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解决这桩案件吧?”
“”
围观群众中,有人捂着嘴小声议论。
尽管这些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但徐兴修过日蚀,神识感知能力远超常人,自然把这些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也懒得浪费时间跟这群见识短浅的凡人计较。
这些人估计只是在酸他罢了。
“你们都起来吧!”徐兴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淡淡道,“男婚女嫁,邻里纠纷,这种事情你们需要去找县令大人处理。本官作为斩妖司经历,只负责解决涉案鬼怪。”
“鬼怪?”
听到徐兴的话,范氏夫妇大吃一惊。
儿子范舟失踪,竟然跟鬼怪有关?
听说鬼怪们都把人族当做是食物
那这样一来,他们的宝贝儿子还有机会活着回来吗?
范夫人心头突然一阵绞痛。
她伸出手,紧紧抓着她丈夫的胳膊,只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晕厥过去。
片刻后,徐兴在范家夫妻的带领下,走进了范家宅院。
一路上,他向夫妻两人询问了一些当日案发的细节:比如范舟失踪时间,比如范舟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比如目击证人
而他了解到的信息是:在新婚酒宴上,范舟喝酒喝到一半,声称要去一趟茅厕然而在离开大堂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听到这话,徐兴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范舟被传说中喜欢蹲在厕所里害人的厕鬼缠上了?
在大齐诡异志厕鬼中记载了一个故事:
一个姓李的人,在和朋友外出旅行的时候,喜欢上了去茅厕,常常在茅厕里待一两个时辰不出来,需要朋友把他强行拽出来。
但其他时候,他却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
有一天,大家一起饮酒的时候,友人发现,李某不见了。
于是友人直奔茅厕,寻找李某。
这一次,李某用坐具堵住了厕所门。
友人喊了半天,却无人回应,只能拆毁墙壁进入茅厕。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厕坑里露出李某的一双脚李某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腌臜之物淹没了,早已没有了呼吸。
“范舟在结婚之前,有经常去茅厕的习惯吗?”徐兴向范家夫妻问道。
“没有。”
“那天晚上,有人在茅厕里见到他吗?”
“没有。”
“你们有在粪坑里找过他的尸体吗?”
“找过,不在里面。”
“好的。”
徐兴点了点头,排除了第一个错误猜测。
“范舟,你在这里玩够了没?”徐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你母亲喊你回家结婚。”
“砰!”
片刻之后,房门被骤然推开。
只见那年轻男子皱着眉头站在屋内,衣着不整,面色泛红,不仅没有系腰带,而且鞋子也只穿了一只。
显然是在听到徐兴的声音后仓促赶来的。
这人正是案件的主角失踪半个月的范舟。
此时此刻,范舟望着徐兴身上穿的黑色“七曜服”,感到无比纳闷。
在他的印象中,莒县斩妖司里并没有这么年轻的官员。
“大大大大人,您或许误会了,”范舟说道,“我在半个月前已经与秦家小姐结婚,现在我们住在一起,生活很美满。”
与秦家小姐住在一起?
按照秦家父母的说法,那秦香芸最近不是天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生闷气吗?
可为何这里又冒出了一个秦家小姐?
徐兴笑了笑。
他看了眼范舟那红光满面的模样,感觉这个案件变得愈发有趣了。
“你的妻子是叫秦香芸吗?”
“是啊!”
就在这时候,房屋的楼上突然传来一个柔媚悦耳的声音:“相公,你何时才能把那讨厌的客人赶走呀?妾身已经等你等了好久了。”
“娘子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范舟立即满脸堆笑地答道。
然后他转过头,用极快的语速对站在门外的徐兴说道:“这位斩妖司的大人,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就不送您了!”
徐兴面带微笑道:“不着急,不着急。听说范公子的娘子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本官一直非常好奇,很想亲自见她一面。”
说罢,他便把范舟推朝一边,踏入屋内,朝着楼梯走去。
听到他的话,范舟突然愣在原地,继而心头涌起一阵怒意:“现在大齐的官员都这么混蛋的吗?竟然光明正大地表示对别人家的娘子感兴趣?难不成想强占人妻?
“泱泱大齐,竟已腐朽至此!”
片刻后,徐兴在楼梯上看见了范舟的“妻子”。
他必须得承认,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性之一。
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明眸闪银星。
可谓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怪不得能让范舟沉浸温柔乡,不肯归家。
与此同时,范舟也匆匆赶来,指着徐兴怒气冲冲地喊道:“你不许碰我家娘子!”
但那女子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
她笑靥如花,用痴迷的目光望着徐兴,仿佛徐兴才是她真正的情郎。
尽管她刚才还说着“讨厌的客人”
但在看到徐兴的一瞬间,她早已把这话抛在了脑后。
“这位公子,现在天色已晚,您要不就在寒舍与妾身一同过夜吧?”她凑到徐兴耳边,用销魂蚀骨的嗓音轻声说道。
徐兴立即后退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同时他在心头暗暗骂了一句:万恶的招灵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