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宾的指挥下,格伦堡的炮兵们,以极高的频率向林宁一方倾泻着他们的热情。
在这种情况下,阵地上火药和炮弹的消耗量直线上升,并且炮管的损耗也开始显著增加。
毕竟在高频的炮击下,爆炸和炮弹与炮管间摩擦产生的高温和冲击,会大大缩短炮管的使用寿命。
随着时间的流逝,炮兵阵地上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炮声也逐渐稀疏起来。
炮兵营长见状,从临时修筑的战壕中爬出,伸出手徒劳的试图扇开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尘土。
他对着一名炮手,扯着嗓子大声问道:“为什么停止炮击?”
炮手回答道:“报告长官,我们晚饭不吃鸡。”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开火!”
炮手:“报告长官,我不想上厕所!”
炮兵营长:“......”
无语的凝视了炮手几秒钟,他终究忍住了刀人的念头。
没办法,这种高频率的炮击,多数时候都会对炮手的听力产生极大影响,经常会出现这种类似情况,他也不能把责任归咎在炮手身上。
“长官,有什么指示。”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匆匆赶来,为炮手解了围。
这名长相黑瘦的炮兵营长松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这位营长都快下不来台了。
来人正是一位炮兵队长,是这门炮的负责人。
营长问道:“为什么炮火的频率降低了?”
“阵地上的火药、炮弹和炮管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暂时没有办法继续这样高频的攻击。”
“阵地上没有,就去库房取呀!”
营长闻言大怒,怒斥道:“昨天我才去火器库房看过,那些库存足够你们以这种频率轰炸三天三夜。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亲自安排吗?要你这个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队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苦笑说道:“您还是跟我来看看吧。”
营长怒气冲冲的跟着队长走向不远处的运输车队,心中盘算着一会怎么惩罚这些偷懒的下属。
但当他走到马车前,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定睛一看,营长口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这是怎么回事!”
他颤抖着指向火药桶,震惊问道:“这火药桶里怎么都是水?”
只见原本应该呈干燥粉末状的火药,此时已经全部被水浸透,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泥浆的状态。
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点燃的样子。
队长苦着脸指向一旁的炮管,说道:“您再看这个。”
顺着队长的手指看去,营长的手又是一颤。
所有的火炮引信孔,竟然都被融化的贴水封死,再也找不到插引信的地方。
作为一名资深炮兵,他对前膛炮开火的流程十分熟悉。
装火药,放炮弹,插引信,点火,发射。
其中需要人操作的只有前四步。
现在有三步做不了。
手里的四门火炮,现在连炮仗都不如。
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滴下。
身为炮兵营长,他也算是这支军队的中高层指挥官,他可太知道罗宾的脾气。
像昨晚那种遭了贼的小事,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损失,最多也就是打骂一通了事。
但事情一旦涉及到战争,罗宾就会变得酷烈无比。
他曾亲眼见过,一位不慎战败的军官,被罗宾当众亲手砍下头颅,然后抛尸荒野。
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战死沙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自己人杀害,还要遭到战友唾弃。
他拉过身旁的队长,小声问道:“仓库里的火药看了没有,还有没有能用的?”
队长苦涩摇头,“没了,一点都没有了,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炮兵营长面色变幻,口中喃喃道:“格伦堡不能呆了。”
......
“老板,老板!”
特蕾西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卧室中。
林宁生无可恋的裹着被子坐起,看着眼前兴奋的少女,无奈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总进男人卧室,我告诉你我可没穿内裤!”
特蕾西小脸一红,有些羞恼的转过身:“流氓!”
林宁:“?”
到底谁流氓。
我明明在睡觉好吧!
无奈叹了口气,对着特蕾西的背影问道:“说吧,又怎么了?”
特蕾西立刻忘记刚刚的羞涩,兴奋说道:“老板你怎么知道的,对面的炮击不到半天就停了,并且就连我们主动攻击,对面都没有反应。”
林宁伸手拿过裤子,从被窝中悄然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能掐会算。”
特蕾西眼睛一亮,下意识转过身,“真的?那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攒够一百枚金币......”
空气突然安静。
特蕾西的目光,从林宁脸上开始缓缓下移,坚实的胸膛,六块腹肌,然后是通红的内裤......
等等,红的?
林宁脸色大变,一声怒吼:“你转过去。”
顾不上特蕾西的目光,他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老板,你这内裤上画的,是什么呀?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林宁脸色一变,望天说道:“一位神明。”
“神明?这么可爱的么?他叫什么呀。”
“咳咳,他叫......皮神,对,皮神。”
林宁快速回答了少女的问题,然后逃命般的跑出房间。
太社死了,那条红色的内裤上,还画着一只皮卡丘。
没错,这条内裤是林宁唯一从前世带来的物品。
也不知道这穿越到底正不正经!
走出房间,深深的吸了几口带有硝烟味的空气,林宁顿觉神清气爽。
也不回头,背对着特蕾西喊道:“去吧,该我们开火了!”
几分钟后,炮火轰鸣再度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的落点,截然相反。
半天之内,攻守易型。
......
“一群废物,连个仓库都看不住!”
咆哮声从军营的指挥部中传出,罗宾满脸怒火,将桌上的茶杯一个接一个的砸到几名军官身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来人,昨晚谁负责值夜,给我砍了他!”
这一次,没有人敢再求情,那颗昨夜勉强保住的脑袋,终究是离家出走了。
砍了一人后,罗宾仍不解气,环视一圈,突然怒骂道:“炮兵营长呢,为什么没过来,去把他给我抓起来,送去军事审判庭。”
鸦雀无声。
“你们声带都丢了吗!?再不说话,你们都给我去前线挖战壕!”
罗宾气不打一处来。
片刻后,一人硬着头皮回答道:“加尔营长,带着几个炮兵队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