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第一时间的失手和武器的掉落就注定了这场刺杀的失败。
刺客听到一声声的“救驾”心烦意乱,本来必杀的局面被那个老头给破坏了。
预估了一下自己和皇帝的距离,确认自己再没有机会杀死皇帝,于是一股无名火从心中涌起,转向了破坏自己计划的那个老头。
刺客快步上前,想要直接攻击他的喉咙,发现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刺客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两只腿一蹬,往王诃那里扑过去。
扑到空中,发现自己在空中停了下来,直直的坠了下去———周震拉住了他的腿。
虽然周震是一个太监,但是他天赋异禀,生得很是壮实,刺客竟然发现自己被一个太监给制服住压在了地上。
此时侍卫,士兵们围了上来。
刘佋意识到不能让这个刺客现在就被杀死,急忙道:“留活口!”。
周围的士兵一顿,看到刺客手上是没有武器的,就纷纷把武器都收了起来,一并围上去。
刺客眼见自己要被活捉,用牙齿咬破藏在嘴巴里的毒袋,然后放弃抵抗任由士兵把他给栲上。
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是周围的士兵,即使发现刺客放弃了抵抗,也不应该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存在。
“等等,不对”
为首的士兵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他把刺客的头给扒过来,发现双眼紧闭,然后他用手撑起刺客上下眼皮一看,瞳孔已经涣散了。
“陛下,他死了。”
刘佋闻言走过去,士兵依然驾住他,防止其死灰复燃,刘佋走到刺客面前,按照同样的方法,看了看瞳孔,果然已经涣散了。
应该是服毒自杀吧,刘佋让旁边的士兵扒开他的嘴一看,里面全是黑色的液体。
看来是早有准备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培养一个死士出来,并且能到达这里,应该花费了不少功夫。
其中的关节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可是如今朝中,有权势的也就三个人,王诃,裴巡,杨泌,最多再加上一个江充。
这四个人里面,两个是自己人,一个跟自己关系不差,最后一个刘佋认为是敌对关系的王诃,刚刚还救了自己一命,差点被刺客给杀死。
苦肉计吗?
不像!刚刚王诃那一瞬间的震惊和动作,还有刺客那最开始的杀意,都不像是假的。
反而如果没有王诃那一瞬间的反应,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现在一回想刚刚的画面,刘佋一阵后怕。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在危险来临的一瞬间,都是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模糊,直到死亡。
如果侥幸活了下来,才会感受到害怕。
此时刘佋就是这种情况,作为一个穿越者,虽然意识到自己会有危险,也知道前几位皇帝死的太过离谱,自己心里预演过各种情况,自认为做好了准备。
可是,当想到真实的利刃往身体刺来的时候,除了久经沙场的老兵,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崩溃。
挤压的情绪如同打翻的酱料盒,五颜六色的在心头炸开花,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士兵面前露怯。
“把他送到衙门让仵作看看吧。”
“裴淄,你脑袋灵光,你去江志忠哪里领一队兵跟着,帮我把这件事查清楚!”
“周震,我乏了,送我回府吧。”
“对了,请太医为王司空看看!”王诃已经晕了过去。
随后刘佋头也不回的往刺史府内自己的住处走去,还没来得及躺下,江志忠和邓文通齐齐赶到。
“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请治罪。”两人听到消息,急忙过来看皇帝的情况,虽然已经听说皇帝没事,但是两人非要亲自见到皇帝才能安心。
“免礼,朕没事,只是这刺客能近我身,城内必有同党,从现在起,关闭城门大搜!”
刘佋怒极反笑道:“呵呵,想要刺杀皇帝,也该要付出一点代价!”
“陛下…”两人一同拱手。
“没事下去吧,让我休息会儿。”刘佋有的时候面对亲近的人会不自觉的用“我”而不是“朕”。
皇帝躺在床上沉思,城内却一片肃杀之色,太监,文臣,武将,都在城内大搜,不肯放过相关的人员。
重点就是南军,邓文通的地方。一个大活人竟然悄无声息的扒在了,王诃的马车下。
而王诃正是从南军被接出来的,还有一个重点要查的就是刺史府,由于皇帝并没有带多少太监过来,所以进出车马都是由刺史府的人搜查放行,现在皇帝遇刺,刺史府原先一帮人统统下狱接受询问。
最让刘佋怀疑的一点就是,他怎么预料到皇帝会派人接回王诃,又是哪里来的自信,皇帝死后她能够掌控局面。
突然,杨泌,裴巡,江淑的催促涌上心头,刘佋有了一丝明悟,权力的核心并不仅仅在于皇帝,也在皇城,有人有自信能在皇帝死之后掌握权力,推举新的皇帝。
可是除了这几个人外,又有谁能做到呢?
或许是一股刘佋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力量初次展现了他的狰狞,第一次出手就差点把我给杀了,厉害!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是时候回雒阳了,想到那封劝皇帝不要成了州牧的奏书突然在脑中映出,而刘佋也对这封奏书不那么生气了。
确实,皇帝永远要站在权力的核心地带!
明白过这一点后,刘佋放下了在城中大搜的念想,也放弃了在扬州安排好一切的想法。
毕竟,权力就是一切。刘佋相信自己,只要牢牢的把握住权力的核心,这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相反,如果皇帝不能把握住权力,既然在扬州呆个十年八年也不见得一定会有成效。
“咳咳”刘佋清了清嗓子。
“周震,你现在马上去通知邓将军,江将军。说朕准备即刻返回雒阳,让他们不必再去搜查民众。”
“对了,如果已经抓到了嫌疑比较大的人,还是押着送回雒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