前夺下木瓢,推开那汉子,又将桶盖合上。
一缕酒香在林中飘荡,押送生辰纲的一众军汉终于忍不住了。
“来,咱们也凑钱买一桶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