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打本少爷？”
钱来福不知大祸临头，被打成猪头了还在嘴硬。
徐长安又揍了几拳，直将这厮揍得吐血。
随之，徐长安跟拽死狗一般，将钱来福一路拖到了提刑按察使司衙门。
今日轮值的是一个名叫付田的经历。
一见有人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走上公堂，见到他也不跪，不由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徐长安慢腾腾道：“本公子怕你受不起。”
“你……”
付田本待发飚，可一见徐长安这气势，却又有些心虚，还是先问清楚身份再说。
“天杀的，是谁打伤我儿子？”
这时，却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妇人哭哭啼啼，带着几个下人闯进了公堂。
门外的衙役既然没拦，那便说明认识这妇人也或收了对方好处。
一见那妇人，付田不由一脸惊讶：“钱夫人，地上是……令公子？”
“付大人，你可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呀……”
这时候，钱来福终于有了一丝精神，唤了一声：“娘！”
“来福，是谁打你的？快告诉娘。”
“就是他！”
钱来福抬手一指徐长安。
哪知，徐长安抬腿又是一脚：“付大人问你话了吗？”
不等钱夫人回神，他又瞟向付田问：“付大人，你是懂大明律的，对吧？”
付田一脸惊怒：“你……你到底是何人？”
“先父中山王！”
公堂上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钱夫人眼见徐长安如此嚣张，在公堂上竟然还敢踢她宝贝儿子，正待发飚。
结果，却如一只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叫不出声。
“付大人不信？要不，派人去燕王府验验身份？”
“不用不用……”付田赶紧摆手。
“既如此，按大明律，此刁妇率人擅闯公堂，该当何罪？”
钱夫人打了个激灵，赶紧赔笑：“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徐长安：“误会？先不提你擅闯公堂之罪。你儿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殴打本公子，道一声误会，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钱夫人忍不住瞟了儿子一眼，委屈道：“可是受伤的分明是我家来福。”
“他那是外伤，本公子是内伤。”
“噗！”
钱来福气得当堂吐出一大口血来。
这是什么世道？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付田一脸无语。
这案子，到底该怎么断？
正头痛时，竟又有人闯进了公堂。
一见来人，付田不由脸色一惊，赶紧起身拱了拱手：“下官参见张大人！”
来人正是张信，正三品都指挥佥事，级别比付田高得多，他自不敢怠慢。
随同张信一起前来的还有他的妹妹：张氏。
“哥，就是这位公子救了小妹。”
张信瞟向徐长安，愣了片刻，随之快步上前，拱手道：“原来是四公子救了舍妹，请受张某一拜！”
“将军客气，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既然将军来了，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大步而去。
“四公子等等……”张信追了上来：“不知四公子何日有空？张某想请四公子喝杯水酒，略表谢意。”
“哈哈哈，张将军太客气了，这顿酒先欠着，待有机会时在下定找将军喝个痛快！”
“好，一言为定！”
不久后，徐长安来到了群芳楼。
“哟，徐公子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姑娘们，接客！”
“来了！”
随着娇滴滴的应声，几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迎了过来，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徐长安走向二楼。
当个纨绔也不容易，又费银子又费体力。
燕王府。
徐妙云一脸忧色，冲着朱棣道：“王爷，如今小弟成日在外花天酒地，该不会……”
不等她说完，朱棣笑道：“王妃不必担忧，长安的心智比你想象的要成熟的多。
他这么做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可以令朱允炆与辉祖放松对他的警惕。搞不好，还会策动他做内应。
当然，想骗过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本王还得加把火。”
两日后，燕王府发生了一桩大事。
下午时分，徐长安喝了酒，一时“心血来潮”又去了校杨参与训练，结果却与王府亲卫指挥张玉发生了口角。
争执中，竟然动手打了张玉。
张玉乃是朱棣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否则也不会令其统领王府亲卫。
听到手下禀报，朱棣怒不可遏，说是要军法处置，以儆效尤，命人打徐长安二十军棍。
徐妙云配合默契，毕竟她一向护犊子是出了名的。
她匆匆赶到校场时，徐长安已经挨了几棍。
虽然只是一出苦肉计，但为了演得逼真一点，这几棍还是打得徐长安有点痛。
好在他皮实，捱得住。
“住手！”
徐妙云一声大喝，执仗之人只得停下。
朱棣冷着脸道：“王妃，你跑来做什么？这是校场。”
“你们凭什么打长安？”
“他触犯军纪，理应受罚。”
“王爷，长安是妾的弟弟，也是王爷的内弟，他并非王府侍卫，怎么能用军法处置他？”
徐长安配合地吼了一声：“姐，你不用管我，就让姐夫把我打死好了，我也正好去找我爹，找太祖爷告状。”
“不成器！”
朱棣扔下一句，转身大步而去。
当晚，徐长安免不了又一肚子委屈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托人火速送往京城。
表面上，他与朱棣已经闹崩了，暗地里，却隔三岔五与朱棣、姚广孝聚在一起商讨大事。
姚广孝道：“王爷，如今朝廷步步紧逼，先是委任张昺为北平布政使，又命谢贵执掌北平都指挥使司。
燕京周边大小卫所也在不时换将，显然，朝廷是在釜底抽薪、步步为营，欲陷王爷于孤立。
以贫僧之见，王爷应及早做好准备，操练兵马，打造兵器，以防生变。”
徐长安却道：“王府兵马平日里一直都在训练，倒也没什么。只是，打造兵器切勿心急。”
“为何？”
姚广孝与朱棣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此事不管你们做得有多背秘，王府人多眼杂，终究还是会泄露。何况，就算放开打造兵器，又能装备多少兵马？”
姚广孝皱眉道：“可是没有兵器，如何招兵买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