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人生半辈子就这样一晃而过了。时间总是那么匆匆而去,从来都不为任何人停留,总是在人不经意之间就偷偷地溜走了。
人生短短几十余载,一晃就过去了一半,一路走来多少辛酸与苦楚,多少委屈和伤痛,在心里消埋,无人可知,无人理解,唯有自己最清楚。
人生半辈子,在生活中忙碌中,在人群中奋斗着,才不经发现,白发已经慢慢长出来了,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起来。走进了五十岁后,自己的人生又还能走过多少个春秋呢?我们并不是知道,但是来日并不是方长,见过了很多生离死别,才恍然大悟要活在当下。
不知不觉半辈子就消失在岁月之中了,时间一去不复返,一路走来遭遇了多少不公平的对待,遭遇了多少冷眼嘲讽,也渐渐看淡了,看透了。
半辈子过去了,渐渐地悟透了人生,看清了人情冷暖,看透了世态炎凉。以前自己看不惯的,也不再去跟别人起冲突了,以前自己放不下的,也不再执着了,以前自己得不到的,也学会释怀了。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也丰富了自己的阅历,成熟了自己的心智,心态也渐渐地摆正了,看开了,看透了,放下了,不再强求,保持淡淡的心境,过平凡淡然的人生。
回头看看以前的自己,有时候是多么的幼稚,现在自己渐渐成熟了,也懂得了沉默是金。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有些人看清了也用不了翻脸了,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人这辈子所有遇见的人都是匆匆过客,不必千千结了,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在当下,珍惜当下,释怀了所有离开的人,释怀了过往,释怀了不好的结局。有些人处着处着感情就变淡了,也不再追问为什么,因为人世间来来往往,聚散离合全是缘分。缘来缘去,看淡了,看开了,随缘了。你来我欢迎,你走我放手,不会纠缠,不会耿耿于怀。
人到中年,更加懂得爱惜家庭了,尽管生活压力很大,但是家人始终是自己支撑下去的动力。
上有老,下有小,其实挺幸福的,陪着父母一起变老,陪着孩子一起长大,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家庭永远都是自己的港湾,有人等,有人惦记,有热饭吃,这就是幸福。
前半生过去了,后半生来了。虽然生活压力很大,但是自己有能力照顾好家人,人生活着挺有意义的。既然活着,也用一颗坦然的心去面对生活,知足地活着,简简单单地活着,不想那么多,不纠结那么多,静静地做好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那就行了。
半辈子过去了,看透了人,看透了心,明白了生活的残酷,现实的残忍,人生所有的苦和累,都要靠自己,不再依赖任何人,不再轻易跟别人诉苦,苦自己守着,不指望谁帮忙,也不指望能依靠。学会对自己好一点,善待自己一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不为往事扰,只为余生笑。不生气,不计较,心宽地活着,知足地活着,把烦恼抛于脑后,开开心心地活着。
“为什么结婚20年称为‘瓷婚’?”李凤霞问陈浩。
陈浩说:“一说是因为夫妻二人已经携手走过20年的风风雨雨,目前的感情极为珍贵,如瓷器一样精美万分,但经不起猛烈撞击。
二说是从少年不知的年纪转变成为家庭和事业奋斗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这时候的感情务必要像保护瓷器一样好好爱惜。
20年婚姻,从青春不知烦扰的情侣变成了为家庭奋斗、为事业努力的父母,会因家庭琐事厌烦,会因生活平淡枯燥不满,因而可能没有当初有耐心,也因此平淡了当初的爱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与朱红结婚有20年了吧?”李凤霞又问陈浩。
陈浩说:“正好20年了。”
李凤霞说:“20年的婚姻,说明俩人已经一起共同经历了平顺幸福、波折风雨,如瓷器般经过了烈火的煅烧,经过了千锤百炼,方得此果。各方都已经达到了一个理想的阶段,夫妻间的感情深厚幸福,实际内心却特别容易被打碎。”
陈浩说:“20年婚姻只是经历的第一个阶段,后面仍需继续磨砺,需要好好呵护,上有老的看开了,下有少的成年了,该想想自己了,容颜易老,后生辈出,诱惑纷扰不断,唯盼守住初心。余生不易,望能学会心宽,学会放下!”
“你有什么打算?”李凤霞看着陈浩问。
陈浩说:“想策马扬鞭,笑傲江湖。”
“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李凤霞笑着问陈浩。
陈浩说:“为下一个五年做三四件有意义的事情。”
“你的以上各个五年计划是什么?”李凤霞饶有兴趣地问陈浩。
陈浩说:“我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是努力挣钱‘娶妻生子’,但是这个计划八年才实现;第二个五年计划是成立公司为家族和村里谋福利,这个计划到我成立集团公司接近十年;第三个五年计划为我们镇沿河九村实施‘合村并居’,我耗时四年还算功德圆满;第四个五年计划以‘助村扶贫’为重点,先后助力路家庄、桑峪村和仲庙村,略有小成。”
“你这个五年计划第一要做的是什么?”李凤霞好奇地问陈浩。
陈浩说:“带着老婆去旅游。”
“我能够当‘电灯泡’吗?”李凤霞笑着问陈浩。
陈浩说:“学姐能够同行我三生有幸,我们的旅途不会寂寞,多了一个良师益友。”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李凤霞激动地问陈浩。
陈浩说:“等我回去与朱红商议后通知你。”
“我等着你们。”李凤霞高兴地说。
陈浩回到公司后,召开了董事会议,陈忠通列席会议,陈浩宣布第一副董事长毛翠萍为集团公司代理总经理;陈忠斌、陈志康和陈志光为副总经理;陈忠通为集团公司董事会代理主席,陈志朋为董事会第一副主席,孙树泉为第二副主席;陈忠云为集团公司监督委员会主席。
集团公司会议结束,陈浩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会议上瑞娘作为家庭成员参加,因为陈忠泰和罗秀珍已经认瑞娘为义女,年过半百的瑞娘已经在陈家生活了十年,这个流浪至陈家庄的女人几乎一把手将陈玉麟抚养大,陈玉麟给瑞娘最亲。
陈浩对二儿子陈玉麟说:“第一不准不听姑妈的话,第二要好好读书,第三要勤劳动。”
“是,爸。”
朱红对陈玉麒说:“平时要帮着姑妈多做家务,给弟弟做‘表率’,你们住在县城要时刻记住自己的根在陈家庄,不要以为自己会比别人‘高一头’,你们是农民的儿子,国家未来的栋梁,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争取成长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
“知道了,妈。”陈玉麒说。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周日记得多回来陪陪他们。”陈浩说。
“是,爸。”兄弟二人答道。
“姐,艳妮大了,生活和学习方面不要委屈了她,她在我们心目中就像闺女一样,玉麒和玉麟有的她也不能少。”朱红对瑞娘说。
“嗯,亏不了她。”瑞娘说。
“艳妮,如果哥哥和弟弟欺负你,你告诉姥爷和姥姥,让他们加法伺候。”朱红对吴燕妮说。
“舅妈,哥哥和弟弟对我很好。”吴燕妮说。
“你们是男孩子,要保护姑妈和艳妮。”陈浩对两个儿子说。
“是。”陈玉麒兄弟俩答道。
陈浩安排好一切驾驶“地球漫游者”带着朱红远行,在会合地点接上李凤霞开始旅行,草原、大漠和黄土高原已经转过,他们选择去XZ,去藏北最贫穷的山区。
刚到藏北的那天下午,看见对面山上那在夕阳下闪耀着白光的白色物体,猜那可能是牧民朋友的帐篷。过了几天,雨后吃过午饭,陈浩到车外面看天气,一出门就看见成群的羊队似乎从天而降,这么多羊爬到枯石头上干什么呢?陈浩赶紧回车取相机。
刚爬到半山腰,抬头看,羊队不见了,却看见山顶上一个牵着马的人正朝前走,陈浩举起相机就按快门。他好像看见了陈浩的动作,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陈浩。陈浩继续喘着气低着头向上走,还没走出百米,那人连人带马,就站在离陈浩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定睛一看只是个满脸稚气、戴着藏族人普遍都戴的布帽子的男孩子,陈浩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们马上交流起来,他汉语表达不太好,但我们说话他能完全听懂。所以多数时候都是我按猜想提问,他简单回答“是”或“有”之类。
“你叫什么名字?”陈浩问男孩。
男孩说:“我叫洛桑。”
从谈话中知道,洛桑今年17岁,读过初中,但现在已经没上学了,在家跟着爷爷学放羊。他们家养有200多只羊,跟着他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陈浩问洛桑:“这个山叫什么名字,我想去登山?”
洛桑说:“普那山,山上有狼、有狗熊,不能去。”
“那我能够去他家帐篷拜访吗?”陈浩又问洛桑。
洛桑高兴地说:“欢迎您!”
因为路不好走,陈浩跟着洛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他家的帐篷。进到帐篷发现一个猛一看说不出年龄的男人,不知是发际很高,还是有点秃顶,不多的卷发乱蓬蓬的,满脸黝黑的男人,他见了陈浩很是拘束。他要给陈浩倒刚烧好的开水,却不知拿什么倒,陈浩正好带着水杯,就取出来给他。
洛桑说:“这是我哥哥扎西。”
过了一会儿,扎西说要弄羊肉给陈浩吃,于是从帐篷边的地上拖出还血淋淋的羊肉用刀割。
白水煮鲜羊肉是先把杀好的羊肉再分割成小块,用洗净的油壶从山沟里接的净水倒进金属盆里,然后把分割好的羊肉放进盆里,再放到铁皮炉子上煮(水烧开后要把羊肉和骨头翻动几次),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起锅。
陈浩第一次看见用牛粪做燃料烧饭,用动物粪便做燃料,炉子盖好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臭味。在扎西操作煮羊肉的时候,陈浩就与洛桑聊天。
原来洛桑一家有八口人,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两个哥哥,他和一个姐姐以及一个弟弟。爷爷带着他放羊,在距离他帐篷对面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远的那个山腰平地上的白帐篷是他爷爷的;奶奶在家养牦牛,家里养有100头牦牛;爸爸妈妈种青稞。
洛桑大哥多吉24岁,在LS上大学,二哥扎西21岁,高中毕业,在LS做建筑,刚从LS回来休息,为了犒劳二哥,早上宰了一只羊。姐姐拉姆18岁在那曲做医生,弟弟达瓦11岁了还没上学。据洛桑说,妈妈准备今年让弟弟去上学。
洛桑家里盖有三层楼的楼房,依照藏北西部普遍贫穷的实际情况,那洛桑家真是很富有的。他们家有1500多只羊和100头牦牛,一只羊可以卖700多元,一头牦牛可以卖7000多。在藏北东部安多一只羊要卖1000多块,一头牦牛最低也有1万多,如果是上等的,最多可卖3万。
如果一般旅行者只看帐篷里的陈设就对他们的经济状况下结论,那就太简单了。整个帐篷如同一把撑开的大白伞,中间一个铁皮炉子,是藏族家庭所共有的,帐篷里面与地相接的,进门左边是供晚上睡觉用的卡垫,其他几面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几件金属用具外面都污浊不堪。早晨宰的羊就扔在帐篷门口的土地上。帐篷外面一圈垒着用白塑料袋装的一袋一袋的羊粪和牛粪,用于烧水煮饭和晚上取暖,平时可以用它们加固帐篷。
高原山区牧民放牧期间一个难以解决的普遍问题,就是人必须跟着牦牛或羊。而且如今住牧区帐篷与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们会选择有信号的地方。所以尽管身处偏僻之地,也可以了解外面精彩的世界。比如洛桑很少出门,他一样可通过网络,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而且家里盖了楼房,除了放牧的人外,就不用一家人一年四季都住在简陋的帐篷里了。
原来以为煮羊肉要很长时间,可是随着聊天进行越来越顺利,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到了。扎西揭开盆盖,里面一股膻腥味扑面而来。扎西把煮好的肉用刀戳着,然后放进另一个空金属盆里,再很熟练地剃骨头,显得很开心。洛桑从他背后帐篷边沿的地上捡起一瓶带辣的豌豆酱,打开瓶盖,把酱倒一部分在盖子里,一手握着剃好的肉,一手拿刀从瓶盖里或直接从瓶里面挑出豌豆酱抹在肉上,抹均匀了就吃。
陈浩学着他们的模样,把他们已经用手沾好了酱的羊肉吃了两三小块,大约有八九成熟,没有很多调料,但味道还不错,膻腥味也不大。
吃了羊肉之后,洛桑又吃糌粑。吃糌粑也有讲究,先把糌粑粉倒进一个小碗里,然后加酥油和开水,一手加,一手不停地捻粉,直到粉都被水和酥油溶了,就揪一坨往口里送,再揪······
扎西吃完肉后没再吃糌粑,而是直接喝酥油茶。他问陈浩喝不喝,我说不喝,他就一边喝一边朝陈浩做鬼脸,陈浩都被他逗笑了。等他们哥俩吃好了,陈浩起身回去。
陈浩刚一出门,发现前面一条半圆的彩虹,高兴极了,赶紧“咔嚓”。陈浩刚按下快门,一只花脸且没有长耳朵的小羊突然来到门口,用她的小嘴堵在镜头上,她的这一举动把陈浩逗乐了。陈浩对着她的脸按了几次快门,最后她不情愿地被主人弄走了。
陈浩离开时给洛桑留了些钱以表谢意,约定过几天再到他家去拜访,洛桑很高兴。扎西不知哪里去了,只有洛桑一个人蹲在帐篷门口与我们挥手道别。
后来陈浩到对面山上去了几次,可是再也没有见到洛桑,没有到洛桑家去拜访,陈浩心里始终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