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家看看,给人家看看……”
安成一听妹妹说得那么神奇,急得伸手去抢。
这时,一道威严的喝声传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娘!”
安成、咸宁两个小郡主吓了一跳,赶紧站得直直的,一副局促的样子。
因为她俩知道,娘亲近日心情不好,可千万不能招惹。
徐长安嬉皮笑脸迎上前去:“姐……”
徐妙云冷哼一声:“你怎么当舅舅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带着她俩胡闹?”
“姐,我没有……”
“咸宁,你拿的什么?手伸出来。”
咸宁哭丧着脸,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喃喃道:“娘,这是舅舅的。”
这丫头忒不讲义气,转头便把舅舅出卖。
徐妙云接到手中看了看,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徐长安来劲了,忙着上前解释:“姐,我给你讲,这东西可神奇了……”
经他一通神吹,徐妙云将信将疑,忍不住举到眼前看了看。
“咦?这东西……真能看那么远?”
“必须的!这东西凡间没有,是我昨夜从东海龙宫借来的,叫做……””
“说人话!”
“嗤嗤……”
明知不是笑的时候,可两个小郡主实在是憋不住笑出声来。
徐长安一脸讪讪:“姐,这是我亲手做的,叫做千里镜。”
在此之前,他一直中规中矩,低调蛰伏,不敢瞎折腾。
那时候老朱还活着,王府里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一旦他折腾出稀奇古怪的东西,后果难料。
老朱一驾崩,徐长安便少了许多顾忌,故而给了姐夫一个锦囊妙计,也算是初露锋芒的开端。
“千里镜?好名字……”
说话间,徐妙云不露声色纳入袖中。
“姐,你怎么……”
徐妙云笑道:“这东西我先没收了,等你姐夫回来一定很喜欢,以后行军打仗能派上用场。”
在普通人眼中,这无非就是个玩物。徐妙云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用于行军打仗,不愧为将门之女。
当夜。
清风徐来,夜虫呢喃。
徐长安身着一袭劲装来到院中,如往日一般开始扎马步、举石锁、练拳脚。
对于普通人来说,习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需要有过人的毅力、体质与天赋,方才有机会出人头地。
但对徐长安来说,却跟吃饭、喝水一般轻松写意。
有金手指加持,他的记忆、悟性、感官等等皆远超常人,无论习文、习武,进度可谓一骑绝尘。
以他现在的实力,估计燕王府中已找不到对手。
不过,他有意掩盖了自己的锋芒。
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至少也要等到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平安归来。
另外,他的金手指还附赠了一本奇书:天工开物。
此书并非实物,而是以书籍的形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需要的时候只需念头一动便能翻阅。
这本书,堪称大百科。
佛、儒、道、医、农、工……皆有所涉及。
冶炼、种子、肥料、钢铁、蒸馏、火药、酿造……无所不包。
一书在手,天下我有!
练了足足一个时辰,徐长安打了一桶清水冲了冲,又调息了半个来时辰方才倒床休息。
应天府。
朱允炆登基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一边推出所谓的新政,一边磨刀霍霍,准备削藩。
一众文臣以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为首,纷纷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朱元璋活着时,精力旺盛,事必躬亲,几乎称得上是独揽朝政。
一众文臣被压得太狠了,压得喘不过气,压得郁郁不得志,压得没有机会一展抱负。
如今,终于等来了大展拳脚的机会。
首当其冲的,便是燕王朱棣。
齐泰曾对朱允炆说过:“擒贼先擒王,如今燕王势力最强,又是诸王所向,削了他的藩,再削其他藩王便容易多了。”
老朱一崩逝,泱泱大明终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削藩之争。
一时间四方云动、暗流汹涌、风声鹤唳。
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日午后,朱棣终于风尘仆仆,率一众亲卫回到了燕王府。
当夜,朱棣单独召见了徐长安。
因为他心里有一团谜亟待解开。
徐长安一进门,先行了一礼:“姐夫!”
朱棣嗯了一声,摸出一个圆筒:“这东西,真是你自己做的?”
“姐夫,原来姐姐已经给你了呀?这千里镜的确是小弟亲手设计,然后分别找工匠做了镜片和筒身。”
朱棣一脸欣慰:“有点意思,你是怎么想到的?”
“算是灵光一闪吧,无意间找到了一副叆叇,闲来无事折腾了一番……”
一通瞎说,勉强也算糊弄了过去。
朱棣又问:“好,那且说说,你那锦囊妙计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怎知我会在江边受阻?”
“姐夫,其实我也是根据朝局推演的,朱允炆身份不正,乃是先太子府庶子。
如若不是太子与世子不幸早逝,他一个庶子何德何能登基为帝?
也因此,他心里必然不踏实,生怕一众藩王入京夺走他的皇位。
姐夫,如我所料不差,他们下一步必定会削藩。理论上,他们最想对付的便是姐夫……””
“哦?”朱棣眉头一动,问道:“为何?”
其实这一点他心里也有数,但还是想听听徐长安的说法。
徐长安光明正大拍了一句马屁:“因为姐夫战功赫赫,在诸王中威望最高,也是对朱允炆最具威胁的一个。
正所谓擒贼先擒……咳!”
一时间说得太顺溜,好像拍到马腿上了?
好在朱棣也不知是没听清最后一句,还是没在意,怒声道:“朝中一帮乱臣贼子,若皇考还在,尔等竖子安敢狂妄?”
曾经,有个大臣上万言疏细数封藩之弊。
朱元璋阅后大怒,对众臣说:“此人居心叵测,竟敢离间我们父子骨肉之情。”
随即命人抓捕那大臣,说要亲手打死方解心头之恨。
自此,便没人敢再提削藩一事。
听到姐夫提到“乱臣贼子”这个字眼,徐长安不由意味深长一笑:“姐夫,我记得太祖曾对各地藩王有明诏。
说是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
朱棣眉头一抬:“嗯?”
这小子什么意思?又想煽动本王造……诛奸臣,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