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利生在超市买了一箱娃哈哈,拎着去了陈玉龙家,陈玉龙的妻子樊莉英看见樊利生来了,急忙倒水给二哥喝。
“二哥,你怎么有空来?”樊莉英问樊利生。
樊利生说:“我与书记带队来养殖场卖秸秆的。”
“你坐,我打电话让玉龙回来。”樊莉英说。
陈玉龙接到媳妇的电话,对父亲陈志康说:“爸,我二舅哥来了,你中午回家一块吃饭。”
陈志康说:“我回不去,你们哥俩喝一点,安生的二舅有事你可以帮,但是牵扯到公司的事情你不能胡乱许愿。”
“是,爸。”陈玉龙答道。
“去饭店点几个硬菜回去,你大叔给我的好酒在里屋的柜子里。”陈志康说。
“嗯,知道了。”陈玉龙说。
“回家去吧。”陈志康说。
陈玉龙在饭店要了四菜一汤,艾莲让收银员收了100元钱,并给了陈玉龙一份鸡米饭。
鸡米饭,也被称爆香鸡米饭、干爆鸡米饭,起源于湖南,湘菜系,后传入全国地区经改良发展完善,鸡米饭入口酥烂肥嫩,风味独特。爆香鸡的称谓和发明的灵感来自于中国传统鸡汤泡饭。后传入中原地区改良完善,市场上有很多的黄焖鸡米饭就是这个得到改良而成。
鸡米饭搭配多样化,典型的有爆香鸡米饭,干爆鸡米饭,黄焖鸡米饭,在中国内地市场湖南鸡米饭的代表为爆香鸡米饭最为欢迎,虽然鸡米饭的配方现已残次,但保留的他独有的口味与香味,起锅刹那飘香四溢,另人反复回味。
陈安生看见爸爸拎着鸡米饭回来,高兴地跑倒桌子边坐下,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手拿筷子等着爸爸把鸡米饭给他吃。
“安生,洗手了没有?”陈玉龙问儿子。
小陈安生甜甜地答道:“洗了。”
“好,那你吃吧。”陈玉龙说。
樊莉英把菜摆好,让丈夫陪着二哥喝酒,樊利生问陈玉龙:“玉龙,能不能把陈大爷叫来喝酒?”
陈玉龙说:“二哥,我爷去玉苍山了,这会回不来。”
樊利生接过陈玉龙递来的烟说:“我们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今年又大面积受了灾,村民们的日子不好过,虽然山地面积广阔,但是耕地面积少,农业生产受自然条件制约较大。”
陈玉龙给樊利生点上烟说:“各个村的情况都差不多。”
“我们村交通闭塞,基础设施落后,产业单一,抗风险能力弱,是深度贫困村,难以形成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樊利生说。
“二哥,这只能说明你们村领导平庸,我们之间相隔仅仅十几里路,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杨永龙吃喝还行,但是干工作能力一般。”陈玉龙说。
“我们村虽说有杨、樊、薛和李四姓人家,但是薛和李两姓加起来才百多口人,我们樊姓也只有百多人,村里杨姓是大户,杨永龙在村里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樊利生说。
“杨永龙占着茅坑不拉屎,难怪永红村穷。”陈玉龙说。
“大哥有意带领村民们致富,可是他一个村长得听书记的,好多事情都被书记压着,大哥施展不开手脚。”樊利生说。
“要想富先修路,你们村只有南面一条漫水桥与外界相通,西北东三面被大河与秃山挡着,经济受到制约是小事,懒惰思想才是制约你们的大问题。”陈玉龙说。
“干旱和暴雨导致我们就刚刚要挂果的果树所剩无几,今年的贷款都没有能力偿还,孩子们上学也成了大问题。”樊利生说。
“二哥,家里再揭不开锅也不能误了孩子上学,贷款我帮不上,孩子们读书的钱我还有,吃完饭让莉英给你拿些钱,回家给咱娘买些补品,剩下的留给孩子们。”陈玉龙说。
“光靠你们救济也不是办法,必须从根上解决问题。”樊利生喝了一口酒说。
“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以后怎么办看大哥的。”陈玉龙说。
饭后,樊莉英拿出五千块钱对樊利生说:“二哥,这时玉龙这个月的工资,你拿回去给咱娘,要用大钱得等我去银行里取。”
“不用了,这些钱够家银和青玉上学用的。”樊利生说。
“那你路上骑车慢点,到家了来个电话。”樊莉英对樊利生说。
“嗯。”樊利生应了一声。
陈玉龙看着樊利生上了双岭路,回头对媳妇说:“莉英,我去上班。”
“去吧!”樊莉英说。
带着酒劲的樊利生回到家,把钱交给母亲何兰,何兰问二儿子:“利生,你去陈家庄有没有去你二姨家?”
樊利生说:“没有,只在妹妹家吃饭。”
“这钱你拿着,赶紧把农药和化肥给人家,咱们要守信。”何兰说。
“是,娘。”樊利生答道。
晚上何兰做了很多好吃的,樊家银和樊青玉问何兰:“奶奶,咱们有这么多好吃的?”
何兰说:“这些是你姑给的,吃吧,吃完些作业去。”何兰说。
“好的,奶奶。”兄妹俩答道。
樊宜生看见母亲做的丰盛的菜,对樊利生说:“老二,拿瓶酒出来。”
樊利生答道:“嗯,哥。”
“这么好的酒哪来的?”樊宜生看着樊利生拿出的“小老虎”问。
“莉英给的。”樊利生说。
“好,倒上喝。”樊宜生说。
樊利生倒了一小杯酒先给母亲,接着倒了一碗给大哥,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小碗。
樊宜生问樊利生:“秸秆卖得怎么样?”
樊利生说:“莉英的公公按最高价格收了咱们村的秸秆,一共卖了十万零八百。”
“好,总算村民们有了额外收入。”樊宜生喝了一口酒说。
“哥,莉英给了咱五千块钱,我按娘的意思把农药和化肥钱给人家清了,加上卖草的钱还剩不到两千块钱。”樊利生说。
“剩下的钱交给娘管着。”樊宜生说。
“那两个孩子上学的钱怎么办?”樊宜生的妻子卢梅看了看婆婆和弟媳林艳芳问。
何兰说:“孙子和孙女上学的钱不用你们俩‘犯激’,前些时候你二姨来给了我一些钱。家银和青玉上学的钱绰绰有余,明天送他们去学校的时候,你们妯娌俩给自己买身衣服,孩子们大了,你们不能让他们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你们年纪轻轻的要穿的体面点。”
林艳芳说:“娘,我有衣服,不用买。”
何兰掏出钱来说:“你们姐俩都买,穿出去是我‘樊’家的脸面,咱不能让人们看不起咱们,你公爹走了以后,我没有让他们兄妹仨在村里抬不起头,虽然咱们家穷,但是嫁到樊家都是我的好媳妇,不能让你们受委屈。”
“娘,您炖的羊蝎子不错,您再喝一杯。”卢梅拿起酒瓶说。
“好,儿子听话,儿媳孝顺,高兴,来,给我再倒一杯。”何兰高兴地说。
樊宜生和樊利生看着妯娌俩亲如姐妹,有孝敬婆婆,心里美滋滋的,兄弟俩又开开一瓶“小老虎”酒喝。
饭后妯娌俩睁着刷锅洗碗,何兰高兴地泪眼汪汪,卢梅看见婆婆掉眼泪,慌忙倒了一杯水端到何兰跟前问:“娘,您怎么了?”
何兰擦干眼泪说:“没什么,高兴的。”
洗完碗筷的林艳芳坐在婆婆身边说:“娘,明天让大嫂送孩子们去上学,我想回趟娘家。”
“行,那老二从你妹妹家带来的羊肉拿些给亲家,见到他们代我问好。”何兰说。
“谢谢娘!”林艳芳高兴地依偎这婆婆说。
翌日,何兰早早起来,为林艳芳收拾好一切,还嘱咐二儿媳给亲家代问好,另外给了林艳芳一百块钱,让她买一些东西给娘家侄子侄女。
儿媳和孙子孙女离开家后,何兰换上衣服和鞋子上山,看着满山枯死个果树,何兰长叹了一声把被山洪冲倒还没有枯死的果树扶起,用土将裸露的根部埋起来,一直干到晌午才准备回家吃饭。
何兰回到家看卢梅已经把午饭做好,坐在桌前倒了一杯酒独自喝着,想到一棵棵枯死的果树心中一阵阵揪心的疼,这些果树是他们家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灭,这个坚强的女人落了泪。
“娘,果树死了咱们还可以再种,如果您的身子垮了,那就是我们的罪过。”卢梅安慰婆婆。
“唉,靠天吃饭就是这样,谁也拗不过天。”何兰说。
天黑前,林艳芳从青云乡娘家回来,电三轮拉着好几袋大米。
“你爹娘都好?”何兰问林艳芳。
林艳芳说:“娘,他们都挺好的,问你好呢。”
“好,都好。”何兰说。
掌灯时分,樊利生兄弟俩回来,樊利生对卢梅说:“大嫂,今天我在南河里逮了不少鱼,你做的鱼好吃,做鱼给我们喝酒。”
卢梅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鱼说:“好,我一会就能够做出来。”
喝酒的时候樊宜生问樊利生:“老二,村里账上还有多少钱?”
樊利生说:“还有不到两万。”
“这些钱根本不够修桥的。”樊宜生说。
“钱不够桥也得修,如果桥塌了,咱们谁也别想出村去。”樊利生说。
“杨永龙现在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他整天除了知道喝酒就不知道别的,选他做我们村书记真是村民们瞎了眼。”樊宜生闷了一口酒说。
“咱们这边党员少,要不书记就是你的。”樊利生说。
“不要胡说八道,选书记程序合规,谁做书记这样能够为村里做实事,我就拥戴和支持他,你不是党员不能信口开河,要谨言慎行。”樊宜生微愠地说。
“是,哥。”樊利生答道。
“马上要换届‘选人’了,我支持陈娟竞选书记,如果她能够当选,那么我们村肯定有出路,薛李两家党员如果能够投陈娟一票,那陈娟当书记将无疑问,你与薛李家族人员交好,能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就全看你的了。”樊宜生说。
“我,试试。”樊利生说。
转眼换届开始,陈娟高票当选永红村支部书记,樊宜生获得连任村主任的资格。
陈娟在就职会上说:“今年无论多么困难,漫水桥一定要改造,否则我对不起村民们对我的信任,更无颜面对鲜艳的党旗。”
樊宜生对陈娟说:“书记,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想贷款修桥的永红村没有通过银行的贷款审查,陈娟说:“困难没有办法多,我不信没有贷款村里就修不成桥。”
为了筹集修桥的钱,陈娟向哥哥陈玉可借钱,陈玉可说:“妹妹,你如果是盖屋买房我可以借钱给你钱,可是为了村里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哥,不为了村里,为了你外甥上学安全你也应该帮帮我。”陈娟说。
陈玉可左右为难地说:“唉,让你打败了,我借五万给你,算是我给外甥以后上大学的钱提前给了你们,以后别再烦我。”
“是,哥。”陈娟高兴地答道。
为了修桥,陈娟咨询陈志朋:“二叔,修一座70米长的桥需要多少钱?”
陈志朋说:“跨河桥每平米造价大慨就是6000元钱左右,这个造价还是需要根据跨河桥的构造来说,如果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和预制板结构还有钢架结构木结构等,它的结构不一样肯定是造价不可能一样的,所以说至于跨河桥一平方米的造价具体是多少,需要根据具体桥梁来计算。
桥主要由钢筋混凝土构成,做成普通混凝土简支梁桥。按方量计算,综合单价按1300元/方来计算,钢筋按7000元/吨来计算,桥长70米跨度,墩高5米,宽度按9米来计算。用20~30米跨距节桥梁,能通过总重50吨卡车。初步估算378万左右,由于工程量不大,杂费要多些,暂按20%宽裕量算,差不多要450万。”
经过陈娟的努力和村民们捐款,永红村终于筹集了120多万元,加上乡里拨给的30万元,要想修一座混凝土桥还远远不够。
“那怎么办?”陈娟又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我知道公司里有个‘驻村扶贫’项目,不妨你去问一问你陈浩叔,能不能争取到嘉禾公司的扶持就看你的了。”
“谢谢二叔!”陈娟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