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辰时,四合院的正房餐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热气腾腾,满屋子的香味,欧阳玲一人坐着,正等着若兰和无名上桌,欧阳玲早已吩咐丫环们去把他俩唤来。
无名与若兰正在闺房说话,见丫环进了房间叫唤,便准备下楼就餐。
无名把若兰送的盒子别在腰带里,两人匆匆下了楼,远远的就闻到菜香四溢,两人一走进房间,只见餐桌上摆满了一桌子菜:一碗蹄子,一大碗饨鸡汤,一盘切成块的烤鸭,一碟鸽子雏,还有几盘家常的小炒青菜,无名一见,两眼发光,口水直流,不要说菜色看起来可口,就是这满屋子的菜香味,早已让无名感觉饥肠辘辘了。
“快坐下吃吧,”欧阳玲见两人进来招呼道,“这烤鸭刚从炉子里烤出来的,趁着还有点热气,要不就不好吃了。”
两人走到欧阳玲对面,挨着坐下,若兰和欧阳玲端着早盛在饭碗的鸡汤啜了几口,这大热天的,似乎两人也没什么味口,三个人吃饭,两个人只喝点汤,却摆了一大桌子菜。
无名早就垂涎三尺,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鸭,一口下去,觉得这烤鸭皮层酥脆,肉味香美,虽然无名常烤野鸡,山鸟吃,但从未尝到过如此的美味,吃了一块又一块,吃得满嘴流油,用衣袖抺了抺嘴上的油,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工夫,桌上的烤鸭,鸡肉,蹄子,还有鸽子肉,被他一个人吃了个底朝天。
无名感觉吃得饱饱的,用袖子一抺嘴,抬头一看,才发现她母子俩,也不吃东西,只管坐着,静静地直看着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吃着,无名一时尴尬,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只管用袖子抺嘴,用左手袖抺一下,又用右手袖抺一下。
母子见了,直捂着嘴笑。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的还用袖子抺嘴。”欧阳玲笑着对无名说道。然后,回头对身后的丫环说:“拣些新的碎布,多做几块手帕。”
“哥哥的手帕怎么让丫环们去做呢?明日我亲手做给哥哥。”若兰急着阻止道。然后又对自己身后丫环说道:“我衣箱里还有几块旧的,虽是旧的,也还新着呢,拿来给哥哥先用着。”
若兰的贴身丫环听了,就走出房间拿去了。
欧阳玲笑了笑说:“也好。”然后又问无名:“你今年也有十有六了,已是谈婚论娶的年纪,你师父可曾为你婚配?”
若兰闻言,心里一紧,若兰虽然从来没有问过无名,不是不想问,只是怕听到无名哥哥说有了,所以就干脆没问。
无名听到问话,脸色一时红一时白的,搓着手,吞吞吐吐地回道:“师父整日不是打坐,就是琢磨如何打架,哪有闲心管这等事,再说,师父整日呆在山里,从未见他下个过山,哪儿找去?。”
若兰见无名一字一顿的说,是真要命,早急死了,听见无名最后一句:“哪儿找去?”心跳总算平复下来。
欧阳玲笑着说道:“那就是没有,也好,以后这事婶给你管着。这样吧,你认了婶做你的干娘,以后找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也有个好说法,你说是不是。”
“我反对,”若兰急着对欧阳玲嚷道,“你这娘做的真让人不省心,你让无名哥直接叫娘不好吗?认什么干娘?”
欧阳玲听了若兰的话,心里暗自发笑,心里想就你这小心思,娘早就看见了。
“认干娘的事,我不知道妥不妥?”无名怯怯地说道。
欧阳玲听了无名的话,有点吃惊问道:“有什么不妥?”
无名搓了搓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不该说,低着头迟迟不说话。
欧阳玲急着问道:“孩子,但说无妨,我们又不是外人。”
“如果我认了婶做了干娘,是不是太子也得管婶叫干娘?”
此言一出,惊得欧阳玲莫名其妙,心想你认我做干娘,跟太子有何关系呢?
若兰听了,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此时才相信无名以前说的都是真的。
“你认我做干娘,与太子有何干系?”欧阳玲感到奇怪地问。
无名一本正经的回道:
“那一天,我也不知道他是太子,他跟我说,如果兄弟不见外,就与他结为兄弟。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又见他年纪大我许多,就想推脱,但后来稀里糊涂的就跟他拜了把子。”
欧阳玲听得一惊一乍的,听完无名的话,无不惊奇,好奇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既熟识又陌生的少年,喃喃道:
“如果换是平常人,那倒没什么不妥,可是太子是要做皇帝的,认干娘的事,确实不妥。”
欧阳玲心里正琢磨着,本来想问个清楚怎么太子想着要跟他义结金兰,正想问,又听到若兰嚷道:
“你这做娘的,什么都不懂。”
“娘有什么不懂的,你这死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十有五了,早过了婚嫁的年龄,前日户部尚书家托媒来问,我就说闺女已有婚配,一口拒绝了。唉,娘也不知道你何时能嫁了出去,什么时候让我这个做娘的省省心。”
若兰听了母亲的话,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到欧阳玲后面,一把抱住欧阳玲,吧吱一声在欧阳玲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
“你真是我滴好娘亲,我这辈子不嫁了,就陪着阿娘,娘要是把我嫁了出去,谁来陪娘呢?”
坐在一旁的无名见了她母女俩如此亲呢,好不羡慕,虽然师父待我如亲生儿子,但一向严格管教,哪有如她母子这般亲呢过,从未掉过眼泪的无名,忍禁不住眼眶一红,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欧阳玲与若兰见了无名脸上默默流泪,大惊失色,若兰慌忙走了过去,拿着手帕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你怎的哭了呢?”若兰心痛地说。
无名笑了笑,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有娘就是好。”说着一滴眼泪又忍禁不住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