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
憎恶体内的意识，突然一阵无语。
你特喵点谁呢？
想起家里那群耗崽子，整天没完没了的在自己耳边念叨，他就一阵烦躁。
他鼠大爷的，回去必须得好好敲打敲打那帮鼠人先知，一天天给我安静一点。
远在万里之外的鼠人先知们，挠破头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区区一个五阶的人类祭司的临终碎嘴，将被大角鼠一顿爆揍。
没错，憎恶体内的意识，正是鼠神大角鼠的分身。
这些天比利消失，不是无奈退却，而是在坍塌的鼠巢中挖出了奄奄一息的纳兹，并从他手中拿到了遗失的大角鼠祭坛基石。
或者换个说法，附着着部分大角鼠意识的次元石。
这次比利来到艾尔哈特，一共携带了三块有着大角鼠意识的次元石，刚好可以召唤出一个大角鼠的完整分身。
只不过由于这里的环境太过正常，大角鼠的分身无法在这里生存。
因此从到艾尔哈特那一天起，比利就一直在试图用斯文卡之力侵蚀这块土地，制造更浓郁的斯文卡腐蚀。
而他和达米恩合作，也正是因为这个目的。
战争不只能产生战争气息，更会制造无尽的杀戮。
那些士兵的尸体被掩埋后，都会被比利指使奴隶鼠从地底悄然挖走，成为鼠人繁衍的养料。
当一个地区鼠人的数量足够，鼠人身上天然散发出的腐蚀之力，就会自然的腐蚀这片土地，让这里更加适合鼠人生存。
当腐蚀达到某一个极限时，这里将只适合鼠人生存。
而那时，鼠神分身也将彻底降临，让这片原本属于帝国的土地，永远化成鼠人的疆土。
随着老人话语落下，一阵刺目的白光从他体内不断涌出，远远看去，弗兰奇的身躯已经隐隐有些虚幻之感。
憎恶的双眼中透露出一阵无声的波动：“七阶卷轴，真是麻烦......”
弗兰奇苍老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灿烂笑容：
“你是大角鼠的分身对吧，虽然你藏得很好，但是我隐隐察觉到了憎恶体内那股微弱的神性波动。”
“我听说同样的场面，几年前在奥苏安也出现过一次，不过你失败了，好像还被人打的很惨。”
“我觉得，这一次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太多。”
憎恶有些焦躁的发出一声低吼，显然是被弗兰奇戳到了痛处。
那一次的战斗，给了鼠神分身一次非常惨痛的教训。
甚至把他本来半神的实力，生生的打落到只有初入七阶。
即使到现在，也只能以这种丑陋的形态存在。
因为他原本的那具躯体，已经被彻底打烂。
憎恶眼中闪过怒火，冰冷的波动传出：“七阶卷轴又如何，你不可能杀死我，只要你死去，这座城市将再也没有人能够拦住我。”
弗兰奇微笑道：“那我不管，反正我死之前，你只能呆在这。”
虽然嘴上不服输，但鼠神分身却没有任何举动。
那是一张封印着七阶魔法的卷轴，这种卷轴至少要半神才能制出。
这样的一张卷轴，从弗兰奇开始献祭生命起，就已经将憎恶庞大的身躯牢牢锁定。
他已经也无法限制其发动，甚至不敢逃离。
在卷轴发动以前，弗兰奇就是半神之下无敌的存在。
一股超过憎恶的恐怖的波动，逐渐在城市中弥漫开来。
光明，炽热，神圣，又充满杀气。
......
看着与憎恶对峙的老人，林宁一阵无语。
他还在想，这憎恶怎么干打雷不下雨，就看着他们这样跑，感情是有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老头在那硬抗。
林宁为了给众人断后，拖在队伍最后，并未跑出多远。
他所在的位置，离弗兰奇大概只有二百米。
已经无限逼近五阶的他，即使在这嘈杂的战场上，也可以清晰听见远处老人的自语。
毕竟弗兰奇自语的同时也是在和憎恶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林宁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居然真的会有这样一位老人，愿意守护一座城市数十年，更愿意为一些萍水相逢的年轻人付出生命。
这让人很难评价，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一个念头在林宁脑海中浮现。
微弱，但挥之不散。
艾尔薇眼中满是担忧：“那是七阶卷轴，大祭司会死的。”
同样缀在人群后方的法隆和艾尔薇，见状也停下脚步。
法隆叹道：“七阶卷轴，至少要六阶才能发动，他只有五阶，必须得献祭生命才行。没救了，走吧。”
林宁的脚步纹丝不动。
法隆一怔，皱眉道：“林小子，你要是再不走，可就要让老祭司白死了。”
“七阶魔法虽然强，杀个人族鼠人之类的脆皮七阶还行，但绝对不可能杀掉同为七阶的憎恶或者巨龙。”
“你要是不走，就把凯恩之剑给我，精灵族的神器不能再流落在外了。”
凯恩之剑！
一道灵光在林宁脑海中闪过。
林宁立刻向艾尔薇问道：“七阶魔法卷轴在完全发动前，有办法打断么？”
艾尔薇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只要控制者愿意，随时可以在激活前中断施法。”
得到肯定后，林宁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莎迪，问道：“不杀人，有办法控制凯恩之剑么？”
莎迪一怔，张了张小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闭上。
林宁暗道有戏，不说就代表有。
他连忙追问道：“凯恩的名号是战争之神，而不是杀戮之神。战争不应该只有杀戮，战场上的杀气也不应该是因为死人而散发出的。”
“并且据我所知，精灵族经常会有不同的强者从凯恩神殿中取出凯恩之剑，用来和其他种族的强者战斗。”
“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这柄大杀器如果只能在双方的伤亡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使用，显然大大的限制了他的使用条件。”
“并且更容易被人在神剑激活前趁虚而入，造成更大的损失。”
林宁斩钉截铁的给出结论：“所以神剑必然会有其他的控制方法。”
说到这，林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急促的自语道：“不对，但达米恩分明是在通过制造杀戮控制凯恩之剑，并且甚至还有人数要求，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