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对伍慢腾腾的,搁着一片密林,没有凑近的意思,来了个骑马的,看起来是跟脚(探清来路的),那人叫嚷着:“老二,你个囊子,开什么鸟枪?”
这群匪徒没有认出自己,还好提前将队伍的军服换成普通的衣服。于是叫枪抵着他的腰,叫佩小时喊话。佩小时一脸怒气,但也无可奈何。
“打鸟呢,打鸟呢,没什么事情。”
“放你娘的屁,枪声是密的很,你骗鬼呢?你后面的就是该死的跳码子!”那骑马的笑了笑,竟然举起了枪。张启山闪的很快,佩小时刚想跑,夹在两方的枪眼中打成了筛子。
这群匪徒真狡猾。他心道,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篱笆上砰砰作响。子弹飞射,另一批队伍也冲了过来。张启山拿着南部手枪,点翻了好几个骑着马的匪徒。对面的火力不可能就是一个探路的小队,而是张文秀这一批人大部队。此地不宜久留,后退。
吴老狗也坐上了张副官的马,朝着后面撤退。
程文秀通过望远镜观察,张启山已经撤退了。他暗自心道小小的长沙布防官,也不过如此嘛!联合矮脸一起摸过去。
程文秀队伍追到山崖下,越追越不对劲,四周安静的只剩虫鸣。“人呢?”猛然间燃烧弹升起,合着炮声,大地轰隆隆的,连人带马不知方向轰的粉碎。枪声也响起,他前面的那个人脸被削去。他看见山坡上,一个人骑着马站立着,如刀鞘一般。他冷静的注视着自己。
张启山冲了过来。程文秀朝他开枪。张启山躲了过去,他的南部手枪朝他开了一枪。程文秀右肩中了一枪难以置信,张启山抛下马与他在坐鞍上缠斗,程文秀掏出小刀连连朝他比划,张启山稳稳的朝他脸上打了一拳,程文秀口吐鲜血,摔在地上。张启山正给自己的另一部手枪装上子弹,想补枪。矮脸朝他冲了过来。
张启山看着这人的脸,扭曲狰狞。自己难以呼吸,他的手劲很大,他摸索着手枪,对着矮脸的喉咙开了一枪。鲜血铺满了脸。
枪声已经变得零星,头晕目眩,摇了摇头,吐了一口血沫。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匪徒的尸体。不能让他们跑了。
在这里说件趣事,吴老狗有一个村庄联络的耳犬,要把信息传到吐血跑死了,那村庄的人没吃的,只好将这耳狗煮熟吃了。张启山暴跳如雷,拿鞭子抽了那家人,并把这狗的骨骸拿到他们的祠堂。叫:“你们连狗都不如,这狗就是你们的祖宗好生供着!”
张启山安慰伤心的吴老狗:“回头我去找解九叫他国外进口几只品种狗。哎,节哀顺变。”
“猴子可是我养的最好的一只狗了,狗中传奇。是很好的耳犬,怎么就…哎。”吴老狗叹气。
程文秀被堵在山上,这下插翅难飞了。叫人送去礼金贿赂他,那人被杀了。自己纵横这么多年,竟没想到会这样。张启山缩小包围圈,但不能逼得太紧,十几个人虽然虽然掀不起风浪,但是时不时给你一下,不免还是有些棘手。
他叫人喊话,“缴枪不杀!”
程文秀伤口已经化脓了,他也是个狠人,直接把按着右肩用烫红的匕首,把嵌在里面的子弹挖了出来。
“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啊。”看着狼狈的弟兄,他叹口气道。
“大当家的,别这么说。”
听到山下在那喊话。
他没想好要不要投降,但心里的那股倔劲不允许他投降。可…那又怎样呢?自己逼到这个山岗上,那张启山就是好人了吗?官逼民反,官逼民反。自己最开始也是本分的教书先生,可这世道不允许他继续本分下去。
投降了这帮弟兄还是到监狱里吃牢饭,或者杀头。
尽决不投降。
张启山听到山上的土匪们在唱歌,声音拖的很长:“以前是好人,伺候老母亲,官府断生路,成了强盗身。”
那只叫“唐僧”的狗也严肃的听着。
既然如此,只能赶尽杀绝了。张启山眉头紧锁,十分无奈。
双方又响起枪声。在这一众苍茫的的群山之间回唱。
张启山上马,程文秀只剩几个人往另一座山涧上奋力爬去。横勾在他面前都是二三十米的深渊,他要跳到那边去。即使是深渊也得跳过去。
马儿啊,不要害怕。只听见马儿喘着粗气,他用脚一蹬,马儿就乘着他跳进深渊之上。
程文秀心想不能让他得逞,朝着他开了一枪,没想到正中马头,张启山踩着马背飞起。右手举着手枪,正中程文秀头部。那几人纷纷看呆了,松了手个个都摔下悬崖。
张启山胸口一震,左手死死抓住凸起来的石块,右手慢慢挪上来,程文秀的尸身滑落悬崖。
对崖的吴老狗想追过来,发现对面竟然是悬崖,险些下悬崖去。 “佛爷,你怎么弄的?”
张启山慢慢爬上去,站在山顶上,朝着他们挥手。
太阳已经出来了,照着山一侧亮腾腾的,山川萦绕,欲乎苍苍。谷底盛开着青红色的花。溪流已流向远处。生处于这个混沌的世界,总会有如此美丽的事情,这是何等幸运啊。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